“你干嘛?”黑暗里傳來疑惑的詢問。
在適應了一會之后,牧清已經能勉強視物了。
只見顏殊側著躺著,自己的手正按在她伸出來的手臂上。
“太黑了我看不見。”牧清解釋道。
“噢。”
顏殊迷迷糊糊的回應了一句,轉過身子面向著內側睡去。
牧清閉著等了好一會。
顏殊沒有轉回來挨著,忽然還有點睡不著了。
往里面挪了一點,用肩膀蹭了蹭顏殊的后背。
被吵到的顏殊嘰嘰咕咕的說著聽不明白的夢話,轉過身來挨著牧清繼續睡。
這下牧清安心了,很快也進入了睡眠。
嘩嘩嘩。
刷刷刷。
牧清的睡眠是被嘩嘩的雨聲打斷的。
睜開眼睛坐起來,窗戶已經打開了,外面下著大雨。
“糟糕!我的松脂!”
牧清驚呼一聲,快速的拉開睡袋,穿好衣服開門出去。
“你起啦。”
一開門,顏殊正盤腿坐在屋前,看著雨水沖刷竹林。
“放心吧,松脂和餃子餡,啊,不是,和木屑,我都收回來了。”
顏殊笑嘻嘻的說著,把身邊的杯子推過來一些。
里面是一杯已經涼好的薄荷茶。
“這雨下了多久了。”
看到顏殊,牧清的心忽然就安定了大半。
聽說該收的都收好了,牧清完全放松下來,拿著竹筒杯子在顏殊身邊坐下。
“大概...十多分鐘吧,反正剛開始下。”
“你一早就知道要下雨了?”牧清喝了一口水,一起看著竹子的頂端,在雨水中搖曳。
“早上剛起的時候天氣還是很不錯的,到了七點多我看著天有點不對,就先去收了松脂回來。”
“把周邊的木柴和木屑全都收完,也就差不多開始落水了。”
早起真是個好習慣。
“要是我們一起睡懶覺的話昨天的松脂就白收了,今天還有可能沒有足夠的木柴。”
“我決定了!以后我也要早起。”
牧清喝完了杯子里的水,信誓旦旦的說道。
你可拉倒吧。
專門給你送了鬧鐘來,都改不掉你睡懶覺的習慣。
按時間來算,牧爺每天睡得也不算太遲,怎么就是起不來呢。
沒有特殊情況的話,牧爺十點左右就睡了,比我們都早的多。
晚上十點睡到早上十點,眼睛一閉一睜就是五千塊。
相比之下殊爺真算是個勞模了。
牧爺:明明可以咸魚,為什么要翻身。
“好啊,那從明天開始,我每天五點叫你。”顏殊看著牧清,一臉揶揄的笑著。
“我想收回剛才的那句話。”
顏殊帶著笑翻了一個白眼,把兩個烤好的木薯遞給牧清。
“這么大的雨,去周邊林子里找生活物資的計劃肯定是泡湯了。”
“我們中午在小陽臺上烤肉吃吧,怎么樣?”
牧清接過木薯,指了指顏殊身邊的土堆。
“好啊。”
“聽風,賞雨,吃肉。”
“我從來沒有想過在這里,還能過上這么詩情畫意的生活。”
顏殊拍了一下手掌,對牧清的建議充滿了期待。
吃著烤肉賞雨,可比原來在自己的庇護所里,啃著果干賞雨有意思多了。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雖然顏殊一個人啃果干賞雨的時候,也是很開心的。
“是啊,這日子要是能一直這樣過下去也不錯。”
牧清悠長的感慨了一句,收獲了顏殊跟看傻子一樣的眼神。
“不對嗎?”牧清道。
“你要非讓我選,這種天氣,我還是喜歡呆在家里。”
“開著電視聽著響,貓在沙發里,一邊吃零食一邊玩手機。”
原來殊爺也喜歡開著電視不看,好可愛。
我也是,開著電視就感覺熱鬧一點,其實沒看。
殊爺:這孩子怕不是個憨憨。
荒野求生什么的,哪有在家玩手機有意思。
大王:喵?我在沙發里?
貓在沙發里,哈哈哈哈。
這種日子短時間還可以。
一直過下去,那人類文明白發展啦?
“我就不一樣了,這種天氣我肯定不會呆在家里。”牧清琢磨了一會,說道。
“嗯?為什么?”顏殊有點不解。
下大雨非要往外跑,就是不能呆在家里。
這是什么奇怪的癖好?
小時候沒少被打吧?
“我要出去買零食回來給你吃啊。”
牧清把最后一口木薯吃完,抿著嘴,笑著對顏殊說道。
嚯喲,少年你很會啊。
收到今天的狗糧,我就安心了。
牧爺好慫啊,到現在還在暗示。
畢竟明示了被人拒絕的話,接下來的日子就會很尷尬。
賭一發火箭,牧爺剛明示,殊爺就敢點頭。
我跟。
“這么大一口你也不怕噎著。”
顏殊含著笑白了他一眼,拿上竹筒杯子到底下去倒熱水。
“殊爺。用瓶子取水了嗎?”
牧清忽然想起來,先顏殊問道。
“哎?沒有也,那個水池里的水不行嗎?”顏殊高聲回答。
行...也不是不行。
“沒事,等雨停了竹子里會蓄不少的水分,到時候去砍竹子取水好了。”
今天的氣氛很好,牧清也不想把自己搞的太狼狽。
“那也行。”
顏殊說著,給牧清倒了一杯水,順手拿了兩段長竹子給牧清。
“這個?”牧清不明所以。
“不是說烤肉吃嗎?我以為你會削竹條的。”顏殊解釋道。
“要削的,不過現在也不急。”
牧清打開一個門縫,把長竹子放進屋子里。
一人捧著一杯茶喝著,一時間都沒有說話。
雨水刷刷的落下,沖洗竹林的聲音聽起來很舒服,讓人莫名的心安。
牧清忽然放下杯子。
兩只手相握著扭來扭去,看起來及其糾結的樣子。
“喵”
大王從屋子里出來,徑直繞過了牧清,蹲到顏殊的身邊蹭蹭。
“小可愛,你醒啦。”
顏殊放下杯子,笑嘻嘻的摸著大王的后腦勺。
“喵”
大王用臉挨著顏殊的手,輕輕的蹭蹭。
“乖,你是貓科動物,白天就是應該睡覺的。”
牧清雙手拎起大王,把它放回屋子里。
“喵?”
大王發出略微帶著一些不滿的叫聲,再次從屋子里出來,蹭到顏殊的身邊去。
“干嘛欺負人家?這是餓了吧?”
顏殊摸了摸大王,起身解下一塊肉,撕扯了一部分下來,再扯的小條一些。
坐下來放到一旁。
大王喵喵的,低頭吃起肉條來。
牧清搓手的動作停下來,嘆了口氣。
拿出竹筒劈劈砍砍削起竹條來。
兩話癆忽然都不說話,就很不對勁。
不不不,牧爺剛才應該是準備說話的。
大王:要不是我來的及時,又要吃狗糧了。
大王現在出來,直接就去找殊爺了。
找媽要肉吃,沒毛病。
牧爺好慘,人沒勾搭上,貓已經跟人跑了。
等大王吃飽了,顏殊把它抱起來放到膝蓋上。
摸著柔軟溫熱的貓毛。
看牧清削著竹子。
“牧爺,你把我的砍刀也拿出來吧,我來削肉條。”
看了一會,顏殊開口說道。
一個人在干活,另一個人閑著擼貓玩,感覺有點不合時。
“你就抱著大王玩吧,萬一弄肉的時候誤傷到它就不好了。”
牧清伸手揉了揉大王的的腦袋。
這小家伙雖然有點不識趣,可愛還是很可愛的。
“你的砍刀磨過嗎?”顏殊問道。
“沒有。”
“那怎么還這么好用?我的都磨過一回了,現在又覺得有點鈍了。”
牧清看了看顏殊。
“那回去了,拿到小溪邊再幫你磨一次。”
牧清說著,繼續削著手里的竹條,手里的動作很快。
自從親了顏殊的臉頰之后,牧清感覺自己這兩天一只處于抓心撓肝的狀態。
完全沒有了慢慢等顏殊開口的耐心。
這種感覺像極了...后背有一個地方癢,還撓不到。
不說還真沒注意到,牧爺的砍刀真的很好用。
而且確實沒有磨過,一直都很利。
難道節目組配裝備的時候,也有好壞的分別的。
不會吧,不應該是統一采購的嗎?
可能是同一個型號,不同的價格。
牧爺削的好快啊,也不怕弄到手。
砍刀,竹子,都是順手的,不會傷到手的。
“喵”
吃飽喝足,又享受到了一對一的馬殺雞。
大王發出一聲滿意的長音,扭著屁股回到屋子里。
蜷縮在顏殊的睡袋上,瞇著眼睛呼嚕呼嚕的。
顏殊笑著起身,站在梯子上,把燒火的土堆挪到中間的位置。
下到地面,又多拿了一些木頭上來。
陶鍋里燒好了水,顏殊用樹葉墊著,從灶臺上挪到一旁放涼。
抬頭看了看屋外。
天色還是很暗,這雨一時半會是不會停了。
拿了幾個紅斑牛肝菌,伸出手在雨水下清洗干凈。
用盤子裝著,拿著上樓。
“牧爺,你要不要試試烤牛肝菌,我不是很喜歡,覺得烤完之后口感沒有那么好了。”
“但是我家里人會很喜歡,說烤的比煮湯要好吃多了。”
顏殊把紅斑牛肝放在一邊,準備先生火。
一直沒有說話的牧清忽然放下手里的砍刀,抬頭顏殊的看著顏殊。
“嚇死個人,干嘛忽然這么大動靜?”
林子里很安靜,突如其來的動靜嚇得顏殊連連拍著胸口。
“顏殊!我喜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