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作水桶最重要的東西?那是什么?”
“去哪里收集?”
顏殊把背簍掛到樹屋下的樹枝上,扭頭向牧清問道。
“一起去吧,我覺得等到了地方,你就會知道我要干什么了。”牧清笑著說道。
“還神秘兮兮的。”顏殊把東西掛好,拿上砍刀。
兩人清理著雜草,一起往松葉林的方向走去。
順路摘了一點,難得的,牧清認識顏殊不認識的野菜。
要說認識,也就是家里人會吃而已,牧清也不知道學名叫什么。
把野菜拎著,順路看了看米團花。
長著鮮嫩的新芽,看樣子離花期還遠著呢。
“米團花?”
“太過分了吧,連這個都有。”
牧清營地的資源多的,讓顏殊羨慕的牙根癢癢。
“在認植物這方面,我真的是被你完爆了,它要是不開花我就完全看不出這是什么。”
牧清恭維了一句,揉了揉顏殊的頭算是安慰。
“下個花期應該在三個月以后,我們等不到了。”顏殊撇了撇嘴。
兩人清理著藤蔓,繼續往前走。
“松葉林,前面有松葉林!”
還沒有到地方,顏殊就已經看到了,興奮的拉起牧清往前走。
“別急,別急,不就是幾棵松樹,這么激動干什么?”牧清笑著,跟著顏殊往前。
偷摸摸摩挲了一下顏殊的手掌,真嫩。
“你個傻子,有松葉林怎么不用來種香芯菇啊?”
“比起那個破木頭墩子,這個三天就能長一堆,多弄一點每天都有蔬菜可以吃。”
顏殊嗔了牧清一眼。
真走到松林的時候,不免的就有些失望。
“哈?這么小啊?”
“我還以為有好大一片,整片山頭都是那種呢。”
這片松樹林是橫著生長的。
從樹屋過來,看到的就是它的寬的那一面,看起來有很多的樣子。
其實往里就一小片。
“生活中用的到的地方并不會很多,我們兩個人的話完全夠了啊。”牧清笑道。
松林不比竹林,能利用的地方還是比較少的。
看顏殊激動的樣子,牧清有點懷疑不是用的地方少,而是自己不懂。
“如果這片松林夠大,我們就能收到很多腐植,腐植里會長很多種菌菇的。”
“不過它這么小,估計就沒什么了?先收集材料吧。”
說著說著,顏殊忽然回過頭來,笑嘻嘻的對著牧清看。
“你知道我要怎么做木桶了?”牧清問道。
“嗯。”
“那你能不能先把我手松開,再這樣我要喊人了。”牧清垂下眼睛示意了一下。
顏殊低頭,這才發現自己還抓著牧清的手。
連忙放開,瞇著眼睛沖牧清假笑,兩只手尷尬的搓來搓去。
老板,今天的狗糧味道不夠啊。
何止是不夠,沒啥子味了都。
揣著人手還能忘了,我怎么覺得殊爺是故意的呢。
不是,你們能不能先說一下水桶怎么做?
很明顯,這是要用松樹來做。
松樹不是說含油量大嗎?做木桶裝的水會不會有松脂味?
有油,它就防水啊。
“那...你去收東西吧,我往林子里找找有沒有什么收獲。”顏殊用手指掃了掃鼻翼說道。
“好。”
牧清看出了她的小動作,故意不說破。
顏殊拎著砍刀,往林子的陰面走去,走幾步,還不忘回頭從牧清揮揮手。
牧清站在原地看顏殊走遠。
怎么看都覺得這個大佬不是個好人。
嚴重懷疑她揣著明白裝糊涂,知道自己在等她開口,就是憋著壞水不說。
要不...不要排面了?
“哎,女人心,海底針。”
牧清嘆了口氣,在林子里選了棵比較大的松樹。
在靠近樹根的位置,把樹皮敲開,把內里的樹皮也清理掉一部分,露出里面的樹干來。
“制作蓄水的容器最大的需求,就是保證容器的密封性。”
“用竹子的話,不管銜接對扣的再怎么密實,都是會留下一些縫隙的。”
“現在要收一些松脂,用來制作水桶的密封層。”
牧清說著,在削開樹皮的低下,用砍刀削出一個Y形的槽口來。
把鏡頭拉過來,剛剛被清理過樹皮的地方,已經開始冒出油脂狀的松脂來,正在緩慢的往下滑。
松枝的濃度比見血封喉的汁液要高,流動性也更差。
牧清把Y形凹槽修的更深一些,讓松枝可以更好的被收集起來。
這個我會,小時候割過松香去賣錢。
樹:我好痛,我流水了。
這個和牧爺收毒汁的是一樣的,就是砍得大一點深一點。
弄起來也更放松一點,殊爺個毒樹的時候可小心了。
叢林代號Y。
百年之后,又是一個未解之謎。
等不到百年這樹就得倒,然后枯死腐爛,什么都沒剩下。
弄好凹槽,牧清照例在底下砍了個槽口,墊了一片葉子上去作為引流。
那個小竹筒放在底下。
“好了,這樣松脂就會順著這個槽口留下來,再順著這個葉子流進竹筒里。”
“一棵樹能收到的松脂是很有限的,我要去多弄幾棵。”
牧清帶了三個竹筒過來,找了三棵大的松樹來弄。
全都弄好,四處看了看,還沒見顏殊回來。
“我發現殊爺跟大王似的,只要一放出門,好長時間都不會回來。”
調侃了一句,牧清深吸了一口氣,氣沉丹田揚聲喊道:顏殊”
“哎,我在這邊,你快過來”
林子的遠處下坡的位置,一根長長的松枝伸起來,左右晃了晃。
“還挺聰明,還能這樣報位置。”
牧清笑著過去,之間顏殊面前壘了小小的一堆,牧清并不認識的菌菇。
“這是能吃的?”牧清拿起其中一個看了看。
菇傘和菇柄都比香芯菇要肥厚的多。
口感應該會蠻好的。
“不能吃我摘它干什么?”
“把這些帶回去,快去編一個籃子過來,把這邊的腐植和土帶回去。”
“你看,這片有很多菇傘都快開敗了,這底下肯定已經灑了很多真菌孢子。”
“我們把它們弄回去,弄一個菇筒養起來,后面幾十天的維生素和膳食纖維就有了。”
顏殊把菌菇抱給牧清,低頭繼續尋找起來。
牧爺:一個編籃子的工具人。
哈哈哈,殊爺今天的口頭語就是:你快編一個籃子出來。
膳食纖維和維生素,原來殊爺也是這樣劃分食物的。
養殖業搞起來之后,現在要做種植了嗎?
種植不是早就開始了嗎?薄荷。
“好。”
牧清抱著菇,快步的往竹林邊走去。
回到樹屋,把菌菇放下。
進到竹林里,分散著砍了幾棵新竹回來。
細想了一下。
現場編一個籃子,就算速度再快也要三四十分鐘,竹籃的縫隙還容易卡土。
牧清爬到二樓,把之前吃自熱火鍋留下的,大大的黑色大碗拿下來。
小跑著回到松葉林。
“這個可以嗎?”牧清找到顏殊,把東西遞給她。
“其實我是想說用這個的,又怕你不舍得。”
顏殊打趣了一句,滿意的接過牧清拿來的大碗。
哈哈哈哈,牧爺摳門的形象已經深入人心了。
這個碗太大了,留著裝東西吃確實不好用,養菇倒是蠻好的。
用這個碗,還不如直接一鍋端了。
這邊居然有這么多菇,牧爺每次都是匆匆的從上面走過,錯過了好多東西。
菌菇這個東西,也不是一年到頭都長的。
應該是最近剛開始長,如果一直都有的話,早就長了滿山坡了。
有沒有人知道,這叫什么菇?
“殊爺,這是什么菇啊?”
牧清拿起一個剛摘下來的看了看。
看整體像是牛肝菌,細節上又有些對不上。
“這個叫紅斑牛肝菌,算是牛肝菌的一種吧。”
“這種還挺少見的呢,沒想到這里會有。”
顏殊砍下一根木頭,把摘完牛肝菌底下的土層撬出來,連帶這上面腐壞的松針一起,疊放到黑色的大碗里。
“夠了嗎?我還帶了幾節竹筒。”
牧清接過裝的滿滿的大碗,跑回山坡上,拿下鏈接長長的竹筒來。
“我忽然發現,細心的男生還是很有魅力的。”
“一起合作的話,能省不少心。”
顏殊笑盈盈的接過,把周圍的土層裝進竹筒里,稍微壓壓實,再往里面裝的多一些。
“一起生活也很省心。”
牧清蹲在上方,身體稍稍前傾,拉近自己和顏殊的距離。
取松脂的時候,牧清盤算了一會。
這樣下去不行,萬一顏殊不開竅,或者開竅不開口怎么辦?
還是得攻守結合才行。
“嗯,我看出來了。”
“你去林子里撿一些干枯的松枝好嗎?我們沒有打粉的設備,干透的松枝會好弄的多。”
顏殊專注于挖土,隨口敷衍了一句,把裝滿的竹筒遞給牧清。
拿過另一個繼續往里面裝。
“好。”
牧清把接過的竹筒放在一邊,拿著砍刀往回走。
把自然折斷的,已經完全干燥的樹枝撿起來。
抱了一大捧之后,用藤蔓捆好。
顏殊也沒說需要多少。
本著多多益善,用剩的還可以當柴燒的想法。
等顏殊拿著竹筒和大碗從山坡下回來的時候,牧清已經收了兩大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