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清說完,拿著一個燭光晚餐剩下的蠟燭到河邊去。
他還是習慣晚上洗澡洗衣服。
因為顏殊在,牧清沒有把衣服全都洗了,穿了個內褲,帶著洗干凈的衣服褲子回來。
正要曬,才想起自己的晾衣繩被弄斷了。
“殊爺,你幫我拿一下這個。”
牧清把濕衣服遞給顏殊,拿出一小撮短命樹的繩索,搓成一根又粗又長的晾衣繩,重新在兩棵樹上捆綁好。
把濕衣服掛上去。
“喏,這個給你,我先睡了呀。”
看著顏殊遞來的涼茶,牧清閉上眼睛一口氣喝完。
皺著臉在心里吐槽了自己一句。
這不是自討苦吃嗎?
把細枝末節的收尾工作做完,牧清關掉了直播。
伸手在顏殊臉上晃了晃。
確認她已經睡著了,脫下褲子到水管邊清洗干凈,掛到晾衣繩上。
光溜溜的回到營地,光好門,把篝火堆加的旺一些。
看看床內側睡得正香的顏殊。
再低頭看了看自己...
阿彌陀佛,色即是空,空空空空。
牧清默念了幾句,用睡袋把自己包裹起來,默默的往床外面躺了一些,讓自己離顏殊遠一點。
過了一會,顏殊的小腦袋蹭蹭蹭上來,鼻子里還哼哼的。
好像對今天的抱枕放的遠了有些不滿。
要命!
閉著眼睛,不知道數了多少只羊之后,牧清才迷迷糊糊的睡著。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依舊是個日頭高照的天。
看了看時間。
牧清發現顏殊這小妞還是不錯的,活的很明白。
趕路的時候會每天早早的催促自己起床,等回到了營地就不管牧清了。
讓他完全按照自己的生物鐘來生活。
剛好顏殊不在,牧清拉開睡袋,快速的出門準備到山坡上穿衣服。
“牧爺,你看我找到了什么,嘻嘻嘻。”
剛剛打開圍欄的門跨出一條腿,顏殊拎著一個竹筒和幾只螃蟹,喜滋滋的從小溪邊回來。
兩人愣在原地。
顏殊快速的上下掃了牧清一眼。
抿著笑轉過身去。
“你先去穿衣服,我不偷看。”
牧清趕緊到山坡上,快速的穿好衣服。
“我好了。”
牧清從山坡下上來,順手打開了直播。
嚯嚯嚯,我們看見了喲。
哈哈哈哈,牧爺愣住的表情好好笑。
腳已經跨出去了,人還在營地里,進退兩難。
可惜沒看到重點,要不還能比比。
咳咳咳,前面的同學你小心被河蟹了。
看殊爺轉過來的表情,應該...
停車!放我下去!我只是一個要去幼兒園的孩子啊!
剛開直播,一群人就涌進來,開始爭相調侃牧清。
看的出來,在牧清睡懶覺的時間里,他們就去顏殊的直播間打發時間去了。
“你看,我找到了什么?”
顏殊回過頭,很自然的繼續剛才的話題。
“螃蟹,竹筒里面是溪螺吧?”牧清猜測道。
“一猜就中,沒意思。”顏殊撇了撇嘴,打開側面的小門回來。
“我都在這生活多久了,那條小溪里有什么我能不知道啊。”牧清笑著回應了一句。
拿上睡袋往溪邊走去。
“哎,你那睡袋不是前幾天摘果子的時候剛洗的嗎?”顏殊喊道。
“好幾天了,應該洗洗了。”
牧清回了一句,頭也不回的往前走。
“早飯也每吃,水也不喝,一大早起來就去洗睡袋,還真是有潔癖。”
顏殊看了看桌子上的薄荷茶和木薯,不明白的嘀咕了一句。
一路從自己的營地回來,只見牧清有強迫癥。
潔癖還真沒太看出來。
牧清把睡袋拿到河邊,往下走到水管的下方。
先把睡袋打開,放到溪流下沖了沖。
放到溪邊的石頭上搓了搓,擰干,帶回營地去曬。
顏殊已經把溪螺簡單的洗了幾遍,接了清水在竹筒里養著。
把抓回來的螃蟹放到水管前沖著,拿了干草團刷洗干凈。
“怎么樣?清蒸還是紅燒?”顏殊拎著螃蟹,詢問牧清的意見。
“清...蒸吧,我還沒在這里吃過清蒸的螃蟹呢。”
牧清猶豫了一下,選擇了一個新奇一點的吃法。
“那是不是應該編一個,蒸東西的架子出來?”
“交給我吧。”
接過顏殊手里的螃蟹,把它們分開,重新五花大綁了一遍。
這樣它們就再也跑不了了。
把陶鍋架在灶臺上,砍下一塊帶著骨頭的鹿肉放進去。
把灶臺的火燒旺。
等待了一會,鍋里沸騰起來。
牧清從床底下拿出小的烤架放在鍋上面,把顏殊抓回來的三只螃蟹放上。
“好了,底下煮著湯,剛好把螃蟹也蒸了。”
“行,那我來燒火,你去做別的活吧。”顏殊主動分擔了工作。
這個活看起來還簡單一些。
上新啦!荒野吃播。
今天的新菜品:鹿骨湯蒸螃蟹。
螃蟹是寒的,鹿肉是熱的,剛好綜合了。
太奢侈了,蒸螃蟹的底湯居然是骨頭湯。
這種湯蒸出來的螃蟹會不會更香一點啊。
昨天是木薯羹,今天是蒸螃蟹,殊爺來了以后一天一個新菜品。
有了足夠的條件,殊爺也懂吃起來了。
添好木柴,顏殊又往灶臺里加了兩個木薯。
這些木薯都是牧清出門前挖的了,要快點把它們吃掉才行。
顏殊負責吃的。
牧清則拖了一根長竹子出來,比劃了一下,橫著劈掉了三分之一。
把里面的竹節全都打通。
然后拖過另外一根,頭尾比對了一下。
剛好銜接,按照之前的方法一樣的處理好。
“牧爺砍這個,是要做浴室的管道嗎?”顏殊看出了一些端倪。
“對。”
“這兩根竹子有七八米了吧?需要這么長嗎?”
牧清把竹子立起來,讓砍掉的竹節掉落在地上。
“需要的。”
“營地過去的那個位置,我做了引水的工程,讓水可以直接流到營地來。”
“抓螃蟹的位置水比較深,我要接一根長長的管道,直接從那里銜接到營地入水口的下方。”
“要不然你一洗澡,洗澡水就直接順著水管流過來了。”
“下面大概兩米,有一個適合弄浴室圍門的位置,所以管道就需要這么長。”
牧清比劃了一下,向顏殊解釋道。
看洗澡沒問題,很奶思。
喝洗澡水就算了。
顏殊很漂亮,但不至于讓人變態啊。
“哦,那我們什么時候可以去弄浴室?”
“好期待啊,我覺得我應該洗個澡了。”
顏殊聞了聞明明是昨天剛洗過的衣服領子,故作嫌棄的扇了扇鼻子。
“東西已經準備好了,等下就可以去弄起來。”
“你可以安心的洗個澡,我去河邊看看魚簍有沒有收獲。”
距離上次收魚簍,已經過去將近二十天了。
牧清回來的時候看到了捆綁著魚簍的藤蔓。
這么長時間還好好的,并沒有被沖斷掉,也是挺厲害了的。
“那我們趕緊開飯吧。”
螃蟹已經蒸好了,顏殊把烤架拿到桌子上。
用兩個竹夾子把陶鍋弄到桌子上。
牧清拿了盤子,把烤好的兩個木薯裝上來,加上早上冷掉的兩個。
“喏。”牧清拿了一只螃蟹,把剩下的兩只遞給顏殊。
顏殊也不客套,伸手接過。
拿了一只,把螃蟹腿都揪下來放到一邊,掀開蓋子。
“哇!有黃哎!”
驚嘆了一聲,拿起螃蟹向牧清顯擺了一下。
小小的河蟹,居然黃還挺多的。
這種母蟹很肥的,就是個頭太小了一點。
這種應該烤著吃才對,連著殼一起吃,嘎嘣脆。
烤的吃膩了,就想來點新鮮的。
現在不缺吃食,螃蟹就是換換口味而已,浪費點也沒什么。
看殊爺吃的好香啊,應該很好吃。
我就好奇,用肉湯蒸的螃蟹是個什么味。
“嘖嘖嘖,好羨慕。”
“愛笑的人運氣都不會太差啊。”
牧清恭維了一句,開始揪自己手里螃蟹的螃蟹。
這種河蟹的寄生蟲很多,只是清蒸的話,牧清選擇不吃蟹腳。
反正也沒幾個肉。
“運氣差的人根本就笑不出來。”顏殊笑著回了一句,咬了一口蟹黃再嘴里。
滿意的笑容瞬間蕩漾開來。
“哇喔,好好吃呢。”
“不知道是不是吸收了鹿骨頭湯的香氣,感覺比一般的螃蟹要鮮的多。”
從顏殊的表情看,應該是真的很好吃。
“真的假的?太夸張了吧?你不去做吃播倒真的是可惜了。”
牧清把揪好蟹腳的螃蟹剝開。
公的。
只能吃蟹膏了。
咬了一口,立馬出現顏殊同款驚喜。
“是真的好吃吧?還說我夸張。”顏殊得意的笑到。
“真的好吃。”
“好奇怪啊,為什么會這樣,今天煮的湯也不會很濃啊。”
牧清有些納悶,手里的動作并沒有慢下來。
原本要被遺棄的蟹腳也被拿過來,一個一個弄開,把里面少的可憐的肉弄出來吃。
真的假的,有這么好吃?
一個人說好吃可能是個人口味,可這兩個人都說好吃呢。
用海蟹煲過排骨湯,真的蠻不錯的。
牧爺還有臉說別人,他自己不做吃播才可惜了。
以前殊爺不會花太多時間在吃飯上的。
那是因為沒得吃。
殊爺那邊東西真的少,每天要花很多時間覓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