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做好的花灑放好,牧清扯出幾根新竹,繼續處理它們。
已經黃昏了。
牧清在忙,顏殊很自覺的承擔起了煮飯的工作。
把營地里養的香芯菇摘下來,加上昨天沒煮的一起清洗干凈。
拿下一段鹿腿,一刀兩斷,試圖放進陶鍋里。
發現放不下,又拿出來砍了幾刀,一段一段的放進去。
把火加旺,等水有些冒泡泡了,就準備把香芯菇加進去。
“先等一等。”牧清抬頭看到了,開口說道。
“怎么啦?”顏殊抓著香芯菇回頭。
“我們又不急著吃晚飯,先用小火把鹿腿多燉一下,燉出香氣了再放菇,這樣更好吃。”
“真講究。”顏殊把香芯菇放回桌子上,過來看牧清編東西。
兩只比劃著,纖細的手指一舞一舞的。
“想學嗎?”牧清抬頭問道。
“不想。”
“我想學別的。”顏殊搖搖頭。
“別的?別的我也沒什么比你強的了。”
牧清低頭,繼續把手里的竹片互相貼近,交替重疊。
“你射箭的技術很好,到現在為止我還沒見你失過手,這算百發百中了吧?”
“我想學這個。”
顏殊戳了戳牧清,指了指掛在庇護所前的木弓。
“行,等浴室做好了給你弄一批沒有毒的羽箭,你自己拿著先練練手。”
“射箭這種事情其實沒什么技巧,唯手熟爾。”牧清說道。
“那我要練多就啊?”
“先...練他個三年五年的。”
“啥?三年五年?你練了那么久?”顏殊的語氣里有些沮喪。
我沒有啊。
我一次都沒練過。
這話當然是不能說出來的。
牧清沖顏殊笑了笑,認真的點了點頭。
“行吧,練練就練練。”
“三年五年這種,現在想著覺得很遙遠,其實練習慣了也沒什么,再回頭看的時候就會覺得時間很短。”
殊爺別的不說,這個學習態度就完爆多少人。
所以人家強啊,我男的,自認比不過。
怎么樣才能把殊爺弄到手啊,好想要一個這樣的老婆。
前面的,拐賣婦女兒童是重罪。
看牧爺的精準度,應該不止練了三五年,從小學的吧。
跑得快,跳得遠,射的準。
這就是課代表的總結能力嗎?一百分。
鍋里的湯還在煮著。
顏殊起身,拿了木弓下來,一下一下的拉著弓弦,開始嘗試感受它。
玩了一會,鍋里飄出了肉湯的香味。
顏殊把菌菇放進肉湯里,用筷子往下壓一壓。
拿了幾個木薯到營地外清洗。
“過來試試,看看這個高度怎么樣?”牧清向顏殊招招手。
顏殊把筷子放回餐桌過來。
牧清拿起編了一大半的竹片立起來,半圍著顏殊看了看。
“我覺得可以了。”
竹片的高度到顏殊肩膀的位置,該遮的都遮住了,視線也沒有被擋住,還是能隨時觀察到外面的情況。
高度量好。
牧清又砍了幾棵新竹過來,銜接著前面的一半繼續往下編。
看了看營地的竹子。
最多弄完整個浴室,再要弄庇護所就不夠了。
等浴室弄完可以去一趟竹林,順便帶顏殊去看看自己的樹屋。
想到顏殊一臉震驚的傻樣,牧清忍不住偷笑起來。
“牧爺,你笑什么呢?”顏殊跳過來,蹲在牧清前面。
“弄好浴室我們去一趟竹林,順便去那邊的山上走走,找找有沒有用的上的。”牧清答道。
“好啊,聽說超級棒!”
“有走廊是吧?還有蓄水系統?說是非常漂亮!”
看顏殊的樣子,應該在墻頭粉哪里得到了不少信息。
就差一次親眼所見。
“明天要做的事情我已經安排好了,后天再去吧。”
“好。”
鍋里的東西已經煮好了,灶臺里烤熟的木薯也被弄出來。
牧清放下手里的活,到一邊洗干凈手,坐下來吃東西。
為什么要洗手?反正剝木薯都會弄臟的。
牧爺:你不懂,這是一種態度。
洗手難道不是對食物最基本的尊重嗎?
洗手算哪門子的尊重,吃完才是。
今天的角色互換很順暢啊,殊爺是準備日常煮飯?
哪里順暢了,下午殊爺還禍禍了一整片林子呢。
有點懷念樹屋了,快點去吧。
吃完飯,牧清開始收拾碗筷,準備拿去清洗。
被顏殊按住。
“哦?”牧清有些驚訝的看著她。
“哦什么哦,你快去把浴室編好。”顏殊指了指地上的半成品。
不要說吃瓜群眾了,她也很好奇牧清能弄成什么樣。
有一個帶花灑的浴室可以洗澡。
想想就很期待。
“我還以為,我們家這個大佬什么時候轉性了。”
“居然會有,男人不應該進廚房這種想法了。”牧清說笑這,回到營地的外側。
把編了大半的竹子立起來,圍起來看了看大小。
放回地上,接著把竹片編長。
“誰是你家的了?”
顏殊撇撇嘴,笑著把陶鍋先拿出去清洗干凈,裝了水回來燒。
“牧爺,你做陶鍋和陶碗的時候,為什么不順便做點別的?”
燒了水,顏殊回頭把竹碗和竹盤拿去清洗。
“材料不夠,還做了鍋蓋和陶杯,燒炸了。”
“我們在做一次吧?我想學,需要什么材料?”顏殊過來,繞有興趣的追問。
“嗯...”牧清停下動作琢磨了一下。
材料倒是有現成的。
路上挖了不少白蟻堆,進入支流之后蚊子少了,就一路帶回來了。
但是燒一次陶需要耗費的時間和木柴實在是太多了。
挑戰時間已經過了大半,制作這些其實沒什么必要,價值也不是太高。
“好,等我把計劃好的事情先做完,再囤點糧,然后我們可以用一整天的時間來玩玩。”牧清笑著答應了。
其實牧爺不需要再做陶器了,這樣完全夠用了。
但是殊爺想玩啊,有什么辦法呢?
如果是這個原因的話,那就是剛需。
牧爺是真的很會疼人。
上次沒有學到精髓,這次不能錯過了。
做筆記的小姐姐來了啊。
小姐姐加油,沒準你就是下一個殊爺。
然后白撿一個牧爺這樣的嗎?小姐姐,筆記借我抄抄。
沒辦法,長得好看就是讓人不忍心拒絕。
顏殊沒說話,笑的甜絲絲的看著牧清。
真讓人受不了。
牧清感慨了一句,低頭把手里的竹子編完。
“來試試,看看圍起來夠不夠大。”
牧清把一整塊長長的竹子立起來,輕輕的拍了拍,把上面的竹粉拍掉。
顏殊把雙手放在身側,乖乖的站好。
“抓著這里。”
牧清把一個角遞給顏殊。
然后圍著顏殊繞了一圈。
“為什么不是整個圍起來的?”
繞了差不多一圈之后,最后的一小段只有底下的小半截,大概到顏殊腳踝的位置。
“整個圍起來,你跳進去啊,當然要留下一部分,后面做個門方便進出。”牧清笑著打趣道。
“可是,這樣它難以固定吧?會歪掉的。”
顏殊一松手,薄薄的竹片墻就已經往一邊歪了一些。
“這個就是個遮擋物。”
“等明天去小溪邊,選好了要作為浴室的地方,門的兩邊還有中間都需要加木頭進行支撐的。”
“先把木頭固定在小溪邊上,然后把這個圍起來包過去。”
牧清指了指外面的圍墻。
固定浴室和固定圍墻,其實是同一種做法。
“對吼。”
“嘻嘻嘻嘻,那門怎么做?”顏殊笑著問道。
“這個做竹門不好做,到時候去割一些茅草回來,做個浴簾那樣的好了。”
牧清在編竹片的時候也順帶想好了。
做個浴簾,一邊做一個餌掛起來,比做竹門省時不說,進出還更加的方便。
好機智。
我還真的覺得,是直接編一個長長的片弄成一個圈的。
前面的,你不是一個人。
1,完全沒有想到怎么進去這回事。
看牧爺編了這么多次,我終于學會了。
編這種竹片真的不難,難得是用起來。
把花灑和門收拾好。
顏殊把燒好的水倒進一個長竹筒杯子里,又接了一些水繼續燒著。
“還燒?我們不需要這么多熱水吧?”牧清詢問道。
主要是,看顏殊正在靠近的方向有點不對。
“那個是夜里喝的,這個是用來煮涼茶的。”
顏殊說著,從床底下拿出另一捆雞腳黃連來。
她來了。
她拿著苦的讓人睜不開眼的草藥又來了。
“我不熱!”牧清果斷的抗拒道。
除了苦,良藥喝多了它還寒。
從菜譜上看,想要補腎壯陽的效果好,進補的時候就不能吃這些寒的。
吃多了影響功能。
“你真不喝啊?”
“不喝。”
“那我自己喝。”
顏殊說著,折了一小撮嫩芽就放進了鍋里。
牧清暗暗的松口氣。
“女孩子是不是也不能多喝?喝多了宮寒呢?”
自己逃過一劫,牧清又關注起顏殊的情況來。
“不錯嘛,你還懂這個?”
“涼藥吃多了確實會宮寒的,不過我又不天天當水喝。”
“拋開劑量談毒性的,那都是耍流氓。”
顏殊把剩下的根和枝都放回床底下,用筷子攪了攪鍋里。
也對。
就算是壯陽的菜譜,也是要堅持吃上一段時間,才能感受到些許的效果。
“那我也喝一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