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殊點點頭,相對精準的,一下一下的往有動靜的木頭上扔。
沒扔幾下,一個毛茸茸的尾巴一飄一飄的向山坡底下跑走。
今天是月初,月光十分暗淡。
山坡下黑漆漆的,牧清把手松開,沒有射出羽箭。
是什么?是什么?是什么?
天太黑了,看不清。
看著尾巴好大的樣子,是松鼠嗎?
肯定不是。
如果是松鼠的話,應該會往樹上跑,而不是往山下跑。
松鼠沒有那么大,從尾巴上看這個應該比松鼠大挺多的。
慫貨,都不敢露個頭。
牧爺拉著弓呢,露頭就是死啊,掉頭就跑已經很機智了。
“你看,我就說我聽力很好的吧。”顏殊興奮的跳起來。
看著比打到了獵物還要高興。
“是了是了,你最厲害。”牧清順著顏殊的話恭維道。
“你看清是什么了嗎?”
牧清搖了搖頭。
太黑了,對方的動作又很快,確實沒看清。
“不過看起來膽子挺小的樣子,應該不會夜里來偷襲我們。”顏殊分析道。
“放心吧,我們有篝火,還有大王,夜里還是很安全的。”
大王本來是蜷縮在床中間的。
聽到牧清說它,頓時來了精神,蹲坐著背脊挺直。
一副守萌神的樣子。
“你真可愛。”顏殊忍不住給大王來了個飛吻。
打著哈欠回到庇護所,把長褲和T恤穿上。
“你不熱了?”牧清回頭問。
“入了夜氣溫下來了一些,又喝了涼茶。”
“我現在清心寡欲,只想趕緊睡個好覺,明天早點起來。”
顏殊躺回床內側,還是沒有用睡袋把自己包起來。
清心寡欲...
牧清覺得自己又錯過了什么。
回頭看了一眼堆了滿地的木頭,瞬間也清心寡欲了。
把木頭一根一根撿回來,全都堆放在營地的外側。
把已經編好的幾片竹網也放上去。
坐下來,把之前沒編完的最后一片竹網和門給編好,全都放在一起。
砍了一些木頭出來放在火堆旁,隨手添了兩根進去,讓篝火堆的火燒的旺一些。
看了一下時間,都快凌晨一點了,難怪直播間的人都少了很多。
“居然這么遲了,我們要睡了,大家晚安。”
小聲的跟觀眾告別,牧清關掉了直播。
把大王從已經睡著的顏殊身邊抱走,放在自己的枕頭邊上。
回到床上鉆進睡袋里。
閉著眼睛平躺著,等顏殊靠過來了,慢慢的也就真的睡著了。
出門一趟花了十幾天的時間,加上昨天晚睡。
牧清這一覺睡得很沉。
等搓著眼睛準備起床的時候,太陽已經照到了營地前。
拿起床邊的鬧鐘一看,已經快十點了。
營地里靜悄悄的。
要不是床上還多了一個睡袋,牧清甚至懷疑自己只是做了一個夢。
一覺醒來,還在營地,還是自己一個人。
不要說妹子了,連貓都不見得有。
拉開睡袋,起身看了看。
桌子上放著一杯涼透的薄荷茶,陶鍋摸著也是冰冷冷的。
灶臺里,連微微發亮的火星都沒有。
顏殊出門有一會了。
站在山坡上猶豫了一下,牧清選擇不喊。
萬一回來又要自己賠雞。
“你醒啦!”
“你去洗澡了?還順帶洗了衣服?”
顏殊從山坡下上來,身上的衣服看起來非常的干凈。
“對呀,我去河對面洗的,那邊很早就出了太陽,再生火烤著,很快就干了。”
顏殊拎起領口聞了聞。
衣服洗過之后,曬得干干的氣息十分的好聞。
“不管幾點睡都能早起,你這是怎么做到的?”
搓了搓顏殊洗過之后十分清爽的頭發,牧清轉身回去。
喝完水。
從床底下拿出木薯準備削皮。
“我們早上要吃這么多?”
看著在桌子上堆在一起的木薯,顏殊有些驚訝。
吃不完就要浪費了。
“不是,我要先削皮,然后把它們拿到河邊去,泡幾天再吃。”牧清解釋道。
桌子上少說也有三四斤木薯,就算不缺糧食,也不可能一頓吃完。
“為什么要泡?”
“因為我不知道這個是甜木薯還是苦木薯。”
“這個是甜木薯呀。”
顏殊拿起幾個沒削皮的,放進灶臺里。
加上火烤著。
“你確定?這個怎么區分的?”
看顏殊非常有把握,牧清停下了手里的動作。
“你就放心吧,這肯定是甜木薯,要是有毒不還有我陪你呢嘛。”
顏殊說著,拿過牧清削好的兩個木薯。
拿出菜板切起絲來。
“這是要煮木薯絲來吃嗎?”
“煮木薯羹。”
“你居然會煮飯?”
這讓牧清有些意外。
“我只是沒有條件也不愛折騰這些,但不代表我不會呀。”
“今天的午餐就交給我好了。”顏殊揚揚頭,表現的很自信。
“行,那我就把圍墻先弄好。”
牧清回應。
這樣的分工,看起來才比較正常嘛。
殊爺煮飯...我怎么有點不放心呢?
昨天剛剛考古結束,殊爺在自己的營地反正是沒正經煮過吃的。
你們考古怎么這么快?
看短視頻網站截選加速之后的視頻啊,精髓都在那里了。
我覺得這兩人是不是應該換一下。
殊爺煮東西,不好吃還是可以吃的,做圍墻就不一樣了。
做的歪七扭八的,牧爺肯定忍不住拔了重做。
顏殊低著頭切著木薯絲,過一會,就要往耳朵后面捋一下頭發。
捋了幾次之后,她就受不了了。
到橫梁上拿下兩段繩索,把頭發一分為二扎了兩個低馬尾。
拿起砍刀繼續切絲。
美少女煮飯,光看看就已經很好吃了。
牧清回過神,把砍好的木頭搬到營地邊上。
先把周邊的雜草重新清理一遍,然后挖著土,把木頭埋進去踩實。
全都弄好之后,裝了一杯水過來,把土稍微弄濕一些,再埋上干土再次踩實。
把編好的竹網拿過來,比劃著固定在木頭上。
“哪個竹籃子可以用?”
顏殊蹲在庇護所前邊,看了看床底下的一堆竹制品,轉頭向牧清喊道。
“你要做什么用?”牧清把手里的繩索固定好,走到顏殊這邊來。
“撈東西,然后瀝水。”
牧清神秘的一笑。
從另外一個竹籃里,拿出之前炸肉的漏勺遞給顏殊。
“你居然還有漏勺?”
“太夸張了,我剛剛想問有沒有漏勺的,想想哪有人求生做這玩意的。”
顏殊接過,還不忘感嘆了一句。
“做這個又不費功夫。”牧清笑笑,回到外面繼續固定圍墻。
顏殊拿著漏網到外面沖了沖,把切成絲的木薯放進鍋里,用筷子來回的攪和著。
看殊爺弄得有模有樣的,不會是個隱藏的小廚娘吧?
說是要做羹,不知道準備怎么弄。
這一步是要把木薯里面的淀粉弄出來,有淀粉才能弄出羹的狀態來。
這個我懂,我們做玉米粉也是這樣的。
那是不是還能做個烙餅啊。
別說出來,被牧爺看見了他真的會來做的。
我殊爺在干嘛?洗手作羹湯?偶買噶!
攪和了好一會,顏殊用漏勺把里面的木薯絲撈出來。
把鍋里有些發白的水倒進陶碗里。
重新接了清水,放在灶臺上燒著。
烤好的木薯從灶臺里弄出來,隨意的放在灶臺邊上。
“這個圍墻看起來真的很不錯啊。”
水燒開還要一些時間,顏殊踱步過來,圍觀牧清做圍墻。
“這樣編了竹網再固定好,比上次弄得還要好看一些。”
“要是能種幾株藤生的小玫瑰,讓它們沿著竹網長上來,再開滿花朵,那就更美了。”
圍墻的主體部分已經弄好了,牧清退遠幾步看了看,不由的暢想起來。
“這個想法不錯,薔薇科的花基本上都是能吃的。”顏殊點著頭附和道。
美好的遐想被顏殊吃掉了。
牧清伸手搓了搓她的頭發,開始搗騰給圍墻安門。
“我發現你這兩天多了一個特別不好的新習慣。”顏殊跟過來抗爭。
“什么新習慣。”
“搓我頭。”
“你頭發好摸嘛,細細軟軟的。”
“哼!”顏殊輕哼了一聲,回到桌子上,把瀝好的木薯絲倒進鍋里煮。
“切一些鹿肉絲放進去一起煮吧,那樣更好吃。”牧清提醒了一句。
看顏殊弄起來,還挺像那么一回事的。
吃還是你會吃啊。
只煮木薯的話確實缺點意思,加上肉就香多了。
發生了什么事?今天劇本換回來了?
一進來看到殊爺在弄吃的確實不習慣,看一會就好了。
殊爺就是缺口鍋啊,要不應該也會把伙食弄好點。
哈哈哈哈,我想起殊爺說要組隊的時候,還特地提到了鍋。
“有道理。”顏殊一拍手,到庇護所上取下一塊掛著的肉。
先是切成片,然后切成絲。
切了一會,顏殊覺得這樣太麻煩了,把幾片肉疊在一起,隨意的剁吧剁吧扔進鍋里一起煮著。
等木薯絲煮熟了,折下一些鹽酸果放進去。
拿起陶碗,把上面多余的水倒掉,留下沉淀好的水淀粉。
上下攪勻,繞著圈倒進鍋里,用筷子輕輕攪了攪。
“牧爺,開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