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瑯靜總覺得,再嚴肅的氛圍,被這幾人一耍寶都耍沒了。
尤其是看到這人一臉死窘的表情,讓她覺得人家就算沒被殺死也要窘死。
吐槽歸吐槽,還是正事要緊。
她便又對這人有商有量道,“俠士,要不,你手先放開?你不放手,咱咋救你啊。”
說著,她另一只手還指指這人手臂上的傷口道,“你瞧,握的這么用力,傷口又崩開了,往外冒著血呢。”
這人也往自己的手臂上看去,只看到一片紅。
只好松開她,把手擱到地上。
手被松開的薛瑯靜趁機瞬間跳開離他五尺遠。
然后把自己染著血跡的袖子往上一捋。
娘誒,瞧這深深的印子,這家伙力氣也忒大了。
一看就不是普通人,感覺江湖仇殺的可能性更大了。
為了避免麻煩,她覺得這事兒自己還是不要輕易碰的好。
這般想著,她便對地上躺著的人道,“既然你已經醒了,咱就走了。”
說著便招呼大家走人。
地上那人估計沒想到,這女子會如此見死不救,剛騙了自己松手就走人,簡直不按常理出牌。
他一時竟不知道該說什么,只皺著眉。
顯然此時的他并不好受。
也有心軟的隊員看著這人因為失血過多而俊臉素白,那好看的眉頭緊緊擰在一起,瞬間便被激起了憐香惜玉之情,對薛瑯靜道,“隊長,要不咱還是救救他吧,看著真可憐。”
“是啊,這人受了這么重的傷,又失血過多,若是讓他躺在這里,估計就只能等死了,這么好看的人,不救太可惜了。”
嘖嘖,美色惑人吶。
薛瑯靜考慮了會兒,便問向那人道,“請問閣下是哪里人士?怎么淪落至此?”
便聽那人斷斷續續道,“淮...淮中城...郁氏布行...郁文安...劫匪...劫道...逃這里...”
“淮中城人士?離咱這么遠,可有路引?”
一個布行的人,怎么會帶武器,還能跑這山溝溝里被劫匪打劫?她怎么就不信呢!但還是聽聽對方怎么說。
“有...有...”
“放哪兒?”
“懷...懷里...”
“拿出來看看。”
聽這人越說話越有氣無力,而且身上還有路引,薛瑯靜也稍微放下了些戒心。
他究竟是什么人,一看路引便知。
之后,便見這人動作艱難地把手伸進懷里,從懷中拿出路引。
吃過一吃虧的薛瑯靜怕著了他的道,也沒有伸手去接,而是用劍尖將路引挑過來。
說道劍,沒錯,她新換的武器便是長劍,讓她有種俠士的感覺。
別以為只有劉山芙她們才看小人書,其實薛瑯靜也是其中一個愛好者,只是偏好與她們幾個不同而已。
在她以這種方式拿路引時,便又聽見劉山芙在邊上道,“隊長好樣的,這樣他就碰不到你了,以后也沒理由賴上你騙身騙心了。”
薛瑯靜看了她一眼,讓她成功縮成鵪鶉,這才看起那路引。
發現這人提供的信息確實能與路引對上,薛瑯靜便放心了許多,至少不是江湖仇殺,誰沒事殺一個賣布的啊。
“隊長,怎么樣?”
“確實叫郁文安,是從淮中城去金水城的。”
“那咱是不是可以救他?”
“把他送劉大夫那去”,太遠的鎮上她們是不送的,真沒那個好心。
說到這她才想起,這人一身是傷,想要醫治,得要不少銀子吧。
“對了,郁文安是吧,你身上有沒有銀子,沒銀子那劉大夫可不給治。”
這老頭的摳門勁兒跟張老頭簡直不相上下。
“我...我沒有...”
“你家里不是開布行的么,怎么會沒銀子?”這啥破布行吶。
“被劫...劫了...”
可憐的公子,受了這么重的傷不說,還被劫光了銀子,這小臉煞白的喲,便有心軟的隊員想要替他付錢,“那要不咱...”
薛瑯靜好心提醒她們,“你們瞧他那頭上的玉冠、還有那把劍也是好東西,都給賣了,絕對能值不少錢。”
“對哦,要不咱先墊付了,晚些時候把他那劍和玉冠賣了還錢?”
“行啊,我也可以墊一些。”
幾位心軟的隊員便開始討論咋出錢了,反正最后能拿回來,也不介意墊付一下,誰叫這是位俊俏公子呢。
在她們討論銀子的時候,韓秋桂忍不住問道,“那誰背他去啊,咱可都是女子。”
“隊長背他...”
“易副隊...”
“李麗背,她提議要救的...”
“五芬姐,我看她都快對這姓郁的流口水了...”
“萍兒姐背吧,她好歹成過親呢...”
眾人就又讓誰背他而議論開了。
大家都是姑娘家,怎么好背一個陌生男子呢。
尤其是劉山芙還一直在一邊可勁地說,誰碰了他就會被他賴上。
雖然有些姑娘很吃他的長相,但也就是瞧著養養眼而已,也沒到愿意被她賴上的地步。
一眾隊員們爭論了好一會兒,也沒爭出讓誰背。
而此時躺在地上的郁文安卻是覺得,她們再這么爭論下去,自己可能等不到去大夫那就一命歸西了。
只好出聲告訴眾人,“我...我是女...女子...”
“我管你是...啥?女...女子?”
“她,她說啥?”
“說自己是女子。”
“不會吧?”
反應過來對方說了啥的眾人齊齊轉頭看向地上躺著的‘女子’。
眾人仔細盯著‘她’的臉、還有身型瞅了半天,也沒瞅出哪里有女子的模樣。
便聽劉山芙道,“騙人,你是想騙咱碰你一下,然后賴上咱吧,別把咱當傻子哦,連女子還是男子都分不清,你明明就是男子!”
“就是就是,只要是女子,就算她是男子裝扮,咱也一眼就看的出來。”
“對啊,就像林楚姐姐,好分辨的很。”
“還有,路引上的郁文安可是男子,難道你是盜了別人的路引?那咱就更不能救你了。”
繼續躺尸的郁文安覺得此時是她最無語的時刻,往常每時每刻都要遮掩的嚴嚴實實的,如今主動與人說了,竟然還沒人信。
但是,她能怎么辦!
除了這群女獵戶,怕是沒人救她了。
為什么她碰上的不是一群容易心軟的普通女子,而是一群整日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的獵戶啊!
為了小命著想,她忍著渾身的無力解釋道,“我...沒有...喉結...”
說著還艱難地揚起頭,讓她們看到自己的喉間。
“這算什么,又不是所有男子都有喉結的。”
“也有女子有喉結呢,不算。”
這自然是劉山芙和韓秋桂兩位腦洞少女組。
“要不,你給咱摸一下胸口,就知道是男是女了”,劉山芙補充道。
“對,對,誰去摸下‘她’的胸口。”
一聽讓她們去摸人家的胸口,隊員們便齊齊往隊長身后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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