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茲特克的永生者一千六百二十三章 貴族老爺!我是您巴伐利亞的同鄉啊!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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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六百二十三章 貴族老爺!我是您巴伐利亞的同鄉啊!


更新時間:2025年06月06日  作者:揮劍斬云夢  分類: 歷史 | 外國歷史 | 揮劍斬云夢 | 阿茲特克的永生者 
成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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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方的海風,到中央山脈的谷地,便被山林阻擋停下。而沒了海風,就吹不散山間小村中的血熱,也吹不散那濃郁的死亡氣息。

“主神啊!這血腥發臭的味道,這些泰諾村民?!該死,他們都倒下了!”

當紅發米奎與泰巨鷹,帶著十幾個親信,還有幾十個泰諾麻子,步入曾經用做補給的泰諾小村,就看到一副慘烈與可怖的模樣!

上百人的泰諾小村,如今空空蕩蕩,看不到奔跑的泰諾孩子,只剩下隱約飄來的哀嚎。泰諾人的茅屋里,傳來斷斷續續的低語與咳嗽,像夜里掙扎未死的鳥。而紅發米奎透過敞開的屋舍,往茅屋中看了幾眼,神情就灰暗下來。

那些在棕櫚樹下唱歌的孩子,如今一個個蜷臥在大片的長葉上,臉上爬滿了紅斑,眼睛緊閉如未成熟的果實。他們身體最弱,也是最先染上瘟疫倒下,最難熬過這天花的。

村中的水罐早已空了,照料病人的泰諾青壯與婦女,一個接一個倒下,自己也變成了需要照料的病人。紅發米奎四處望去,只看到寥寥幾個年輕的婦女,弓著背在屋舍間踉蹌,用煙灰涂抹孩子的額頭。她們的手也顫抖著,聽到屋外的動靜望來,便顯出一張張起了皰疹的臉。而她們的手指上紅疹已破,流出黏液與血,沾在棕櫚葉墊上,像腐敗的紅綠海藻。

“先祖與木薯神啊!咳咳!信仰主神的部族.你們你們回來了?”

“我們回來了!我們突襲邪魔營地回來了,還救回了你們許多的族人!我們留在村里養病的武士呢?”

“啊先祖庇佑!他們.他們幾乎都死了.就剩下最后三個。在南邊的大屋里!咳咳!我們村里的人,也死了好多,埋了好多!現在還有一個大地部的女人,那個酋長的女兒阿納,在照顧他們。只不過,阿納也染上了病,不知道還能支撐多久”

“什么!阿納也在這里!!阿納!阿納!!”

聽到“阿納”的名字,大地部出身的頭人阿蜥面露激動。他腳步踉蹌,大聲喊著,就往南邊的祖地大屋跑去。而十幾個大地部活下來的部落民,也都跟著他一起,就像見到同族、激動雀躍的雀鳥。

至于泰巨鷹,也渾身一顫,直接丟下米奎,低喊著往南邊趕去。

“主神啊!怎么會這樣?十五個強壯武士,已經病死了十二個,只剩下了最后三個?!.”

看到這一幕,紅發米奎嘆了口氣,對西灣部的頭人阿螺吩咐道。

“主神庇佑!阿螺,你趕緊帶著剩下的人,救治村莊里倒下的部落民!記得去旁邊的山泉,找干凈的山泉,把村莊里的水罐灌滿!再升起篝火,燒你說的那什么草木灰、木炭和烤泥巴,順便煮些食物出來!對了,村子里的食物,都儲存在那邊的幾處地窖里。更南邊的天空部祖母,會定時派人來送補給,并且也會讓大地部的女人過來幫忙.”

“是!我這就帶著大伙,趕緊去救人!”

看到村中的慘狀,頭人阿螺神色沉重,立刻帶人去忙碌。好在,王國的武士與射手們,都聽過祭司的神啟,知曉最通俗的瘟疫傳播機制。他們嚴格限制著這處小村中的人員出入與隔離,這才沒讓后方支援補給的天空部也染上瘟疫,能夠保持著物資和人手的補給。

“嘩嘩”

高大的桃花心木與檀木,輕輕晃動著枝葉。祖靈的石像立在村落中心,與澤米神牌一起,卻無人再供奉它。更遠處,十幾具病死的老弱尸體還未埋葬,迭在一片新挖的墳丘旁,旁邊還有沒點著的柴草堆。腐爛的氣息在熱帶的林中散開,吸引了許多的蒼蠅與昆蟲,讓人不忍直視。而潮濕的空氣,讓這些尸體也都漸漸浮腫,好像要從死亡的國度里,再腫脹地喊出什么話來。

“哎!主神與地母啊!王國的武士尸體.也沒來得及埋葬!”

紅發米奎遠遠望去,就從那些來不及埋葬的尸體中,辨認出了熟悉又陌生的王國武士。熟悉的是那些武士身上的戰衣,頭上的發型。而陌生的是他們腫脹斑疹的面孔,和已經掉落的眼珠。他不忍再看,吩咐泰諾麻子們焚燒尸體與衣物,掩埋燒不掉的殘骸。然后,他就加快腳步,走向后面的先祖大屋,去看灰土普阿普。在進門的瞬間,他停頓了片刻,深吸了口氣,才勇敢望去。

“阿普!”

“嗬米.奎.嗬.救.救我”

曾經強壯如西猯野豬的灰土普阿普,眼下軟軟躺在草床上,已經變成了一灘爛泥。他無力的瞪大著眼睛,張著嘴,發出聽不清的咕囔。而泰巨鷹紅著眼,流著淚,就站在普阿普的床邊,哀聲道。

“主神啊!求求您,請您降下神跡吧!救救他,救救英勇的先鋒勇士隊長!”

“啊!灰土這家伙,真得還活著?.只是,看他那樣子,也和要回到地母懷抱,差不了多少了。”

紅發米奎抿著嘴,走上兩步,把灰土普阿普看的更加清楚。這個野豬樣壯實的家伙,眼下已經瘦了一大圈的肉,又鼓起覆蓋全身的膿包。他就像個加勒比海里,沒有脊椎的多孔海綿,估計輕輕一按,就能冒出膿水來。而哪怕病重到這種程度,這皮厚的家伙還是沒有死。在灰土旁,還有其他兩個病重的武士,卻連喊都喊不出來,只有喘氣的力氣了。

“阿納!是我,是我!我蜥蜴活著回來了!!”

“阿蜥?你.你竟然還活著!你們也還活著?!”

而在灰土與旁邊,站著一個少見的、非常果敢的泰諾女人,臉上有著剛剛發出的紅瘡。她穿著王國的皮甲,手里還拿著戰衣撕成的、用來擦拭身體的沾水布條,正是大地部酋長的女兒,最先與王國先鋒勇士們結盟的阿納!

“贊美主神的勇士!他們真的去了邪魔的巢穴,把你們救了回來!”

看到被救回來十幾個大地部青壯,阿納渾身一震,不可置信的細細看去,才從那一張張長滿麻子的面孔上,看出了熟悉的同族來!她激動地上前,與阿蜥用力抱了抱。然后,她顫抖的、有些期待、又有些膽怯的,低聲道。

“其他的族人呢?之前那一戰,邪魔可是抓走了四五百,甚至更多的族人他們是還在后面嗎?.”

聽到這一句問,阿蜥臉上的激動與喜悅,像是被冰冷的手撫摸過,瞬間消失不見。他黯然的低下頭,喏喏了會,才悲傷地開口道。

“先祖指引著他們的靈魂!其他的族人,那數百族人.都死在了邪魔的巢穴里。他們都死了,都散入了風中,成了灰燼!只有我們活了下來,只有我們十八個人,最終活了下來.”

“啊都死了!”

阿納渾身劇震,臉上的神采剎那消失。她感到一陣頭暈目眩,原本能夠勉強忍耐的背疼與頭疼,都如火山般劇烈爆發。而在兩下晃動后,她就這樣往后一倒,靠著茅草的墻壁,歪斜的暈倒了

“阿納!!”

頭人阿蜥撲上前,抱著阿納就是一陣哭。而紅發米奎看了這一段,再也忍不住,揮著手中的長矛柄罵道。

“哭!就知道哭!她只是暈了過去,又不是死了。她臉上長了皰疹,肯定也染上了瘟疫.你們分一個人去照料她,是死是活,就看你們的照顧,和后面主神的庇佑了!”

“趕緊的!別哭了!給我看看阿普,看看這兩個染疫的武士!放血放膿也好、包裹草木灰也罷,給我盡可能的把他救下來!他皮厚的像是西猯野豬一樣,一定要能活下來!”

“快!!”

紅發米奎揮動矛桿,一秒六棍的可怕記憶,瞬間襲上了阿蜥心頭。他趕緊擦了擦眼淚,小心把阿納抱到一張草床上,這才去仔細看灰土普阿普。而普阿普的眼珠轉動著,跟著這麻子的動作,嘴里低低喚著,眼中也流下淚來。

“米奎.我.我.”

“嗚嗚.”

泰巨鷹擦了擦眼淚,不顧可怕的瘟疫,把耳朵靠近,想聽一聽這位英勇的、最先登島的先鋒勇士,究竟有什么遺言留下。結果,他仔細聽了兩句,就瞪大了眼睛。

“我好.疼.好.疼!嗚.嗚!”

“啊?.”

“.泰巨鷹!離他遠點!”

紅發米奎大步上前,把泰巨鷹從灰土普阿普床邊拉開。而后,他紅著眼,深深看了灰土普阿普一會,問頭人阿蜥道。

“阿蜥,他還有救嗎?要是沒救了,就給他一個痛快.”

“不不!救我救.救.我!”

聽到這一句,病榻上的灰土普阿普奮力動彈了兩下,嘴里的聲音也大了些,勉強能讓眾人聽到。而頭人阿蜥呆了呆,看著滿是膿包,居然還能動彈,還在說話的灰土普阿普,難以置信的喃喃道。

“西猯豬武士?.我從沒見過,病的這么重,還能說話的.他身上的膿包這么多,都沒放出膿血,按道理應該快要死了才對!.但看他這樣子,好像、可能、或許,能試著救一救?他要是還能再撐六七天,也許能救活”

“啊!能救活他?那就去救!現在,立刻,馬上給他放血!我這就去外面,給他燒草木灰!只要有救活他的希望,那不惜一切代價,也要救活他!”

紅發米奎當機立斷,帶著頭人阿蜥出屋,嚴厲下了命令。很快,茅屋外就升起火堆,燒著食物和水,也燒紅了黑曜石的匕首。然后。紅發米奎把這匕首遞到頭人阿蜥手里。頭人阿蜥就顫抖的走上前,舉起匕首,靠近了灰土普阿普。

“嗚嗚.不!不.要!不要送我去神國.我.還能活.求.求.呃!”

看著明晃晃的、獻祭的黑曜石刀,病榻上的灰土普阿普,又一次流出了淚。而后,在他無力又絕望的哀求中,熾熱的黑曜石匕首劃破了他滿是膿包的皮膚,放出了黃綠帶紅的血

“主神啊!啊我灰土普阿普就像離開故國的鷹我.要折翅在這片這片可怕的死亡的島嶼上了.嗚嗚請接引我的靈魂.去往神國我飛走了我的十幾個老婆和孩子.嗚嗚!.”

放血帶走了天花膿液,也帶來了低血壓的眩暈。草床上有很多流出的血和淚,也有更多的發熱的灰燼灑來,把“英勇的”王國武士隊長覆蓋。這一刻,灰土普阿普悲痛欲絕,在垂死的發燒與眩暈中,咕囔出辭世的詩句。然后,他就這樣頭一歪,陷入了徹底的昏迷,再不知是否能夠醒來

這種瘟疫與死亡的景象,在波多黎各島上傳播著。無形的死亡瘟疫,以邪魔登陸的據點為中心,以他們曾經殺戮過的村落為中心,向四周逐漸的擴散開去。這本是一種緩慢的過程,會持續數年的時間。但若是有人為的殘忍與歹毒來加速,那這座數萬乃至十萬人棲居的英勇大島,很快就將迎來最殘酷的末日景象!

而在距離波多黎各島近千里外,在西海地的王國據點中,曾經的學者馬丁、王國的祭司阿丁,也猛然瞪大了眼睛。他死死盯著眼前赤手空拳、綁著手腳、鼻青臉腫的高個壯漢,看著對方金黃的頭發、淺綠的眼睛,不可置信地問道。

“Herrjemine!你竟然是巴伐利亞人?是一個神羅傭兵?!你怎么來到這大西洋深處的群島上的?”

“AchdumeineGüte!上主啊!您是.您是尊敬的貴族老爺?!一個呆在土人王國里,紐倫堡出身的貴族老爺?”

神羅傭兵弗里茨先是震驚失色,然后大喜過望!他看向周圍,看了看周圍的野蠻土人們,對這位貴族老爺尊敬的態度。然后,他當機立斷,“噗通”一聲跪倒在地,爬著膝行兩步,抱住了貴族老爺的腿!

“老爺!貴族老爺!我是您巴伐利亞的同鄉啊!我們是被卡斯蒂利亞人騙來送死的神羅傭兵,我們的隊長也是巴伐利亞出身的騎士!.”

“圣母啊!貴族老爺!看著同鄉的份上,求求您了,救下我吧!我一定為老爺您做牛做馬,為您拿刀砍人!對,我們傭兵團,都是砍人的好手!.”

聞言,祭司阿丁神色變化,而旁邊的修貓鷹眉頭揚起,聽著那聽不懂的高地德語,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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