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茲特克的永生者一千六百零七章 殖民者的第一次恐懼,海地部的第一次毀滅!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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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六百零七章 殖民者的第一次恐懼,海地部的第一次毀滅!


更新時間:2025年05月22日  作者:揮劍斬云夢  分類: 歷史 | 外國歷史 | 揮劍斬云夢 | 阿茲特克的永生者 
成長

成長

“圣母主啊!他們都死了?都死了!”

“該死!這一顆,這一顆…好像是船長桑喬的頭!還有圣戰老兵們!”

四艘卡斯蒂利亞遠征軍的大船,滿載著兩百水手士兵,停泊在峽灣的入口,防備可能的敵人。而一艘輕快的卡拉維爾帆船,則載著眾位軍官與貴族船長,抵達了峽灣的最深處。

隨后,眾人登上醒目的山坡,就看到血淋淋的駭人祭壇。暗紅在祭壇中匯聚,再緩緩滲出,染紅了不大的坡頂。而一顆顆腐爛睜眼的頭顱,就是邪惡與恐懼的魔鬼,在人間的顯化!

“啊!!這!…這一定是魔鬼的儀式!褻瀆靈魂的儀式!”

“是邪惡的魔鬼!上主庇佑!上主庇佑!魔鬼滾開啊!”

在過去的幾個月里,卡斯蒂利亞人的軍官與船長們,已經殺了那么多的泰諾部族,但從未曾有過任何的不安。他們只會哈哈大笑,絲毫不會放在心上。畢竟,這些毫無武力、毫無威脅的土人,又怎么能算是人呢?

然而,此時此刻,當他們看到同類渣滓的身死,看到這種示威警告的京觀,就瞬間汗毛直豎!他們第一次,在心中生出了恐懼,被土人殺死的恐懼!他們恐懼不安的爭吵著,完全無法理解,這究竟是如何發生的?

“Carajo!這怎么可能?!三艘征貢的大船,一百二十多人,一半都是精銳的胸甲士兵!什么樣的土人部落,能一口氣吃掉他們,連逃走都做不到?”

“是啊!他們的卡拉維爾帆船呢?無論遇到什么,哪怕陸地上的敵人成千上萬,坐船逃總歸能逃掉吧?土人的小舟,又不可能追上他們的帆船!…”

“圣母庇佑!該死,我不明白!他們為什么會出現在這處狹灣里?這種該死的地形,怎么想都不應該進來!…”

“我知道了!魔鬼,一定是魔鬼,是土人供養的魔鬼!他們肯定是中了魔鬼的法術!有魔鬼能唱出塞壬(Sirena)海妖的歌聲,把他們引誘到這里,然后盡數吃了,只留下了頭顱!…”

船長德拉科薩默然不語,三年前某些不堪的回憶,又一次涌上心頭。他仔細看著,看著那插在祭壇上的蜂鳥徽記,喃喃道。

“信奉魔鬼鳥的部族…難道又是西潘古的土人王國?”

而另一側,巴托洛梅奧已經走到祭壇邊的泥地上。他瞇著眼睛,皺著眉,好像在看什么難以理解的圖案。好一會后,他才對德拉科薩喊道。

“德拉科薩,你過來看看!土人給我們留了一副…嗯…一副紅色的畫!好像用是血畫的?”

聞言,德拉科薩立刻走了過去。但看了幾眼后,他的眉頭也皺了起來。

“土人的畫?這么抽象的線條,畫的是什么?一只帶毛的蟑螂?旁邊還有好幾只蛞蝓?他們在一起跳舞?”

“不!德拉科薩,這應該畫的是‘人’!你看,這幾個光禿禿的人,把這個帶毛的人,分成了幾段…然后,他們把他的心挖出來,丟到了火里。再把他帶毛的腦袋割下來,丟到很多帶毛的腦袋中…嗯?!”

巴托洛梅奧嘗試解讀了一會。但說著說著,他就驀地頓住,心中靈光一閃,看向了堆著腦袋的祭壇。

“上主啊!把腦袋丟在一起?啊!這難道是?!”

“不錯!巴托,這是魔鬼土人的警告!這帶毛的腦袋,說的就是我們!而這里的土人,毛少的出奇,胡須都不長,就是那些蛞蝓…所以,這是一群土人,殺死獻祭我們俘虜的繪畫!…”

船長德拉科薩神情凝重,聰明如他,已經猜出了答案。并且,他還想到了更多,回憶中捕捉到了共同的要素。

“仁慈的主啊!這么野蠻血腥的作風…肯定是那群西潘古的野蠻土人!比森特和桑喬的征貢船隊,一定是在這里,被西潘古土人的槳帆船伏擊了!就像上一次,他們伏擊我和哥倫布船長的探索船隊一樣…也只有西潘古王國的槳帆船隊,才能吃掉他們的中型卡拉維爾!”

“那群西潘古土人,極其的野蠻和兇悍!他們悍不畏死,狂熱呼喊,駕著長船沖撞過來,然后就是殘酷的跳幫廝殺!他們有金屬的武器,有還不錯的盔甲,有許多精銳士兵一樣的勇士,并且士氣高的嚇人!…不錯,一定是他們!也只有他們,才會不怕火炮,才能打死圣戰老兵!…”

“快!把軍官船長們都喊過來!讓他們也看看這副土人留下的畫!”

很快,眾位軍官就湊到了一起,看著紅發茶波留下的,那副鮮血繪制的簡筆獻祭畫。那副畫的最后,還畫了一個島,島上是同樣堆積的帶毛腦袋,還有背著島,逃離去往東邊的帆船…

至此,這副畫的含義就很清楚了:“要么逃走,要么死!就像這里,就像被砍下腦袋,被獻祭的船員一樣!”

“該死!這群邪惡野蠻、魔鬼褻瀆的西潘古土人!我要請示兩位司令,把船隊的主力全帶出來!然后找到他們的城鎮,用10磅的火炮,把他們打成碎片、轟上天!…”

“不行!誰知道西邊的那什么古巴島上,那個土人的王國,到底有多強大?要是他們和巴巴里海盜一樣,能拿出上百艘槳帆長船來…那我們豈不是自投死路,沖到了他們的陷阱里?”

“對!必須謹慎!我聽德拉科薩船長說,他們還有放火的小船,還有亂竄的火箭!要是被他們燒了船帆,團團圍住…那我們的麻煩,可就大了!”

“上主見證!我們的火藥不多了!要是所有的火炮全力開火,恐怕打不了兩場海戰,更不用說轟擊土人王國的城鎮了!而在這蠻荒的東印度,根本沒有能補充火藥的地方。一旦打光火藥,船上的火炮、火繩槍,就都成了廢鐵!…”

“Carajo!這里不是什么海地大島嗎?怎么會出現那什么古巴西潘古的土人艦隊?我看,總得先把土人王國的底細摸清楚吧?知道了底細后,再說打不打,怎么打的事!…”

“不錯!摸清土人王國的底細,才是我們最該做的第一要務!若是知曉土人王國的喜好,或許我們還可以派出使者,帶上禮物,去與他們議和!這東印度好搶的土人部落那么多,沒必要,和這么野蠻兇悍的土人打來打去…”

一番討論,德拉科薩與巴托洛梅奧點了點頭,很快做出了決斷。這些卡斯蒂利亞遠征軍的船長們,雖然兇狠殘忍,但卻絕不愚蠢和沖動。當土人王國展現出未曾想象的武力后,智慧與尊重,就又一次回到了他們的腦海中。

是的,只有勢均力敵的武力,才能讓殘忍的殖民者,展現出相應的尊重!對他們來說,野蠻從不是什么“壞”的描述。而懦弱與善良,才是最“壞”的形容詞,只會讓他們盡可能的掠奪與奴役!

“上主庇佑!我記得,這條峽灣里,還有一個土人的大部落?我看到他們的村莊了…要知道更多的情報,不如去這個村莊問一下?”

“哈哈!要打破他們的村莊嗎?把克拉克大帆船開進來,只要兩輪火炮,就能把他們打崩!然后,派兩百士兵上岸,盡情劫掠一把,再多捉些丁壯回去,為女王修筑城堡!”

“不!我們先送他們些禮物,友好的接觸一下!看看他們背后,是不是那什么西潘古的土人王國…也看看,他們究竟知道多少?如果確定了,他們只是普通的土人村莊…再動手也不遲!”

“好!如果他們只是普通的泰諾土人…就好好出一口惡氣!讓士兵與水手們,快活上一場!上主庇佑!”

“哈哈哈!上主庇佑!”

一眾卡斯蒂利亞船長商議完成,立刻就開始行動起來。他們先是安排水手,把這祭壇里的首級安葬了,推倒蜂鳥木柱,豎立起上主的十字。然后,一艘卡拉維爾帆船帶著水手,給忐忑不安、遷移了小半部落、還剩下一千多人的薩灣大部落,送去了“友善”的禮物。

“啊?這是,給我們的禮物?”

“對!上主庇佑!送你們的!送的!玻璃珠、鮮艷帽子、還有好看的衣服!…”

“酋長,他們是十字大神的使者…給你帶了禮物,他們想問一問西邊,古巴大部落的情況!…那個有鋒利武器的大部落…”

遠征軍的使者露出笑容,旁邊是皈依上主的波多黎各泰諾水手,結結巴巴、惶恐努力的翻譯著。而薩灣部的酋長茫然不解,看起來,這些白膚的“邪魔”,也沒有預言中那樣邪惡與可怕啊?

“你是說古巴來的長船大部落?對!他們是來過,和另一支大船的白膚邪…咳!部族廝殺了一場!就在半個月前…但這和我們薩灣部沒有關系!我們沒有站在任何一方!我們是和平的薩灣部,只想在我們的村莊與土地中耕種!…”

“木薯神與先祖啊!請告訴這些劃著大船的白膚…部族。我們對他們沒有惡意,也不希望發生任何的爭斗。我們可以送給他們一些食物,然后請他們的船隊離開吧!”

在先祖的大屋中,薩灣部的酋長,給出了“和平”的答案。而這答案落在遠征軍使者的耳中,就變成了“戰爭”的回答。在確定這里的土人部族,與“野蠻的魔鬼部族”沒有關系,并且與圣胡安島上的土人一樣羸弱后…白膚的使者就笑著,告辭離開了。

很快,第二日的清晨,薩灣部的海面上,就出現了整整五艘殖民者的大船!而當轟鳴的炮火轟向部族的村莊,驚恐的部落民就如螞蟻一樣,胡亂的到處奔跑。他們甚至恐懼的伏在地上,喊出末日降臨的哀嚎。

“先祖啊!究竟發生了什么?為何會有雷霆落下?!”

“邪魔!邪魔登陸了!啊!他們噴出了雷霆與火焰!”

隨后,兩百滿腹怨氣的卡斯蒂利亞士兵與水手,全副武裝的登上了海岸。僅僅是一輪火繩槍,就徹底擊潰了薩灣部勉強的抵抗。而后,就是殘忍的遠征軍士兵,喊出發泄似的殺戮口號。

“殺掉這些崇拜魔鬼的土人!就是他們,召喚了魔鬼,害了我們的傭兵兄弟!”

“為了上主!為了死去的老兵…圣戰老兵連隊,砍掉這些異教徒的腦袋,也堆成小丘!”

“哈哈!這些財物,都是我們水手的!女人也是!…”

“抓住這些丁壯!送去圣胡安灣,給女王修城堡!…”

烏云飄來,像是天空不忍的直視。而后,殘酷的殺戮開始了。垂死的哭喊與慘叫,猙獰的大笑與嘶吼,在整個部落中回蕩。

在熊熊的烈火中,聆聽著部族死亡的聲音,薩灣部酋長悔恨交加,淚流滿面。他跪倒在先祖的澤米神牌前,旁邊則是同樣的主神神牌。

若是部族能早點皈依主神,接受主神的祭司與武士…若是他能完全相信,西方長船祭司的話,把部落盡數內遷…那今日毀滅的結果,或許能夠改變…

“鼓聲停了,朋友不再歸來,到來的是邪魔。

大海帶來的不是玉米,不是木薯,而是冰冷的刀。

祖靈與木薯神啊,請寬恕我!我將大地與村莊,交給了火。

于是,我痛哭地歌唱,可叢林已不再應答。

火光里,先祖與部族的印記,燒著了。一切都結束了”

唱完這最后的詩歌,薩灣部酋長流著眼淚,拿出了石匕。在卡斯蒂利亞的士兵,提刀沖入大屋前,他咬牙大喊一聲“先祖”,就把匕首刺入了自己的心臟。

這一刻,在死亡的明悟下,他終于知曉:若是沒有斗爭的決心,沒有逃亡的決斷,只把希望寄托在施舍的和平上,那最后得到的,不過是一把屠刀而已!

然而,這種殘酷的領悟,實在太遲太遲。殖民者的屠刀,永遠不會停下。眼下薩灣部,就是第一個被邪魔毀滅的海地大部落!

而整片加勒比海上的泰諾部族,又還要付出多少血的代價,才能洗去千百年形成的和平與善良,直面殖民者的殘酷與血腥呢?這與世隔絕的東海桃源,終究像是死去的七彩蝸牛。她留下了瑰麗的殘殼,而那柔軟的軀體,卻早已不復存在

“奇怪!這村莊營地里的邪魔軍團,好像少了很多人?”

“主神見證!他們少了一半的船…可能也少了一半的披甲武士?”

“嗯…”

在燃燒的薩灣部東邊,在數百里外的圣胡安港,夕陽映出如火的晚霞。而紅發隊長米奎,正伏在一處上百米高的山坡上,隱蔽在一兩米高的長草里。他隔著兩里的距離,閉著一只眼睛,單手舉著神目鏡,仔細往海邊的邪魔據點中瞧。

而在他旁邊,則是灰土普阿普。他穿著插著草葉的墨綠皮甲,嘴里嚼著一片煙葉,也在望海邊曾經的北灣部村莊看。可惜隔得太遠,又沒有神目法器,根本看不出具體的情形。

“阿普,邪魔的兵力,確實少了一半!他們的防守,明顯出現了空隙…而他們的士兵,好像也有些懈怠…你看看!”

紅發米奎眨著眼睛,把手中的神目鏡,遞給了灰土普阿普。有了這法器的幫助,他才勉強能看清村莊中的動向,但還是模模糊糊的。

畢竟,他的視力,比起這些荒原的犬裔來,還是差了一截。就像視力“2.0”,比上了視力“2.5”。后者的世界,會更為的鮮艷清晰。最厲害的,甚至能隱約看到夏天炎熱的氣浪輪廓…

“咦?!好像確實是少了不少人?吵吵鬧鬧的聲音都小了..”

“阿普,你看東邊,看那片柵欄圍出的草地,看那些四足怪獸!周圍只有七八個喂馬的邪魔,比之前少了許多!而且位置很偏!…”

紅發米奎瞇起眼睛,指了指卡斯蒂利亞遠征軍的據點東側。那里是整個營地的邊緣,有一片非常好的草場,用柵欄圍了出來。

此刻,那片草場里,明顯能看到十幾匹四足怪獸,正在悠閑的吃草。對這些“馬”來說,一天可以有16小時在吃草。尤其是沒有高能量的豆子與燕麥時,只有多吃草才能積蓄體力,維持不掉膘。

“啊!可怕的四足怪獸!…”

“沒什么可怕的!就是和北方野牛一樣,甚至還沒野牛大!但這些家伙可以馱著邪魔,飛快地追上我們,對弟兄們的威脅太大了!…”

說到這,紅發米奎咧開了嘴,露出鋒利的牙齒。他就這樣淳樸而兇狠的笑著,就像是準備捕獵的荒原狼。

“所以!阿普,我有一個大膽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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