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凡星:、、、、、、、、、
老太太緩緩道來。
從禽獸鐘山夔娶了定西將軍的女兒說起,數年內無所出,為了鐘家有后,先后納了十幾房姨太太,竟無一人有所出。
他自認沒有問題,畢竟他和賀景天是生過一個女兒的,那問題出在哪?
他把目光定在自己的嫡妻身上,覺得是她有問題,不能生育,又怕姨娘們生了孩子威脅到她的地位,便索性讓她們都生不出。
他起了疑心,便在歪頭偷偷置辦了兩房外室,他瞞的好,果然外室們便順利產了下孩子,他對嫡妻的疑心便得到了證實,對她自然更是厭惡,卻依舊看在定西將軍的面子上沒怎么她,只是一味的冷淡她,冷暴力。
還在她面前寵愛其他的姨娘,尤其有幾個下等出身的女子格外受他的青睞。
定西將軍家的閨女什么時候受過這等氣?
于是二人的矛盾不斷擴大。
那嫡妻也不知道是怎么就發現了孩子的存在,武將出身的她行動就是簡單粗暴,直接叫人一刀一個給殺了。
鐘山夔頓時瘋魔,一個文人卻如夜叉一般提刀殺了回去,連砍十幾刀,將自己的嫡妻砍了個稀巴爛。
“真是嫡妻殺的?”
花小滿滿心懷疑。
“而且,姨娘們不能生也是她搞的鬼?”
首先,這嫡妻不讓姨娘們生孩子就錯了,按照常規操作,應該是讓她們生,但不讓她們養,殺母奪子這種把戲不是每個嫡女都會被教養的?
第二,外室的孩子就更應該接回來養了,畢竟外室生的是私生子,接回來給他一個嫡子、嫡女的名分養在名下,再將外室給殺了,不就皆大歡喜。
雖然定西將軍家是武將,可他這閨女的操作也實在不能讓人理解。
“你覺得不是?”
“那顯然不是,她若真是自己不能生,那最應該做的就是殺母奪子,而不是一棍子都打死,她又不是和鐘家有仇,讓鐘家絕后對她有什么好處?”
“哈哈哈哈!”
老太太仰天大笑,直笑到眼角飆出淚來。
“一個十幾歲的女娃娃都能想到的,可笑他們鐘家整個家族都想不明白!還號稱什么書香門第、清貴之家,真是可笑,可笑!”
果然一切都是老太太的安排。
“這十幾年,祖母在整個鐘家投放了無數人,死的死,走的走,活到最后的也沒剩下幾個。”
卻有兩個極其關鍵的人物。
一個是獨得鐘山夔寵愛的良妾。是個奇女人,本已生子,奈何夫亡、夫家落魄,也無娘家可回,命途坎坷,既保不住自己,又保不住兒子。賀老夫人助她兒詐死,得入小貴人家,前途無礙,換她接近鐘山夔為自己所用。
另一個一個是定西將軍家閨女的教養嬤嬤,本來并沒陪嫁到鐘家,成了老太太的人以后,才設法到了鐘家。
定西將軍家的閨女極其信賴她,畢竟從宮里出來的,見多識廣,陰謀陽謀樣樣不差。
“這樣的嬤嬤一般和主家都有極深厚的牽扯,您是怎么能收買的她?”
“你猜?”
花小滿搖頭,這上哪猜?
“這要多感謝你未來的夫君啊。”
蔡云漢?
“所有的女人當了母親便不再是女人,而是戰士,為了子女的性命前程,什么都能豁的出去。”
老太太嘆了一口氣,“當然,這里頭定西將軍也幫了我不少忙。”
“嗯?這怎么說?”
“這嬤嬤娘家弟弟膝下有一角色姑娘,被定西將軍看上了,想納入府中,呵呵。”
老太太輕淺的笑了,笑容里帶著一絲得意,“一個五十多歲的老頭子了,看上了人家十五六歲的小姑娘,要臉不要?”
花小滿頓時就明白了。
有時候,不怕敵人強勁,就怕敵人惦記。
賀老夫人失了女兒,便如一頭幾盡瘋魔的惡狼,她不急于報仇,卻時時刻刻的盯著你,一旦你露出什么弱點,她立刻在那里挖坑,一個接一個,總有一個坑能摔死你。
老太太每一根過早花白的頭發,都在述說這十幾年她的每一處算計。
她膝下無子,報仇怕是老太太這十幾年唯一的念想。
所以,惹誰都不要輕易去招惹一個母親。
“可惜,可惜。”
老太太連連嘆息。
“可惜什么?難道鐘家還有活路?”
定西將軍和鐘家那就是大象和小狗,勝負毫無疑問。
老太太搖頭,“不是,鐘家算是完了,就是定西將軍府日后也不會好過,樹大必招上位者忌憚,這時候,你外祖——你干爹總該敢出幾分力了。”
“我知道了,上頭最忌諱功高蓋主了,正好可以借這個機會收拾了他。”
花小滿歪頭,一臉不解,“那祖母可惜什么?”
“我的小滿滿哦,看不出竟然是個謀略家,就你這身膽識和謀略,真該進宮去闖一闖的……可惜了,嫁給云漢,這番思慮怕是用不上咯。”
也不知道老太太是不是開玩笑,花小滿卻不敢怠慢,趕緊道,“不不不,祖母,您要知道,在后宮就算出人頭地,封個貴妃,又能怎樣?得了風光了也不是您,我還不得自由,不能隨便出宮看您,多不劃算。”
得了風光的只能是賀老頭啊。
賀老太太一個后宅女人還能得什么好處。
老太太一把將花小滿摟進懷里,“正是,正是,我的小滿和祖母想到一塊去了,祖母沒什么心愿,就想常常見到小滿,就滿足了。”
花小滿回摟著她,“我一定隔天就回來看您。”
是夜。
花小滿遣散了丫頭,才要入睡,就聽見有人在敲窗戶。
“誰?”
“我。”
男人悶悶的聲音響了起來。
毫不意外,她哼了一聲,“干什么?你還有夜談姑娘閨房的陋習?”
“小滿,你開開窗,讓我看你一眼,都半月沒見了……”
“不要,開窗熱。”
男人:“……我也快熱暈了,你叫我進去涼快一下。”
“你熱著吧。”
花小滿拿帕子折上臉,腦海里的那個“老公”慢慢浮上心頭。
外面沒了聲音,良久,花小滿以為他走了,迷迷糊糊的才要睡著,就聽窗戶又被敲了一下,接著窗戶縫里塞進來一張紙。
她走過去,撿起來瞄了一眼,立刻紅著臉往桌子上一扔。
“呸!不要臉!”
還以為是什么,原來是一首yi
詞艷曲!
而且還是很葷的那種。
就知道他不是什么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