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瓊講完了那些不堪入耳的閑話,見李靈幽并未動怒,卻罵起了榮清輝,不免糊涂。
“殿下,外面頭的那些謠言,跟榮清輝有什么關系嗎?莫非是他……”
“是他傳出去的,”李靈幽面帶嘲諷:“我當年幫御王一家老小求情的事,他知道的一清二楚,我剛回京那幾天,他還來找過我,想讓我拿這個人情,要求御王把兵權讓出來,結果被我罵跑了。”
賀瓊一愣:“這么說來,您當真對御王恩重如山了。”
李靈幽輕描淡寫道:“談不上什么恩重如山,當年我本來就決定要和親,只是順手幫他了一把。”
本來這件事只有她跟先帝知道,她從沒有對外人提起,先帝也不會跟外人說,想必是他跟榮太后說起過,這才傳到了榮清輝耳中。
賀瓊欲言又止地看著李靈幽。
李靈幽知道她想問什么,便主動告訴她:“御王的確知恩圖報,但我沒有讓他去燒凈業塔,更沒有讓他去殺三個王子。”
賀瓊聞言,暗松了一口氣。
既然公主沒有指使御王殺人放火,那謠言里說她被三個王子糟蹋的事,必然也是假的。
李靈幽看著賀瓊臉色好轉,便把后面的話咽了回去。
她的確沒有指使殷郁殺人放火,但殷郁的確是為了她,才放火燒了天譴塔,抓了三個王子,還把人折磨的生不如死。
“榮清輝這個挨千刀的小人,往殿下和御王身上潑這種臟水,對他有什么好處?”賀瓊把牙咬的咯咯作響,又生氣又困惑。
李靈幽搖了搖頭,她也有些納悶,這流言雖然傷人,但不至于逼死她,也不至于扳倒殷郁,榮清輝不會無的放矢,他肯定還有后招。
這叫她不得不防,不光要防,她還得把榮清輝在背后捅她的這些刀子,都回敬給他。
“來人。”
李靈幽叫了一聲,金粟和綠萼從門外走進來,剛才她跟賀瓊說話,兩個小宮女很有眼色的避了出去。
“派人去一趟群芳樓,把那兒的海棠姑娘給我帶過來。”李靈幽吩咐道。
金粟沖綠萼努努嘴,綠萼脆生生應了,麻溜地跑腿去了,昨天晚上她值夜出了岔子,連無望什么時候進來的都不知道,正該勤快些。
賀瓊聽李靈幽提起群芳樓,被轉移了注意力,她是知道李靈幽向李炫辰索要群芳樓的事的,就不知道她要一間青樓來做什么,當下就把疑惑問了出來。
“我啊,是相中了群芳樓那座大戲臺。”
李靈幽目光閃爍,笑得有些不懷好意:“成天聽別人編排我的壞話有什么意思,也該輪到我編排一回別人了吧,瓊娘,你今天先別急著走,等下那海棠姑娘來了,我們把榮清輝干過的那些丑事都說道說道,讓她比照著《龍鳳佩》,再編一出好戲來,這出戲叫什么名字好呢?叫《狗東西》怎么樣?”
賀瓊見李靈幽沒打算放過榮清輝,不禁興沖沖地給她出起了主意:“狗尚且有忠心,榮清輝他不配,不如……就叫它《中山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