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傾浛有些錯愕。
云翼似是自嘲：“我知道，云紫是姐姐的親妹妹，而我不過是一個可有可無的人罷了。”
哪怕他如何努力，哪怕他如何在一眾古族世家子弟中脫穎而出，姐姐對他都是神情淡淡的。他費盡心思想要的就是她的一句夸獎，可她卻如此吝嗇。
反觀云紫，哪怕云紫只是微不足道的一點點進步，她都會露出燦爛笑容，都會欣喜萬分地夸贊她。
聽到云翼的話，云傾浛心口一堵，有些惱怒和揪心，“云翼，我沒想到你竟是這么想的。”
她自認在云翼和云紫之間并未偏心。甚至在某些方面，對云翼付出了更多心血，寄予了厚望。可令她沒有想到，這竟會成了云翼恨她，恨云紫的理由。
云翼看著云傾浛不太好看的臉色，娃娃臉上卻是露出了笑，看起來如同從前那般乖巧，“姐姐，你沒想到的事情多著呢。”
從前姐姐的眼里，只有云紫和慕華，何曾容得下他？
尤其是云紫，明明那么弱，弱得救應該成為一枚棄子一個廢物，卻能在姐姐眼里心底占那么重的分量。
所以他一度想要殺了云紫，三番五次設計她入死局。甚至，殺了云紫，都成了他的一個執念。就連當年，云紫中毒，也是他暗示云紫自殺。
“姐姐不知道吧，當初你讓我入寒淵秘境取冰龍丹，當時我就差點死了，被寒冰鎮壓潭底三天三夜的感覺，真的不好受呢。”云翼娃娃臉上帶著笑，語氣輕淡。
似是開玩笑一般，“若是云紫的話，姐姐壓根就不會讓她冒這個險吧？”
“姐姐覺得我變了嗎？不是的，我一直便是如此。那些乖巧穩重，不過是裝給姐姐你看的罷了。”
云傾浛聽著云翼的話，袖下的手攥得愈發地緊。
云紫冷笑：“所以就是因為這樣，你恨我們這么深，以至于恩將仇報，要將整個雪域皇族都毀了，要將……”
“當然不是。”云翼打斷云紫的話。
“恩將仇報？你們雪域皇族對我當真有恩嗎？”云翼嗤笑道。
云傾浛本來已不想說話，可聽到這話，卻是冷冷質問：“你什么意思？”
“云傾浛，”云翼看向云傾浛，眼中似有陰云籠罩，折射出詭異的光，“兩千年前雪域那場大戰，對外都說是抵御魔族勢力，可彼時的魔族猶如散沙，哪有能耐讓老域皇域后為此喪命？”
云傾浛眸光微沉，這個她當然也想到了，也從慕凌霄那里得到了答案，當年之事，實屬天道推波助瀾，為殺她父神和母神設下的局。
“你以為只是天道？”云翼何等熟悉云傾浛，哪怕只是她眉頭一皺，他也能猜到她的想法。
云傾浛眸光一凜，冷冷看向云翼。
云翼這么說是什么意思？
不只是天道？那是誰？或者說，當年她父神母神率兵在殘陽雪原抵御的究竟是什么人？！
那是她和云紫都還年幼，殘陽雪原之戰是族老們收的場，當時他們也并未深究。如今想來，倒是疑點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