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誠囂張跋扈慣了,哪里想到同福樓的掌柜竟然還敢跟他這么說話,一時之間他倒愣住了。
等張誠回過神來,立馬就動了氣,站起來就罵道,“你算個什么東西?也敢在這里跟我說這些話,我今日就在你這里鬧了,你又想怎么樣?聽你這話的意思倒像是認識我的,既然知道我是誰還敢這么說話,你就不怕我直接讓人把你這兒給端了,讓你這同福樓開不下去?到時候可別跪在我跟前求。”
剛剛該說的已經說了,劉掌柜也不必跟他說好話,直接說道,“你要真有這個本事,那你就這么辦,張二少,奉勸你一句,做事可別太過了,兔子急了還咬人呢,我們同福樓沒什么虧心的地方,你要真是胡來也不會怕了你,你還真當這府城就方知縣一個人做主了?知府大人又是做什么的?”
“話已至此,張二少要是不滿意同福樓的菜,以后別來就是了,不過今日點的這些可要吃干凈了才行。”
說完之后,劉喜直接就走了,留下張誠在那里氣得青筋暴起,等張誠再次回過神來,已經不見了劉喜的蹤影。
張誠怒不可遏,拍著桌子道,“人呢,剛剛那人去哪兒了,去把他給我弄上來,本少爺還沒吃過這么大的虧,個狗東西,知道老子是誰還敢這么說話,他是真嫌自己命長啊。”
劉大少在一旁說,“二少爺,剛剛他可說了,這府城有知府大人做主,咱們還是別鬧了,真要是把事情鬧大了,人家萬一有后臺,那又該怎么辦啊?二少爺,您好好想一想啊,可別著急。”
張家有方知縣這個后臺,這府城誰不知道啊?平時張誠沒少胡來,都是他那個當知縣的舅舅護著,知府大人政務繁忙,也顧不上這些小事,只要沒鬧得太大,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張誠也就以為自己家在這府城真的是橫著走了。
可是剛剛劉喜那話,其他幾個人都聽明白了,人家為什么平白無故的把知府大人搬出來?只怕這同福樓的東家和知府是有些關系的呢,真要是讓人家動了關系,你這知縣又哪里壓得過啊?這會兒要是還鬧,那就真的是不識抬舉了。
他們幾人今日也在這里,任由張誠鬧了事,最后自己也摘不清,只怕還要連累家里人,所以這會兒就算是知道張誠會發脾氣,還是只能把他給勸住了,不要讓他胡來。
張誠聽了這話,果然動了氣,又踢了劉大少一腳,“你聾了是不是,我讓你去把他給我弄上來,在這府城我怕過誰?”
另外兩人也勸,意思和劉大少爺是一樣的,張誠氣得直摔東西,思其她們在隔壁聽著動靜,拍手稱快。
姜氏說道,“這掌柜倒是個厲害的,有他在,以后你們這店開起來也就更輕松了,今日張誠來鬧這么一回也好,好好給他點教訓,他都在這吃了虧,以后誰還敢上門來?也就清靜了。”
府城地方不小,這地方的大酒樓也有很多,同福樓突然來了,生意還這么好,肯定少不得被人針對的。
只是這張誠不怕事,第一個沖在了前面,今日好好教訓他一番,讓別人看看,的確能清靜不少,短時間內起碼不會有人上門來找麻煩了。
思其說道,“他在隔壁大吼大叫的,聽著倒是心煩,又有人在門口守著,不好出去,今日伯母帶著馨兒和小妹過來捧場,倒讓你們聽了這些,實在是過意不去。”
姜氏說道,“這有什么,又不是你們的錯,別人上門來鬧事,你還能攔得住了?一會兒讓人給我們這屋也上些好吃的菜來,剛剛我可聞見味兒了,可真是不錯,這會兒我肚子也餓了呢。”
思其笑瞇瞇的說,“好,一會兒我來點,給伯母點幾個好吃的菜。”
張誠鬧騰了一陣子,倒是歇了口氣,畢竟他也不是沒腦子的。
他這人就是容易沖動,要是有人在旁邊勸著,也是能夠想清楚的,剛剛那幾人說的都對,沒摸清對方底細之前,的確是不能輕舉妄動,今日就這么算了。
不過這梁子算是結下了,日后他一定要討回來,他還沒這么受過氣呢,這府城誰不是把他捧著?現在竟然一個小掌柜都不把他放在眼里,實在是太過分了。
鬧過了之后,張誠直接起身,打開扇子扇了扇,“走,今兒就這么回去了,改日我再來,回去我就讓人查明白了,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
他準備跟這幾人一起走了,不過劉大少等人看了看桌上的菜,有些舍不得。
張誠回頭瞪了一眼,他們又不敢說什么了,哎呀,這實在是太浪費了,點這么多菜放在這,說不吃就不吃了,而且還這么好吃呢,要不是怕張誠生氣,他們真想帶回家里再吃,現在顯然是不可能的,除非不想跟著張誠混了。
張誠搖著扇子,還把屋里的桌子給挪了挪,這才找到路出去。
到了外面,那小福子還守在走廊盡頭呢,張誠招了招手,他立馬就跑過來了,“怎么樣啊,出來沒有到底是哪家的,給我打聽明白了?”
小福子撓了撓頭,“二少爺,小的無能啊,還是沒打聽明白,剛剛小的問來往的小二,他們也不說,而且那姑娘待在里面一直就沒出來過。”
張誠一聽這話,又來了脾氣,“哎呦,我這暴脾氣,離得這么近說話,我就不信她沒聽見,這是誠心不給我面子。”
說著,他直接上了思其她們那屋跟前,抬腿就踢向了雅間的門,門是從里面關著的,可是卻并沒鎖上,誰也沒想到他竟然會踢門啊,結果就把門給踢開了。
張誠這下就看到了里面的人,一眼就盯上了思其,眼神再轉了轉,又看到了思瑤。
這姐妹二人都是樣貌極好的,雖然已經過去了多年,可他還是記得,這人不就是當初他在街上遇上,準備帶回家里收房,而被宋云軒攔下的那個人嗎?怎么又在這里遇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