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么一瞬間勤儉持家的張母甚至想要把張柏巖這身衣服給扔了,最后咬牙忍了,只能用了大量洗衣液,把衣服洗了兩遍之后浸泡一夜。
翌日張柏巖醒來的時候神清氣爽,整個人仿佛打了雞血似的,精力充沛,燦爛地同張父張母打招呼,卻對上張母毫不掩飾的嫌棄眼神,頓時懵了,“媽,我哪里惹到你了?”
“你還說!昨天衛生間是怎么回事?都要高考了不好好復習你都干什么去了?老大不小的人還這么讓人不省心!別以我不知道你昨天出去玩了,那衣服怎么弄的,臭得連掏糞的都嫌棄”張母毫不留情地數落了張柏巖一通。
張柏巖終于想起昨天發生的事情,羞憤欲死,嘶吼道“張菀菀!你這個死丫頭給我滾出來!”
張父一巴掌拍過去,“你自己闖禍還想賴你妹妹不成?你看看你妹妹多干凈,人昨天都不用你媽給她洗衣服,事情都自己做,半點不用我們操心!”
“就是就是,一大早的你少鬼吼鬼叫,趕緊給我滾進去看書,這次高考要是沒考好我打斷你的腿!”張母聲色俱厲地威脅道。
張柏巖這下真的是有苦無處訴了,明明他就是什么都沒干,只是吃了張菀菀做的一頓飯而已,竟然生生拉了大半天,差點虛脫了卻還要被父母數落,這都是什么事啊?
躲在房間里的張菀菀等張父張母出門才悄悄開門探頭探腦了一番,訕笑著推開張柏巖的房門,見他正在看書,立馬諂媚地問道“哥哥我親愛的哥哥”
張柏巖巍然不動。
張菀菀不死心地再次叫了一聲,“哥我們中午吃什么呀?你想吃什么我給你做啊!”
張柏巖的身子突然一抖,惡狠狠地回頭,瞪著她,咬牙切齒,“謝謝你的好意,我還不想拉死!”
張菀菀委屈地癟癟嘴,“哥,我真不知道你的身體這么弱,竟然吃不了那些好東西!我們都是一起吃的飯,我不是好好地?昨天真的都是意外,我保證那種事情不會再出第二次了!”
張柏巖已經有了心理陰影,怎么都不肯妥協,最終的結果就是張柏巖自力更生,順便還要伺候張菀菀這個小祖宗。
高考那幾天,張菀菀他們都放假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張柏巖的運氣太好,他的考場安排竟然就在一中。
張父張母本來想那幾天不出攤,專門陪張柏巖考試,張柏巖拒絕了,張菀菀站出來大包大攬道“爸媽,一中是我的地盤,我送哥哥去就行了,等他考完再陪他回家,絕對不會出半點差錯!”
一中離家也不遠,張父張母本來想要做個表率,既然兒女都不同意他們也只能算了,畢竟現在家里裝修,到處都要用錢,停個一兩天對他們來說都是巨大的損失。
考試這天,張菀菀一早給張柏巖燒了一壺開水,里面加了一些靈泉水,可以提神醒腦,在張柏巖大拉特拉了一次之后,他的體質好了不少,輕易不會生病,可是張菀菀還是不放心,有備無患。
兄妹倆把所有考試用具都檢查了一遍,確定沒有問題才一起出門。
本以為他們到的時間算早的,沒想到七點多一中大門外已經堵了一大批送考生的家長,還有好幾個交警在維持秩序。
本著禁止噪音影響高考的原則,周遭的汽車都不敢按喇叭了,即使隊伍排得老長也要耐著性子等交警指揮。
張菀菀慶幸不已,“還好我們家家里近,騎自行車就能搞定,要是坐車的話還不知道要被堵多久!”
張柏巖跟著附和點頭,趁著考場大門還沒打開先把自行車停好,找了個涼爽的樹蔭躲著看書。
張菀菀就陪在他身邊,不時看看時間,等到學校鈴聲響了,保安才開門。
“哥,可以進去了,東西記得帶全了,我就在這里等你,自行車停在這邊就行,我看著不會有事。”張菀菀拍著胸口保證道。
張柏巖剛剛確實還在糾結自行車的問題,聽到張菀菀的話立馬展顏,同她頷首道“行,那我先進去了,你自己小心一點,站在樹蔭下不要曬太陽,也不要跟人擠,有什么事情就找交警或者給爸打電話,我考完試就過來找你。”
“趕緊走吧!”張菀菀幾乎是推著他離開的。
這會兒校門口已經擠滿了進場考的考生,還有他們的父母在后面搖旗吶喊,有些夸張的七大姑八大姨都來了,一群人一下子就占了一大塊地方。
張菀菀無聊地四下張望,手機的電量昨晚就充滿了,現在玩兩個小時的游戲也不會損耗太多,可惜手機里只有俄羅斯方塊和貪吃蛇,幾乎沒什么她能玩的,才擺弄了半個小時她就受不了了,扶著樹干站起來,跺了跺有些發麻的腿,突然發現一個戴著墨鏡的中年男子朝她走過來。
張菀菀本來沒當一回事,等人靠近了她才發現來人竟然是張建國!
“菀菀!真的是你!我還以為自己眼花了呢!你是陪你哥哥過來考試的嗎?”張建國笑得很是和善,就跟一般關愛小輩的長輩沒什么兩樣。
不明就里的人只第一眼就會對張建國生出好感。
在這種大庭廣眾之下,張菀菀也不想多說什么扯了扯嘴角,勉強喊了一句,“大伯。”
張建國似乎沒有察覺到張菀菀的抗拒和疏離,自來熟地說道“之前聽說你中考考了浦市第一,大伯還沒好好恭喜你,這轉眼就快一年了,你也要上高二了,怎么樣,高中學習吃力嗎?成績如何?”
“還好”張菀菀禮貌地點點頭,說的話既簡潔又客氣。
旁人一聽張菀菀是去年的中考狀元看她的眼神都不一樣了。
一些陪考的大媽立馬夸贊道“喲!丫頭還是去年的中考狀元啊!我現在竟然看見真人了!你們說這中考狀元就是不一樣,長得多好啊!學習也好!真不知道人家父母是怎么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