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田森又恢復那個吊兒郎當的樣子,“看看,又是保溫杯又是保溫桶的,我說你一個英雄救美就讓美人這么盡心盡力地照顧你合適嗎?”
“羨慕不來的。”冷子越涼涼地回了一句。
田森氣結,跟蛤蟆似的鼓了鼓嘴,馬上轉移話題,“是誰干的查到了嗎?”
“快了。”
又是這種讓人抓狂的回答,田森這回直接閉嘴不說話了,摩托車被他開到飛起。
周一一上課,張菀菀和冷子越都被蘇冉冉喊去辦公室,就連段長也在,馬老師心有余悸地再次把事情復述了一遍,滿是擔憂,“我今天一早給省城那邊的公安局打電話問了情況,那邊說案子還在偵查中,不方便透露更多的細節,有進一步消息會通知我們,我現在心里還七上八下的,做什么事情都沒辦法靜下心來。”
看到馬老師眼底的烏青,張菀菀確定她是被嚇得不輕,估計從省城回來就沒睡好覺。
蘇冉冉在馬老師說話的時候抬頭看了冷子越一眼,見他淡定從容,跟以往沒什么兩眼,扭頭勸道“馬老師,你也辛苦,這件事情你就別多想了,我會跟進的,至于張菀菀的人身安全我也會考慮的,后面問一下班里的同學,看看誰跟她同路,大家結伴走就沒什么危險了,實在不行讓她住校也可以,總之你安心就是了。”
段長點點頭,看向張菀菀,建議道“張菀菀同學,你是怎么想的,要不要考慮住校?”
張菀菀被這么多人注目說真的壓力還挺大的,但她又是真的不愿意住校,臉上滿是為難之色。
冷子越出聲道“段長,我沒記錯的話那個三班的瘋女人還住校吧,她本來就對張菀菀有敵意,要是張菀菀住校的話兩人碰面的機會就多了,她也不見得安全。”
提到黃麗婷眾人才想起還有這么一個危險人物,說來張菀菀也是夠倒霉的,他們已經調查過了,她跟顏澤宇就是普通朋友關系,甚至都不算多要好,結果黃麗婷就看她不順眼,還幾次下黑手,偏偏他們又不能硬氣地處置黃麗婷,真真讓人憋屈。
辦公室陷入片刻死寂,眾老師的臉色都不太好看,蘇冉冉長嘆了一聲,道“行吧,就先讓幾個同學跟張菀菀一起走,住校的事情后面再商量。”
張菀菀走出辦公室的時候無限感激地看向冷子越,“要不是你替我出頭,我說不定再老師們的攻勢下就妥協了,我可是真的不想住校,太麻煩了!”
“我也不想你住校。”冷子越好笑地說道。
“什么?”張菀菀愣住了。
冷子越突然回頭看了她一眼,“你住校的話就沒人給我做吃的了!”
看張菀菀快炸毛了,冷子越樂了,“開玩笑的,別當真,接下來就是期中考了,你這半個學期幾乎都在攻克奧數,也不知道年段第一的位置還保不保得住?”
張菀菀頓時急了,嘴硬道“誰都別想搶走!哼!”
兩人打打鬧鬧,卻被顏澤宇看在眼里,以前他還會憤怒不甘嫉妒,現在卻只能疲憊地閉上眼睛,視若陌人。
紛紛擾擾的事情告一段落,接下來張菀菀又恢復了規律的作息,因為奧數她當心期中考成績會退步,更加賣命的念書做題,那些兇殺案神秘戴帽男慢慢地被她忘卻,日子平淡又充實,在她的努力下,年段第一的位置還是穩穩地被她坐著。
幾場雷雨過后,天氣驟然變得悶熱,南方就是這樣,要嘛冷要嘛熱,春天在這里短暫得幾乎捕捉不到蹤跡。
張菀菀穿著短袖襯衫毫無形象地坐在自家陽臺吹風,不時嘆息一聲,明明風大得很,她還是覺得五臟六腑燥熱得很。
張柏巖第n次從廁所里出來,雙腿打著顫還不忘把廁所的排氣扇打開。
“小妹,我懷疑今天的自來水不干凈”張柏巖虛弱地說道。
張菀菀回頭,憐憫地看了他一眼,“哦!”
“你哥都快拉虛脫了,你都不幫幫我,你還是不是我親妹妹?”張柏巖不滿地咬牙,尤其是他拉到快不行了,張菀菀卻跟沒事人一樣,明明兩人吃的東西都是一樣的。
張菀菀不緊不慢地說道“哥,這事我還真幫不了你!你現在這樣子動不動就要上廁所,我們去醫院也不方便,你說我還能做什么?那個止瀉藥我給你泡上了,你也喝了,藥效還沒出來,我也無能為力啊!”
“咦?我怎么覺得你好像幸災樂禍啊!”張柏巖捂著肚子,連滾帶爬地沖向廁所。
張菀菀勾著嘴角壞笑,嘴上說著風涼話,“哥,你悠著點,沒人跟你搶廁所”
張柏巖這個樣子自然是張菀菀的手筆,距離高考只剩下一周了,高三的學生全都放假回家自習,不懂的再去學校問老師或者線上聯系,張菀菀趁機給張柏巖弄了一頓加了高濃度靈泉水的大餐,不明所以的張柏巖胡吃海塞了一通,結果就是從中午開始一直跑廁所,眼看天都黑了他還沒拉完。
張菀菀無奈地搖頭,真不知道張柏巖這段時間又吃了什么亂七八糟的,身體的雜質竟然這么多!
在廁所里的張柏巖現在真是掐死張菀菀的心都有了,直到晚上九點多他才緩過勁兒,渾身散發著酸臭味,令人作嘔,連他自己都受不住了,即使身體再無力也咬著牙去廁所用了半瓶沐浴露,沖了半個小時的澡才出來。
這會兒都十點多了,在他折騰的時候張菀菀早就回房睡覺了,家里所有的窗戶都開著,之前那些難聞的味道早已被沖淡,他疲憊地坐到沙發上閉上眼睛,不知不覺竟然睡了過去。
張父張母回來的時候先是被一片狼藉的衛生間嚇了一跳,之后聽到沙發上傳來跟打雷似的呼嚕聲都無語了,張母本來想把張柏巖叫起來,想到他就要高考了又擔心影響了他休息,只能去他房間拿了一床被單出來給他蓋上,再把張柏巖扔在衛生間的那套看不出顏色的衣服褲子拿去陽臺刷洗,一邊洗還一邊嫌棄地碎碎念,“這孩子是去挖糞了嗎?這味道簡直比一百斤臭雞蛋還難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