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張鐵牛憤怒的握著拳猛的砸在桌上,“可惡!連自己的親生父母都能下得去手,真是豬狗不如!”
朱樺也是大怒,“當初就該結果了他。”
“都怪我……”葉旭升愧疚難當,心如刀割。
罵罵咧咧的張鐵牛猛的收了聲,這孩子已經夠難受了,他就不要再添亂了。
理智上他深知,事情已經過去了,現在說再多都沒用了,還會讓葉旭升更加難過,只是這滿腔的怒火燒的他實在難受,狂躁的想殺人。
哼,真是便宜那狗東西了!
說起來,旭升還是心軟了,那種豬狗不如的玩意,就該剁吧剁吧喂王八!
不過,他若真的將人剁碎了喂王八,便不是他了。
不管怎樣,那狗東西也算是罪有應得了,不提也罷,免得這小子又鉆牛角尖。
張鐵牛重重的嘆了一口氣,伸手拍拍葉旭升的肩膀,“別想太多,做錯事的人不是你。”
想到葉來銀夫婦,他不由自主的紅了眼眶,悶悶的吐了一口悶氣,他又道“那些事都過去了……,人還要往前看。”
朱樺待葉旭升的情緒穩定了些,方開口說道,“那個賀家是怎么回事?他們莫不是還要為那狗東西報仇不成?”
“賀鴻錦一向看重他,就指望著他將來金榜題名,光耀門楣呢,結果最后死在了我手上,自然是恨毒了我……”
葉旭升紅著眼眶將賀鴻錦幾次下黑手的事說給兩人,卻是沒提安樂候顧明德,那不過是他的猜測,沒有證據的事不好亂說。
特別是東強身份已經變了,牽扯朝臣的事還是要謹慎些的好。
饒是他特意避開了顧明德那一茬,張鐵牛也氣的不輕,朱樺更是勃然大怒,面上卻是一片平靜,“他若知道你不在家里,怕是又會鬧妖蛾子。”
“從軍之前,我做了一些安排……”
葉旭升簡單的說了下自己的算計,賀鴻錦有把柄在他手上,又被仇九敲打過,他應該不會輕易再出手了。
朱樺點點頭,“如此便好,眼下咱們都抽不開身,什么也做不了,就先讓他再逍遙些日子吧。”
青州府那邊的幾個下屬都被他派出去尋找神醫了,是以他手中無人,想做什么都是鞭長莫及。
張鐵牛又安慰了葉旭升一番,道是等這場戰事結束,朝廷論功后,他就可以回鄉告祖了,到時多帶些親衛,把排揚擺得足足的,要多氣派有多氣派,看哪個狗東西還敢隨意撒野。
朱樺笑道,“出來這么久,有沒有給家里寫卦書報平安?”
“來此之前,我剛寄的信,算來也有兩個多月了,家里應該收到了。”
“那便好。”
“對了……”
葉旭升略有些急切的問道,“先前聽說有神醫的消息了,可有找到他?劉嬸現在怎么樣了,配過來了沒有?”
張鐵牛與朱樺懼都驚訝不已,“你怎么知道劉嬸傷勢嚴重的?還知道我們在找神醫,消息是怎么傳出去的?”
葉旭升說道,“當初名偉帶著大白去接劉嬸母女時,關家二房大門緊閉,還貼了封條,劉嬸和翠芝下落不明,他發了瘋是的找人,也是功夫不負有心人,最終尋到了一個知情人,才知道劉嬸和翠芝是隨著張叔北上了……”
朱樺目光輕閃,張鐵牛也目光游移,聽他的意思,是不知道翠芝丫頭毀容了。
“原來關兄弟他們早都知道了,這幾年一定擔心壞了吧?”
“是,張叔和名偉一直放心不下劉嬸,多次想到邊境來尋人,都被我們勸下了。”
張鐵牛嘆息著道,“我還跟王爺念叨著,時間久了他們肯定會起疑的,再不找到神醫怕是瞞不住了,誰知他們竟是早就知道了。”
葉旭升問道,“劉嬸和翠芝現在哪里?”
朱樺面不改色的道,“她們母女二人一直都在城內的將軍府里。”
“噢,等哪日得了閑,我看她們去。”
張鐵牛眨眨眼,“眼下當務之急,還是要先找到神醫。”
葉旭升皺眉道,“兩年前不是就得知神醫去了南疆嗎,竟是沒找到人?”
“沒有,我們的人去晚了一步。”
“那一年,我們在山里打獵時,遇到一位進山采藥的老者,我猜測著他極有可能就是九幽谷的神醫……”
腦海突然跳出他永遠都忘不掉的那一幕,葉旭升語氣沉沉“他制作的藥丸有保命之效……,慶幸當時遇到他,馨兒才能保住一命……”
張鐵牛與朱樺已從他那里,知道了老錢氏對賀馨兒下毒手的事,皆氣憤不已,對他時至今日依舊心有余悸,怨念深重,俱表示理解。
就是他們聽了也意難平,更別說旭升了。
現下見他情緒低沉,知道他又想起了當初的事,不由得暗暗嘆氣。
“聽你這么說,那位老者十有八九便是我們要尋找的神醫。”
葉旭升迅速收斂情緒,他說道,“當初他要收我為徒,被我拒絕了,他又打上了王家表妹的主意,還給了她一枚古銅錢,說是可以到青州府的幽草堂找他。”
張鐵牛精神一振,“這線索興許有用。”
朱樺點點頭,“咱們動作得快點,關叔他們等不急了。”
事實上,此時的關修遠與關名偉父子已經在來往北境的路上了,只是他們還不知道。
森嚴壁壘的軍營大帳內,葉旭升正與張鐵牛和朱樺說起關修遠父子之時,千里之遙的臨安縣城里,賀馨兒她們也說到了關家的事。
“你是說關叔和關大哥去邊關找張叔去了?”
賀馨兒睜大了眼睛,“那邊不是還在打仗嗎,也不知道是個什么情況,他們就這么冒冒然的跑了去,也太危險了,大伯他們怎么也不勸著些?”
葉圓圓皺著小臉道,“怎么可能不勸,但這次關叔拿定了主意,怎么勸也不聽啊。”
“也是,時間過去了這么久,張叔那邊還捂著瞞著的,不敢說實話,換了誰也得急。”
“誰說不是。”
葉圓圓嘆息道,“三年了,張叔就寄了三封信,避口不談劉嬸的身體,只說他公事繁忙,沒時間陪她們母女回來,等趕走北魏蠻子了,再啟程將人送回來。
這話明顯的就是遮掩嘛,關叔不急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