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明德喜歡美人,眾所周知。
做為他最信任的下屬之一,副將自然也不例外。
話說當初賀鴻錦給顧明德進獻瘦馬時,還是他一手經辦的呢。
候爺豈是一個滿身銅臭的商人能見的?
呵,能收下他的孝敬,都是給他面子了。
有多少人想要孝敬都找不到門道呢。
他們候爺可不是誰的禮都收的。
總之,顧明德喜歡美人,也從來不缺美人,有太多人上趕著往他身邊送人了,不是絕美的他都懶得看。
身份地位在那里擺著呢,周圍又都是會察言觀色的,但凡他有興趣看一眼的女子,就會被人及時的送到床榻上,搞得他都沒有獵艷的興趣了。
所以別看他身邊的女人多,還真沒有一個是強取豪奪得來的。
女人只要生得好看,能伺候人就行了,哪個不行的,他又不缺,沒必要去爭啊搶啊的,還不夠叫人笑話的。
長得再好看還能有花好看?
也值得費那個心思。
再者,他顧家就算再怎么韜光養晦,也是一品軍候世家,是傳承百年的望族,聲譽何其重要,豈能出現一絲瑕疵。
若在這種小事上昏了頭,那簡直就是得不償失。
且家規也不允許。
是以強搶民女那等沒品的事,他從來不屑為之。
行駛中的顧明德控制著韁繩漸漸的將速度慢了下來,他目光微瞇,凝神看向濃綠深處白衣飄飄的少女,還有周身雪白的天山雪狼,心頭微動。
自持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顧候,見識過太多的美人,環肥燕瘦各有千秋,卻從未見過如此清冷出塵的女子。
若不是時間太趕,他還真想一堵芳容呢。
“候爺?”
副官頗為緊張的覷著顧明德的神色,唯恐他頭腦發熱,耽擱了正事。
他們可是要去前線打仗的呀,若帶個女人,那成什么了?
再者女子是不能進入軍營的。
不管是誰將女子帶在身邊,都是觸犯軍規的。
就算顧家在西南經營了幾十年,再怎么根深蒂固,也不可能一手遮天,畢竟離開了這些年,再不能鐵桶一塊了,太后的人絕不會放過任何攻擊他們的機會。
到時就算打了勝仗,也會弄個灰頭土臉。
他還指望著這次大戰能撈點軍功再往上升升呢。
顧明德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叫什么叫?”
哼,當本候連這點分寸都沒有嗎?
再次抬眸向山林深處的倩影看去,顧明德抿了抿唇,旋即揚起馬鞭甩的啪啪作響,同時雙腿一夾馬腹,“駕!”
副官長吁一口氣,“后面的都跟上!”
五百精騎策馬急奔,蹄聲轟鳴,塵土飛揚
賀馨兒自是不知將將險些被人打了主意去,她默默收回發散的思緒,轉身往山上走去。
“大乖乖,回去了。”
該謄抄佛經了。
任外面的世道如何紛亂,山中仍是一片寧靜。
不管是亂軍還是匪眾流民,俱都不會跑到方外之地逞兇。
借他們一百個膽子也不敢在佛祖眼皮子底下行暴虐之事。
也是因此,賀鴻錦并不怎么擔心她的安全。
再說有大白在,輕易沒人能動得了她。
幾次三番讓人去接,賀馨兒都沒給面子,賀鴻錦存著一股氣,又想到老夫人的話,便有心要冷一冷她,也就隨她去了。
山中不知歲月長,轉眼年便是兩年。
賀馨兒滿孝了。
守孝三年并不是完完整整的三年,而是二十七個月。
算算日子,她的孝期已滿。
“小姐,又快要中秋節了,咱們還是在山里過嗎?”
落花蹙著眉頭,一臉愁容,象個小怨婦是的,那模樣簡直了。
賀馨兒眼底劃過一抹笑意,“怎么?咱們的落花姑娘這是怕買不到月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