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賀家杰越說越不象話,二夫人狠狠瞪了他一眼,喝斥道,“多大個人了還口無遮攔的?還不給你爹道歉!”
賀家杰撇嘴。
他爹就是嘴欠,好好的非要掃人興致,不頂他幾句還當自個多占理呢。
見他不開口,二夫人張嘴就要吼,老夫人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沖至喉間尖銳叫罵立即啞了火。
老夫人最討厭粗俗無禮、舉止魯莽的人,特別是女眷,若是當著她老人家的面撒潑放刁,舉止無狀,就擎等著吃掛落吧。
二夫人深知老夫人的脾氣,那是借她一個膽也不敢觸老夫人眉頭的。
是以,她這一口氣堵在了喉間,硬是憋的臉都紅了,也沒敢罵出聲。
不過沒人管她如何,就是被她維護的賀鴻章也沒看她一眼。
被二夫人這一打岔,他倒是沒那么氣了,反而頗有心機的套起了賀家宇的話,話里話外皆是圍饒著葉旭升而轉,一時問他是否真有功夫,一時又問道他師承何人,功夫如何……
別人只當他是猶自不信才百般打聽,而賀家宇見親爹不再冷嘲熱諷的,心里的不滿也就悄悄散了。
他還在興頭上呢,這不是熱情又被調了起來,自然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
“你是說葉家小子的師父是個獵戶?”
賀鴻章再也掩飾不住心底的不屑,冷笑道,“就說嘛,鄉下小子習武比讀書還難,沒有名師指導,想習得高深功夫絕不可能。
原來是跟個獵戶學了一招半式,就那點三角貓的功夫,也值得你夸上了天,真是不知所謂。”
老夫人又開始氣悶。
好好的,總提那小子干嗎?
而向來敏銳的賀鴻錦卻是心思微動,老二這狗東西定是在打什么鬼主意。
若不是起了心思,他那快要生銹了的腦子絕不會轉動一下的。
在賀鴻錦面前,賀鴻章的那些小動作根本就不夠看的。
相當初,若不是他在外經商,絕不會被賀鴻章得了逞,把他兒子給趕走。
現在嘛,眼看著賀鴻章上竄下跳的折騰,他立刻警醒起來。
這個蠢貨,還真當一個獵戶能教出那等本事的弟了來呢。
他莫不是要……?
賀鴻錦心思深沉又老謀深算,那些彎彎饒饒的算計,他總能一針見血的看透本質,找出真相。
平日里他可是沒少算計別人,彎彎道道的事情可是看得透撤。
這不是眼瞧著賀鴻章一反常態,居然饒著彎的打聽起葉旭升來,就細細的琢磨上了。
然后還真被他猜出幾分。
哼,狗東西!
為了不讓他兒子出頭,這是打斷直接斷了葉家的前路啊!
當初的事他還沒算帳呢,現在又想鬧妖蛾子,自個闖禍不算,還想拉著整個賀家一起,簡直作死!
賀鴻錦怒火中燒。
這頭他正在暗戳戳的算計著怎么收拾賀鴻章,那頭賀家杰再次懟上他老子,道是能教出葉旭升的人怎么可能是普通的獵戶,人家那是深藏不露。
所謂說著無心,聽著有意。
賀家杰絕對想不到,他只是單純的跟老子抬個杠,卻是把老夫人打擊得不輕快。
就是賀鴻錦的心情也十分沉重。
“嗤,我看你是看書看傻了,還深藏不露呢,他是能獵老虎啊,還是能獵熊瞎子啊?”
說起來,賀鴻章也是個奇葩,跟個孩子抬杠也不覺丟份,還得意洋洋的瞪著賀家杰,臉上明晃晃的寫著‘怎么樣,沒話說了吧?’,簡直叫人無語。
老夫人暗暗掃了賀馨兒一眼,瞧她神情淡淡的,一副漠不關心的模樣,倒象是與她無關。
還真沉得住氣。
也是,那獵戶的真正身份沒必要拿出來顯擺,若被人知道了去,什么七姑八婆的都想搭上大將軍的勢,那還了得。
葉家的門檻怕是要補難踏平了。
想到那種情景,老夫人頗不是滋味。
又見向來與賀馨兒走得近的賀家杰都不知道那大將軍的身份,就對賀馨兒更加不滿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