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員到齊了,自然是立馬開席。
時辰已然不早,大家伙也都餓了,飯菜上來,都安安靜靜的吃飯,氣氛還算不錯。
闔府的下人都知道大白得寵,家宴少不了它,大廚房的人自然也放在心上,特意給它做了一只蒸雞,還有一大盆肉骨頭。
不過賀家杰仍然會拿桌上的菜肴喂它。
賀府的人都習慣了。
族長賀家權不動聲色的掃視了大白一眼,又深深的看了眼蹲在它身邊笑得一臉諂媚的賀家杰一眼,眼底晦暗難明。
“咦?這是做兔肉?好家伙,這一大盤里倒是辣椒比肉還多。”
二老爺賀鴻章夾了一筷子麻辣兔丁,放入口中慢慢品嘗。
“呼,麻辣味濃、干香味美,不錯!”
蹲在大白身邊的賀家杰,離著主桌幾丈遠。
他轉頭大聲道,“爹,麻辣兔丁的味道還不錯吧?不過你慢點吃,一會還有野雞湯,野雞肉緊實,得多沌會。”
都知道大白的本事,獵些野兔、野雞的這種小動物,實在算不得什么,也就沒人感覺驚詫。
就是族長幾人也不覺有什么大不了的。
冬日無事,村里的人也會結隊進山獵個野兔、野雞的,不過大型動物是很難獵到的。
賀玉茹與賀秀秀早餓得七葷八素的,見到滿桌子的佳肴哪里還端得住,皆都吃得忘乎所以。
特別是賀玉茹,飯菜沒上桌前,她時不時的瞪賀馨兒一眼,那滿臉憤恨的表情十分表顯。
不知道的還當賀馨兒是她的殺父仇人呢。
待開了席,她的雙眼就黏在了飯桌上,再沒看賀馨兒一眼。
“唉喲喂,我說茹大姑娘,你怎么能用自己的筷子夾菜呀?公筷放著不用,拿著自己的筷子亂戳,你把自己的口水沾的到處都是,叫別人還怎么吃飯?”
老韓氏正暗戳戳的偷瞄賀馨兒。
她有一肚子的話來拿捏一個黃毛丫頭,定能把人治得服服帖帖。
可這丫頭太狡猾了。
根本就不給她相處的機會,縱使她有再多的法子,也無用武之地。
她這里正暗自惱恨著呢,那頭就聽得一道尖酸的語氣,不陰不陽的擠兌著自家孫女。
正是二夫人。
她又氣又惱。
卻是沒法分辯什么。
不由得瞪了賀玉茹一眼。
被瞪得賀玉茹委屈極了。
之前她是很注意的,心里再是嫌棄麻煩,也沒表現出來,都是用公筷夾菜。
還隱隱有些得意。
她丁點不比賀楚兒她們差的。
然而在接連吃了幾日的白粥后,突然面對滿桌的美味佳肴,她哪里還顧得上矜持。
胡吃海塞之余,更是顧不上用什么公筷了。
也是二夫人有心找茬,故意讓她難堪,才不錯眼的盯著她。
其她人還真沒那個閑心去管她。
二夫人的毫不留情面的話,氣得賀玉茹臉都紅了,“你這人的心腸真是……”
“閉嘴!”
老韓氏一個眼刀子扔過去,賀玉茹只能生生忍下這口氣。
“村里的孩子沒那么多講究,也沒有那么多花花腸子,做什么都直來直去的,倒叫倒媳婦見笑了。”
這話自然是對二夫人說的,可謂是諷刺意味明顯。
二夫人也不著惱,笑道“也是,鄉下養孩子是糙些。”
老韓氏惱得直磨牙。
府中的女眷皆作無視。
該怎么吃還怎么吃。
嗯,避開賀玉茹攪拌過的兩道菜肴就是。
這頭說話,男桌那頭亦聽得清楚。
族長賀慶權老眼微閃,轉頭對賀鴻錦說道,“這麻辣兔丁可真夠帶勁的,幾口下去,胃里跟著了火是的。”
賀鴻錦點頭,“是不錯。”
略頓了頓又道,“大伯喜歡這口,讓人把做法寫下來就是。”
隨即他轉頭揚聲問賀家杰,“野兔子還有沒有?”
賀家杰是個人精。
立馬笑著說道,“今兒我帶著人也上了山的,專門跟著大白撿獵物呢,它許是覺的有意思,也來了興致,但凡遇到的野物都沒放過,野雞和野兔子獵的最多,足有兩筐。”
賀慶權直感不妙。
果然,賀家杰已經笑嘻嘻的開了口,“族長爺爺回去的時候,捎上幾只野雞、兔子的,也叫家里的叔叔嬸嬸嘗嘗玉峰山上的野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