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鐘后,早茶會散場。
看戲的賀馨頗覺無趣,老夫人一句話定乾坤,不管是孔氏還是姜氏皆作不起妖來,大戲剛開始唱,就結束了。
二夫人得意洋洋的高昂著頭顱,用下巴對著姜氏揚了揚,然后扭著腰肢走了。
身后的姜氏差點沒把手中的錦帕扯碎,最后對著孔氏的背影狠狠的淬了一口,又跺跺腳,然后氣呼呼的帶著身邊的丫鬟走得飛快。
全程局外人的賀馨兒帶著微雨和大白,不急不徐的走河卵石鋪就的小路上,積雪雖是清掃的十分干凈,可她還是怕縫隙中會有小的結冰,一個不慎摔倒在地,那可不是鬧著玩的。
身后的賀楚兒與賀琪兒走得飛快,不一會就攆上了她。
“四妹妹,走的那么快做甚?”
開口的是賀楚兒,她一手捧著手爐,一手扶著映秋,同樣怕摔倒。
賀馨兒不太想說話,怕灌一肚子的涼風。
實在是這天氣太冷了,空氣沁涼如冰,一開口就是一團濃白的霧氣,她沒什么聊天的興趣。
別說她們本來就沒什么共同語言。
于是,她看了對方一眼,卻是做聲。
賀楚兒與賀琪兒都知她平時不愛說話,也沒太當回事。
當初她剛回府時,瞧她冷冷清清的話也不多,兩人還以為是個軟包子,結果后來才知道,這位并不是個好惹的,懟起人來可是個厲害的。
不過嘛,她們又不是找茬的,才不憷她。
就是有大白跟著也不怕。
話雖這么說,賀楚兒在開口前還是下意識的掃了大白一眼,見它一直乖巧的陪在賀馨兒一側,看著前方特別的專注,她才毫無負擔的說話。
“是啊,四妹妹,我和二姐姐還說要跟你商量下,給老人準備壽禮的事,結果一轉頭,你就走遠了。”
賀琪兒說話的語氣,倒象是她們姐妹親密無間是的。
聞言,賀馨兒轉頭看了她一眼,淡淡的道“壽禮這種東西還是要看心意,沒什么好商量的,各人憑各人的心意置辦就是。”
賀琪兒一下子就被噎住了。
她心里那個氣啊,死丫頭總有本事把人堵的說不出話來。
一旁的賀楚兒又下意識的掃了眼大白,然后她笑道“咱們這不是怕四妹妹不知老夫人的愛好,送了不合心儀的東西,平白花了冤枉錢,可是好心來與你提醒一二。”
“費心了。“
依然是淡淡的語氣,其態度極為的疏離淡漠。
這下連一向都能沉住氣的賀楚兒,也被她的態度氣得騰騰騰的直冒火。
不由的冷笑道,“看來四妹妹是不稀罕咱們的這番心意了,那咱們也不上趕著討人嫌。”
她氣哼哼的轉頭,說道“三妹妹,咱們走。”
說完,誰也沒等,扶著映秋的手腳下生風般走的飛快。
賀馨兒面無波瀾,本來就與她無關,是她自己巴巴的追過來的,也是她自己要發脾氣的,很莫名其妙的好不好。
事實上,真的不知道自己的態度有多氣人。
賀琪兒眼瞅著的賀楚兒一陣風是的走遠了,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
平日里,二姐姐一向沉得住氣,比她沉穩多了,今兒怎么一言不合,就發起了脾氣?
真是搞不懂。
“我和二姐姐一番好意,結果四妹妹就如此不屑,真是叫人寒心。”
賀琪兒煞有其事的指責起來,好象受了賀馨兒怎么著她了是的。。
微雨緊繃著唇角,心底十分不滿。
她家小姐又沒說什么,她們就一個個的就象是受了莫大的委屈,不知道的還當她家小姐真的欺負了她們。
真是叫人不知道說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