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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時間,二夫人孔氏手中的錦帕已被她扯的變了形,就如她的臉,也快要氣變形了。
“整整八大木箱的行李?”
姜嬤嬤恭恭敬敬的應著,“是,滿滿的八大木箱。”
“砰!“
孔氏氣得頭暈腦脹,猛的拍在厚重的黃花梨桌幾上,險險把上面的茶盞震飛了出去。
“宋氏那個賤人!把著公中的銀子到處撒,只賀蘭兒那個小賤人的嫁妝,就用掉了一半家產,這還不算,平時得個什么稀罕物都私自填補給她,就夠欺負人的了,誰知道養在鄉下的丫頭,也錦衣玉食的,過的那般自在。可氣死我了!“
“啪!嘩啦啦……“
越想越氣,她順手就把手邊的茶盞摔到地上,心中的怒火隨著精致昂貴的斗彩團花白玉茶盞摔的稀碎,稍稍減輕了兩分。
姜嬤嬤示意小丫鬟把地上的碎瓷收拾干凈,又把人打發了出去,才道是“我瞧著那戶人家倒不象是大夫人照顧的。“
“嗤,不是那賤人給的銀子,憑他們土窩窩里刨食的人家,也舍得給那賤丫頭置辦什么象樣的行頭?“
“老奴雖也是想不通那家人哪來的銀子,不過那家漢子和婆娘確實不知道四小姐的身份,還哭著喊著的不放人。“
“噢?說來聽聽。“
“是。“
于是,姜嬤嬤從頭開始說起,直到離開葉家村,一群大老爺們還紅著眼眶送到村口,又道是那婦人,更是哭得泣不成聲,好不悲傷。
“這么說來,那夫婦根本不知道賀家明那個小雜種?”
“正是。“
孔氏翻了個白眼,沒好氣的道“就算他們不知道,也不代表他家的銀子不是宋氏那賤人給的。“
姜嬤嬤沉吟著沒再說什么,自有夫人的性子,她還是知道的,討不到好處的話,還是少說為妙。
“如今四小姐到了府上,可是在夫人手下討生活,大夫人也好、老葉家也罷,都再不能補貼她了,往后是個什么日子,還不是夫人說了算。“
她是二夫人的心腹,自是知道什么話孔氏愛聽。
這不,一句話把氣成了蛤蟆的孔氏,說得大為得意,拿著帕子擋在嘴邊,笑得一臉得瑟,“一個鄉下丫頭罷了,任她有天大的本事,也飛不出老娘的手掌心。左右,以后的日子還長著呢……”
賀馨兒安靜的立在幽靜的小院中,仔細打量著。
院子不大,秀麗精致,滿園秋菊爭相怒放,妍麗多姿。
她面色沉靜,看不出什么情緒。
落花在前小心挑起紅綢門簾,賀馨兒目光盯在上面,皺了皺眉。
明亮的紅綢門簾,還真是夠鮮艷的,只是她不喜歡。
待進了屋子,她眉頭皺得更深了,掃了眼所有的擺設,八仙桌,鼓凳、梳妝臺、貴妃塌、博古架、屏風、衣柜等家私,倒沒不妥當的,但到外都是泛著紅亮光澤的絲綢物件,桌布啊、坐墊啊,甚至架子床上的幔帳,也是明亮的紅綢,這還真是叫人一言難盡。
三間屋子,屏風隔著的東里間是臥室,博古架隔開的西里間是個類假于書房的地方,只有一個矮案,兩個紅亮亮的蒲團,和空空如也的書架。
再看博古架上,照舊空空如也。
這些也就罷了,最叫人好笑的是,衣柜里也空空如也。
二夫人還真是能干的出來。
賀馨兒不禁感慨母上大人和大伯母英明,若不是她們細心周到,這會自個連件換洗的衣服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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