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柳浩天突然說道:“嚴書記,楊市長,我再提個建議吧,為了確保我們調查小組這邊的調查能夠順利展開,我建議今天的會議開會時間長一些,同時把每個人的通訊工具全都收上來,以免有些人向外面通風報信。”
嚴智雄點了點頭:“好,就這樣做吧。后面的會議由石萬鵬同志主持。”
說完,嚴智雄和楊長軍站起身來向外走去。
會議室內,氣氛頓時變得有些緊張起來。
石萬鵬冷冷的說道:“各位,現在就麻煩各位把大家的手機全都交出來吧。”
一邊說著,石萬鵬一邊先把自己的手機放在了桌面上:“柳浩天,你來負責收一下。”
柳浩天同樣拿出自己的手機,與石萬鵬的手機放在一起,這時工作人員拿過來一個手提袋,柳浩天將兩人的手機放在了里面,隨后徑直來到杜洪生的面前:“杜副市長,您的手機。”
杜洪生看了柳浩天一眼,從牙縫中擠出了兩個字:“給你。”
說完,將他的手機狠狠的拍在了桌面上。
柳浩天笑了笑,將手機丟進了手提袋內。隨后,柳浩天一將現場眾人的手機全都收了起來。隨后,里有浩天讓李振江回去立刻帶著市紀委的人先將鄭文東拿下。
接下來,說是開會,其實就是多放幾個專題紀錄片讓大家學習觀看。
時間就這樣一分一秒的過去。
李振江離開市委大院之后,僅僅用了20分鐘的時間,便趕到了鄭文東的家里。
當李振江敲響房門的那一刻,鄭文東正好接聽完一個電話,他的嘴角上露出了一絲不屑的冷笑,喃喃自語道:“李振江,你的速度還真是夠快的呀,20分鐘就到了,你還真是夠可以的!不過,想要從我這里找到突破口,你恐怕找錯了對象!”
說完,李振江手機卡從手機里拿了出來,折斷之后,放進馬桶,接連按了兩次,確保手機卡肯定被沖走之后,將手機直接丟進了垃圾桶里,這才邁步走到房門前,打開房門,表情冷漠的說道:“你找誰?”
這時,李振江閃開身體,他身后,一名市紀委的工作人員出示了一下自己的證件,沉聲說道:“鄭文東同志,根據我們市紀委的相關流程,目前我們市紀委決定對你進行立案偵查,現在,麻煩你跟我們走一趟吧,我們要對你進行問話!”
鄭文東緊皺著眉頭繼續裝傻充愣:“對我進行立案偵查,你們沒有搞錯吧?我鄭文東一向行得正坐得端,不可能有任何的問題。”
李振江冷笑著說道:“鄭文東同志,希望你不要進行無所謂的對抗,既然我們來找你,自然有我們的道理。”
鄭文東聳了聳肩:“既然你們如此篤定,那就跟你們走一趟吧,反正我這個人不做虧心事,不怕鬼叫門。”
說完,鄭文東拿起衣架上的西裝穿上,淡淡的說道:“走吧。”
鄭文東被帶到了市紀委一個專用的訊問嫌疑人的地方,整整對鄭文東進行了5個小時的訊問,而鄭文東始終不發一言,任憑李振江和市紀委的工作人員展示什么樣的證據,進行什么樣的心理攻勢,都沒有能夠攻破正文中的心理防線。”
李振江看了看時間,從房間內走了出來,給柳浩天發了一條信息。
柳浩天看完信息之后,走到市紀委書記石萬鵬的身邊耳語了幾句,石萬鵬聽完之后,眉頭皺了一下,隨后站起身來說道:“散會吧。”
散會之后,杜洪生急匆匆的離開了。
柳浩天回到國資委,李振江已經在這里等他了,柳浩天眉頭緊皺著說道:“老李,你確定錢宗元已經失蹤了嗎?”
李振江點點頭:“我確定以及肯定。
幾個小時之前,在我們拿下了鄭文東之后,我們立刻驅車前往水務公司去找錢宗元,但是,當我們趕到水務公司的時候,卻得知錢宗元在我們趕去的10多分鐘之前剛剛乘車離開,隨后我們調取了監控錄像,發現錢宗元接連換了三輛車,到最后,在一個人流密集的場所,在三輛大卡車的掩護下,徹底人間蒸發。而這恰恰是監控的死角。
所有的一切都表明,錢宗元的失蹤絕對是有人蓄意安排的,當我們撥打錢宗元和他家里的電話之時沒有任何人接聽。
不過這并不是最嚴峻的問題,現在最嚴峻的問題是,之前那兩名承認做假賬的會計已經全部翻供,他們反咬一口,說之所以承認做假賬是被我們逼的。”
柳浩天的臉色變得凝重起來:“這樣說來,這個案子調查算是陷入困境了?”
李振江苦笑著點了點頭:“是啊,接下來要想將這個案子調查清楚,就不是三五天的事情了。就在一個小時之前,市國資委這邊水電都已經全部恢復了。”
柳浩天略微沉吟了片刻:“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么這件事情我們國資委這邊就不能涉入的太深了,直接轉交給市紀委吧。我相信,有石萬鵬書記坐鎮,這個案件早晚會水落石出的。
現在我們的當務之急,是想辦法將天木飲品集團與花期銀行的糾紛搞定。”
經過這些天的輿論醞釀之后,我相信花期銀行那邊現在也應該已經焦頭爛額了。
就在這個時候,柳浩天辦公室的電話響了,打來電話的人是門衛值班室在門衛,說是有三個人在門口想要求見柳浩天。說他們愿意提供花期銀行一些違法亂紀的證據。
柳浩天立刻讓門衛放行,幾分鐘之后,三個西裝革履的男人敲門走了進來。
看到柳浩天之后,其中一個40多歲的男人滿臉焦急的看向柳浩天說道:“柳主任,我們今天來是想向您反映一下關于花期銀行的問題,當然,我們并不是國資系統的,我們只是一些企業家和個人,但是我們的遭遇,與天木飲品集團十分相似。”
聽對方這樣說,柳浩天眉頭微皺,還是十分耐心的聽對方把話說完,聽完之后,柳浩天沉默了。
原來,今天來的這三個人之中,有兩個人都曾經是天木市排名前五的富翁,因為參加了幾次高端聚會,所以在聚會上認識了花期銀行的一名高管,雙方一來二去的便熟悉了。
隨后,這位花期高管便向他們推銷一款名叫雙利存款的金融產品,并且與儲戶簽的是存款確認函。
當時花期銀行高管宣傳說,雙利存款是一項集定期存款與外幣期權于一身的產品,讓他們這些存款人可透過外幣匯率的變動,有機會獲得比定期存款更高的潛在回報,提升財富增值潛力。雙利存款是和外幣掛鉤的特殊定期存款,定期利息和期權收益一舉兩得。存款人的雙利存款到期時,銀行方面會根據厘定日當時的匯率,來決定以存款貨幣還是掛鉤貨幣支付本金、定期存款利息和期權費給存款人。
聽到對方這樣說,自然非常興奮,一方面,對方是花期銀行的高管,另外一方面,他們認為這是存款,而且是兩重利息,自然認為非常穩妥,所以毫不猶豫的分別購買了幾千萬和上億的存款。甚至還借了錢去存款。
但是,他們萬萬沒有想到,對方所推銷的雙利存款其本質根本就是一種在國外已經禁止銷售的金融衍生品,實則是一種投資的期權產品,有很高的風險。
而另外一個人則是購買了這位花期銀行高管所推銷的打折股票金融產品。所謂“打折股票”,并不是真正的股票,而是一項跟股票掛鉤的風險極高的復雜金融衍生品,學名叫KODA(K
),翻譯成中文就是“累計期權合約”,其特點是收益有限,風險無限。在國際上,打折股票被稱為“金融*鴉片”。當然,這位銀行高管在向天木市的這位富翁推銷的時候,根本就沒有強調什么所謂的風險,只是告訴他受益有多么可觀,都快要趕上高利貸了,這位企業家認為是跨國銀行的高管,信譽肯定沒有問題。所以就買了上億的這種產品。
據這兩個企業家說,和他們同樣遭遇的不止一個人,僅僅是在他們建立的一個維權群中,至少有200多人,大部分都是一些民營企業家和一些企業高管群體,至少上百億的財富被花期銀行通過銷售這些金融產品被席卷一空,甚至很多投資者還背上了沉重的銀行債務。
這還不是最狠的。最凄慘的是第三個人。這是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看起來卻滿臉滄桑。
據這個人自己說,他的祖上是軍閥,曾經在1927年、1928年、1938年,先后存入價值8000萬美元的黃金等物品,并所有的存單都保存完好,但是現在,他們的后人拿著存單卻無法兌現,花期銀行總是以各種理由不予對付。按照存款時候的約定,現在本金和利息合計已經超過12億美元了。
但是,現在花期銀行卻不予承認了。
柳浩天聽完他們的遭遇之后,心情變得異常沉重。
柳浩天苦笑著看向這三人說道:“三位,你們的遭遇我清楚了,不過你們也知道,我只是一個國資委的主任,根本沒有能力幫你們討回公道啊。”
為首的那四十多歲的男人說道:“柳主任,我知道要想要回我們的錢基本上沒有任何可能,但是,我們聽說你們天木市國資委正在花期銀行打官司,所以,我們過來找你,告訴你我們的遭遇,我們希望能夠對你最終做出決策有所幫忙。我們也希望你能夠在這次和花期銀行的較量中,最終打敗他們!為我們出口惡氣!這些外資銀行實在是太可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