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陪合宜郡主懷念從前、追憶往昔,接下來的日子,她們在京中各大酒樓里吃吃喝喝。這天有家酒樓新開業,她們改變行程,去嘗鮮。店家剛放完鞭炮,一群小孩一擁而上,從中找出沒有炸開的啞炮。
“他們搶這些啞炮做什么?又不能吃。”合宜郡主問道。
晏萩和余青青斜睨她,難道東西除了吃,就不能有別的用處了?
郭寶嬋為她解惑,“啞炮里也有火藥,把它們集攢在一起,可以拿去鞭炮店換銅板,也可以拿來玩,上次我看到有幾小家伙,就用這些火藥,炸大石頭,把那塊要兩三個人抬的大石頭炸得四分五裂。”
晏萩聽這話,也想起在現代時鞭炮惹禍的新聞,心念一動。
合宜郡主已迫不及待地往里走了,“不知道這家酒樓有什么好吃的?”
“應該是雞,幌子上都畫著雞呢。”余青青笑道。
這家酒樓的招牌菜的確全跟雞有關,碧綠上湯雞、當歸紅棗燉烏雞、菜心韭黃炒雞球、辣子雞翅、鹽水雞肝……共三十六道。
“全上全上。”合宜郡主咽著口水道。
郭寶嬋咽下嘴里的茶水,“胖妞,我們是來吃飯,不是來把自己給撐死的。”
“碧綠上湯雞、辣子雞翅……”晏萩點了十道菜,“好,就這些,快點上。”
“就點十道啊?有三十六道菜呢。”合宜郡主嫌少。
“明天還可以來的呀,用不著一天把三十六道菜全上齊。”余青青笑道。
“吃不完,沒得浪費。”晏萩亦道。
合宜郡主這才沒鬧著點更多的菜。
在酒樓里吃過午飯后,四人約好明天繼續來這家酒樓后,就各自回家。這天晚上,晏萩沐浴出來,見傅知行坐在窗邊的椅子上,若有所思地看著窗外,走了過去,擠進他懷里。
傅知行雙手摟著她纖腰,低頭親親她的額頭。
“夫君,我今天看到一件有趣的事。”晏萩笑盈盈地道。
傅知行笑,“是什么有趣的事?”
“有一群小孩兒撿了好些沒有炸開的啞炮,將里面的火藥拆出來,把一個半人高的土坡給炸塌了,弄得灰頭土臉的,被他們的娘抓回去教訓了。”晏萩笑道。
傅知行眼中一亮,“家有賢妻,萬事無憂。”軍器局的火藥找到了,表明炸塌妙峰山的火藥另有出處,可是查了這么久,卻一無所獲。晏萩的話,提醒了他。
第二天,傅知行就讓人去查那段時間,是否有人大量購入鞭炮煙花等物。在查這事的時候,有了意外之喜。查獲到燕都一個姓齊的商賈,走私販賣私鹽。
大景朝鹽鐵專營,一般商人是不能販鹽的。但販賣私鹽利潤豐厚,許多商賈鋌而走險。當然這些人做的時候都比較小心謹慎,沒給人落下把柄,而這齊老板就比較倒霉。
不是齊老板行事手段不夠老練,也不是他不會打點,恰恰是因為他太會打點了。他幾年前,送了一個庶妹給鹽課巡撫做小妾。那小妾為巡撫生了唯一的兒子,因而十分得寵。
齊老板也會來事,每年都送不少銀子給他。喜得巡撫直呼齊老板“大舅子”了。有鹽課巡撫這個“妹夫”罩著,齊老板就有些得意忘形、貪得無厭了,被某個衙役抓住了蛛絲馬跡。
張維德知道此事后,派人一查,齊老板得罪的人,就主動提供證據,“太子,這人還真是膽大包天,如此肆無忌憚地販買私鹽,利潤更是高達千萬兩。”
太子看罷訴狀,“證據齊全,直接將他下大獄。”
“把人抓回來,好好審一審,肯定能牽扯出幾條大魚來。”唐江笑道。
魯王得知此事后,憂心忡忡,“這姓齊的要是把應席供出來,本王會有大麻煩。立刻安排應席離京,把姓齊的滅口。”
“是,王爺。”幕僚領命而去。
這天夜里,齊老板在獄中暴斃。他雖沒有把應席供出來,但他一死,魯王通過他販買私鹽,謀取暴利的發財路就斷了。沒有銀子,如何養死士?如何挖鐵礦,打制兵器?如何拉攏收買那些墻頭草?
魯王因財路被斷而發愁,太子則為齊老板之死震驚,“這幕后之人的手伸得很長。”連刑部大牢都能出入,并悄無聲息的弄死一個犯人,可稱得上手可通天了。
這些事,與晏萩幾個沒有關系,她們還在各酒樓、食肆出入,余青青捏著腰間的肉,苦惱地道:“再這么吃下去,我要變肥婆了。”
“多打幾路拳,就好了嘛。”郭寶嬋拿著肘子啃得正起勁。
“我又不是你,我那會打什么拳。”余青青橫她一眼,夾了一筷子菜塞進嘴里。
“讓包榮家教你呀,可以教你眉來眼去劍,情意綿綿刀,干柴烈火掌。”晏萩壞笑道。
“瀟瀟,這些武功,我都沒聽說過呢,你怎么會知道?”郭寶嬋好奇地問道。
余青青邊拿筷子去打晏萩,邊道:“寶嬋啊,你就沒聽出來,她是在調侃我嗎?”
“她那有調侃你,你和包榮家不眉來眼去嗎?不情意綿綿嗎?不干柴烈火嗎?”郭寶嬋幫腔道。
“就是就是。”合宜郡主點頭。
“你們三個壞家伙,沒一個好的。”余青青羞惱地罵道。
笑鬧著吃完了午飯,合宜郡主就道:“明天去耦園吧,聽說上新菜。”
三人都無有異議,吃是次要的,她們主要是為了陪合宜郡主。
結了賬,從包間里出來,經過隔壁的隔壁時,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吳兄好意,在下心領。”
聽出是喬握瑜的聲音,合宜郡主等人停下了腳步。接著聽到一人道:“郡馬爺,你收用后,把她養在外面,郡主又怎么會知道?”
里面的人都在勸說喬握瑜收下那個清倌兒,合宜郡主面沉如水,抬腳就把門給踹開了。屋內的五男一女驚愕地看了過來,喬握瑜見是自己的妻子,板著的臉上露出了笑容,“郡主。”
合宜郡主走了進去,似笑非笑地問道:“郡馬,怎么一回事?你要收用誰啊?”
“我從未想過收用誰,有你足矣。”喬握瑜走到合宜郡主身旁,趁機表明心意,若是知道這些人打的是這個主意,他絕不會來赴這個宴的。
合宜郡主橫了他一眼,他的賬等回去再算,目光一轉,看著另外的四男,“是誰要送美人給本郡主的郡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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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中午吃魚,差點被魚刺給卡死了,劫后余生。我以后都不想吃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