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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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川達夫打開車門,下車后,轉身問道,“你這次也不準備將你身后之人的情況告訴我吧?拉克,我很好奇,你什么時候能把情況告訴我。”
“這件事不由我來決定,得看老板的意思,”池非遲對及川達夫說了實話,“在那之前,我一個字都不會對你透露。”
“好吧。”
及川達夫神色無奈地點了點頭,沒有再問,將車門關上,轉頭辨認了一下自己所在的位置,很快轉身走向車站。
池非遲看著及川達夫走開,不等本間恭發問,說出了下一站目的地,“綠臺町三丁目的城市公園。”
本間恭立刻發動車子,向著綠臺町的方向駛去。
池非遲看著車外后視鏡,直到及川達夫的身影消失在后視鏡內,才收回視線,“這幾天辛苦你了。”
“您別這么說,我這幾天只是給您當司機而已,”本間恭笑了笑,“每天的駕駛時長,算下來也只有兩三個小時,就當是熟悉駕駛技能了,根本算不上辛苦。”
“不管怎么說,這幾天你都花了不少時間和精力來接送我,這次行動的報酬,我會轉到你之前的那個賬戶上……”池非遲動手關閉了桌板上的信號屏蔽儀器,將磁盤從讀取器里取出,收進外套口袋里,“對了,你父親最近的身體情況怎么樣?”
“從上次復查的結果來看,好轉了很多,”本間恭透過墨鏡看著前路,臉上帶著一絲無奈,“醫生說,他的身體恢復得還不錯,心肺功能衰竭得并沒有預想中嚴重,只是醫生說他需要注意休息,他卻已經在找工作了,我勸他再休息一陣子,他嘴上答應得好,等我去學校報道之后,他就自己出門,我已經不知道該怎么勸他了。”
“作為父親,他應該很想為你做點什么,”池非遲看著車窗外的夜景,用嘶啞聲音道,“要是不讓他做點什么,他的心情不會好,對身體也沒什么好處,你不如編造個謊言,請他在家幫你做點小事,比如整理學習資料什么的,或者直接編造一份讓他可以在家完成的工作,像是用電腦校驗文件之類的,反正你手里現在有一些積蓄,有能力支付他工作的薪水。”
“您說得對……”本間恭失笑,臉色變得輕松起來,“我之前只想著怎么勸他休息,倒是沒想過這些辦法,我回去之后就試試看!”
二十分鐘后,車子開到綠臺町的城市公園外,在路邊停下。
池非遲帶著筆記本電腦和一些工具下了車,跟本間恭分開,走進公園轉了半圈,在沒有監控的角落換了易容,從另外的出口離開了公園,到路上打車到杯戶町,再次更換易容后,才把磁盤送到自己地下實驗室里暫時保存。
組織與安久利修、及川達夫的聯系已經建立起來,之后再進行幾次合作,用些手段,應該就能將兩人深入綁定在組織的黑船上。
不過,這些事一時半會兒也完成不了,池非遲把磁盤放到實驗室后,就返回了家里,計劃著接下來休息兩天,跟鐵劍十郎好好練習一下劍道技法。
第二天……
“劍十郎不見了嗎?”
視頻通話那頭,池真之介毫不驚訝,反而一副‘我就知道’的無語模樣,“你最后一次見他是什么時候?”
“昨天下午五點,我和劍十郎叔叔在劍道場分開,他說他要去找鬼丸,”池非遲站在酒店的監控室外,說了說具體的情況,“今天早上我再聯系他時,他的電話就打不通了,我打電話到酒店,酒店工作人員敲房門沒有人回應,打內線電話也打不通,我打電話給鬼丸問過,鬼丸說劍十郎叔叔昨天晚上去過他那里,但只待了一個小時,之后劍十郎叔叔說自己要回酒店,就離開了,不過,我趕到酒店、讓酒店工作人員調了監控,看監控視頻,劍十郎叔叔昨天晚上沒有回酒店。”
“你讓酒店工作人員用備用鑰匙打開房門看看,”池真之介面無表情道,“如果他留了字條說自己走了,或者他的東西都不見了,那就別找了。”
“我知道了。”
池非遲看到視頻通話中斷,放下手機。
“如果劍十郎先生房間里的私人物品都不見了,但他沒有留字條說自己走了,我們真的不用再找找看嗎?”越水七槻不太放心,琢磨著道,“雖然他有離家出走的先例,但他昨晚跟鬼丸分開的時候,天已經黑了,真的會有人在大晚上離開嗎?我是覺得應該小心一點,萬一他遇到了麻煩,我們卻沒有及時發現,這樣他不是很危險嗎?”
“所以,我想找你這個南部名偵探幫忙,”池非遲將手機收回外套口袋里,轉頭對越水七槻道,“等會兒去了房間里,麻煩你一起看看有沒有奇怪的地方。”
越水七槻被池非遲說得有些不好意思,“我知道啦,我會盡力的!不過,要是我沒有及時發現疑點,你也不要笑話我哦!”
在池非遲的要求下,酒店工作人員帶著兩人到了鐵劍十郎的房間外,用備用鑰匙打開了房門。
房間里空無一人,池非遲、越水七槻和一名酒店工作人員進入房間轉了一圈,很快發現鐵劍十郎的個人物品被收走了,桌上還留有一張字條。
字條上只寫了簡短的一句話:我走了。
整體來看,房間里有些凌亂,電視遙控器被丟在了床上,浴巾被隨手丟在沙發上,啤酒瓶歪歪倒倒地堆在電視機柜旁,看得出來,之前住在這里的人是個懶散隨性的人。
除此之外,房間里倒是沒有什么打斗痕跡、翻找痕跡、倉促收拾過的痕跡,住在房間里的人應該是自己離開的。
得出這個結論后,池非遲沒有再找下去,發郵件跟池真之介說了說情況,就和越水七槻一起去外面吃了午餐。
隨著鐵劍十郎突然離去,池非遲原本的行程計劃被打斷,飯后跟越水七槻商量了一下,在公園前和幼兒澤田弘樹匯合,帶上澤田弘樹去了澤田家的老宅……
掃墓。
池非遲之前將澤田弘樹的骨灰埋在澤田家老宅的院子里,由于沒雇傭專門的守墓人來打理,所以,時間一長,澤田弘樹的墳頭就長草了。
“你就這樣把諾亞的骨灰埋在土里、簡單壘上幾塊石頭,會不會太簡單了啊?”越水七槻看看澤田弘樹那個簡單的小墓,又轉頭看看院子里的櫻花樹,觀察了一圈,“這個院子里的景色很美,把墳墓修在這里是不錯,但你至少幫他布置一個三段墓吧,這樣看上去會比較像樣。”
“雖然近代的三段墓會用強力膠加固,但時間久了,膠還是會老化,一旦發生地震,三段墓就容易倒塌,而日本又是一個多地震的國家,如果沒有守墓人看守,這個墳墓恐怕每年都要塌兩次,”池非遲解釋著,走到石塊墳墓邊,蹲下身,把帶來的掃墓工具放在一旁,“偏偏諾亞不想找守墓人住進他家里,他覺得有外人住進自己家里很奇怪,我也覺得沒有那個必要,所以,我們就決定把墓壘得簡單一點。”
非赤趁機從池非遲衣袖下躥出,跳到了石塊旁,用熱眼觀察了周圍,又向著櫻花樹爬去,“主人,我去巡查一下!”
幼兒澤田弘樹跟在池非遲身旁,見非赤爬開,沒有多管,看了看自己的小墓,轉頭對越水七槻笑道,“壘在這里的石頭,都是院子里原本的石塊,有的石塊被我爬過,有的石塊上面被我用水彩筆畫過圖案,雖然經過風吹雨淋,那些圖案已經看不見了,我最終也沒能在石頭上留下什么印記,但我覺得這些石頭很有意義,用這些石頭來搭我的墓,也是我和父親都很認可的設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