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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雖然成功追蹤到信號,可是這個地方卻不是一般的地方。
首先這里是富人區,房產價值起步價都是千萬級別的。
要知道紐約房產的中位價才五十萬。
然后這里好多人家兩百多年前紐約剛開埠的時候就在這里定居了,都是赫赫有名的大佬家族。
從政界,商界到金融界,甚至還有兩個軍界大佬家族住在這里。
而這些從離紐約兩千四百英里遠的地方趕過來追蹤信號的人,盡管有特權,但還是不敢輕易惹這些住在這個地區的人。
可是他們也不可能放棄那個信號。
那是他們等待了三十年的信號。
也是讓他們的實驗停滯了三十年的信號。
領頭的人確定坐標位置之后,眼看越來越多的豪車開向那所大宅,其中不乏很多在全國甚至全世界都有名的名人。
他們終于不敢繼續之前直接抓捕的計劃,而是動用秘密渠道向上面匯報。
要求上面的人支援,能夠讓他們成功從這里找到那個信號源。
此時的司徒家大宅會議室里,各路名人權貴濟濟一堂,都來開眼界。
據說這里有來自東方某大國的高人,可以表演神秘的東方不傳之秘——大變活人。
以往的魔術表演里,“大變活人”都是憑空變出一個人。
但是今天在司徒家的會議室里,在道門四年一度最高水平的比賽里,來自東方某大國的高人要表演的是將一個人,變成另外一個完全不同的人。
而且沒有任何魔術氛圍,就是直接在眾目睽睽之下實現兩個人的轉變。
到底是成功的真魔術,還是會穿幫的假魔術,那就見仁見智了。
道門不會說自己是假的,但也不會缺心眼一樣對全世界說那些妖魔鬼怪都是真的……
溫一諾坐在蕭裔遠身邊,開始的時候還有些緊張,當沈齊煊也走進來之后,她的緊張程度到了最高點。
畢竟等下要“變”出來的人,是他的妻子,估計很快就要變成前妻了。
然后沈召南也走了進來。
溫一諾:“……”
連兒子都來了,也不知道這一家子的恩怨情仇等下要怎么收場。
說來也怪,當溫一諾的思緒轉到男女八卦之后,她神奇地平靜下來,一點都不緊張了。
又等了幾分鐘,主持人覺得所有人都到場了,正要宣布道門大魁首比賽的最后一輪比賽進行最后一個環節的時候,會議室大門又被推開。
這一次進來的人,居然是一身正裝的岑春言。
她穿著很職業的黑色女式褲裝,很樸實的平底鞋,臉上戴著一副無框透明的眼鏡,連手上的包包也是普普通通的Coach。
要知道以前岑春言的包,都是非愛馬仕不背的。
溫一諾看了她一眼,很快收回視線。
岑春言站在門口,目光往會議室里飛快地看了一眼,然后找了最角落的地方坐下。
司徒澈也很驚訝她來了,他知道他沒有給岑家發請帖,但是他也知道葛派給岑家發了一張請帖,不過他絕對沒想到來的人是岑春言。
因為那張請帖是發給岑耀古的。
而岑春言明明已經跟岑耀古撕破臉,被趕出岑家了。
不過不管怎樣,岑春言肯定是有請帖才能進來,不然她是進不來的。
司徒澈腦海里飛快地轉著這些事,一邊對主持人點點頭,示意他開始。
主持人會意,做了個手勢,讓人把大門關上。
會議室里的燈光也暗了下來。
主持人走上臺前,對大家精神飽滿地說:“各位來賓,各位道友,大家好。”
“今天是我們道門世界杯大魁首比賽第三輪比賽的最后一個環節。”
“第三輪比賽是有一位姓涂的先生,委托我們幫他找一個人。”
“誰找到這個人,誰就獲勝。”
“我們兩位沖進決賽的選手,溫一諾大天師和諸葛宜大天師各有神通,經過精彩絕倫的較量,最后是溫大天師勝出!”
“現在我們有請道門世界杯大魁首比賽的亞軍,諸葛宜大天師發表感言!”
諸葛先生站了起來。
他穿著一身藏紅色唐裝,顯得仙風道骨,一路走到臺前,從主持人手里接過話筒,感慨地說:“各位來賓,各位道友,大家好。”
“我是諸葛宜,葛派的大天師,也是葛派大長老。”
“經過三輪比賽,我深刻認識到,來自張派的溫一諾大天師,雖然年輕,但是絕對技高一籌,我輸得心服口服。”
“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領風騷數百年。”
“長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更比一代強。”
“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
“在這里,我先提前恭喜溫大天師斬獲道門第十八屆世界杯‘大魁首’稱號!”
他帶頭向溫一諾鼓掌,溫一諾只好微笑示意,不過她并沒有站起來給大家鞠躬。
雖然主持人暗示她趕緊起身,她還是沒有這么做。
她是今天的大魁首,那意味著,她是占主導地位的,不可能諸葛宜說一句話,她就要給大家鞠躬。
那像什么樣子?
就剛才諸葛宜那番“獲獎感言”,給人的感覺,好像這個大魁首是諸葛宜這個長輩讓給她這個后輩。
溫一諾更是不會起身。
她姿態端凝,氣韻瀟然的坐在那里一動不動。
主持人看了她幾眼,她清凌凌地看過去,目光如寒冰,像是看透他們的小把戲。
這個主持人也是葛派中人,偏著葛派也是情有可原的。
不過溫一諾沒打算慣著他們。
從今往后,他們要習慣他們頭上還有張派的人坐鎮。
道門的大佬,張派永遠壓他們一頭。
諸葛先生等了一會兒,見溫一諾沒有什么更多的表示,也就見好就收。
他把話筒還給主持人,笑著走回座位上。
主持人心里有些不高興,他靈機一動,讓人把會議室里的燈光全部開啟,會議室里頓時亮如白晝。
他笑著說:“下面有請我們這一屆的大魁首溫一諾大天師給大家表演‘大變活人’!”
“這也是我們比賽的最后一個環節!幫助涂先生找到他要找的人!”
溫一諾皺了皺眉。
之前說好了燈光會暗一些,不是為了作弊,而是不想讓沈家人太難堪。
畢竟那個假的司徒秋跟會場上的很多人都很熟悉。
一旦扇扇的真面目完完全全露出來,這些人就會明白是怎么回事。
沈齊煊頭上那綠的如同大草原,可以跑馬了。
現在主持人自作主張,把燈光調的那么亮,扇扇的真樣貌就藏不住了。
溫一諾飛快地看了司徒澈一眼。
司徒澈也皺了皺眉,對支持人的自作主張很不滿。
他抬了抬手,輕輕咳嗽一聲,說:“照原計劃開始。”
這就是要燈光師把燈光調暗的意思。
司徒家的燈光師當然聽司徒澈的話,剛才以為主持人的意思就是司徒澈的意思,還以為他們臨時改了主意。
現在司徒澈說照原計劃進行,才明白是主持人自己的意思。
主持人沒想到司徒澈當著這么多人的駁回他的意思,這是赤裸裸當面打臉啊……
他漲紅了臉,走到下面第一排的位置上坐著。
溫一諾瀟灑地站了起來。
她今天穿著一身利落的獵裝,軟牛皮制成的高幫中跟皮靴,腰上松松垮垮系著一條黑色腰帶,腰帶上還掛著一個槍盒。
這條黑色腰帶就是她的黑騎軟鞭,那槍盒也不是裝飾,是她早上讓蕭裔遠去何之初的住處給她取來的那把能量槍。
那把槍她沒帶回國,一直放在國外何之初留給她的大宅里。
袖子挽到胳膊肘上,露出白皙無暇的小臂,和蔥管似的手指。
指甲上干干凈凈,沒有做美甲,健康的指甲在燈光下映照出貝母一樣的珠光。
溫一諾的頭發已經長了一些,成了披肩發。
臉上的肌膚白的幾乎透明,但又有著隱隱的紅暈,像是剛扒殼的荔枝肉。
特別是一雙比一般人更黑的眼眸,看人的時候不動聲色間就能勾魂奪魄。
蕭裔遠坐在臺下瞇了瞇眼,心想溫一諾真是張開了……
溫一諾款款走到臺上,朝大家抬手打了個招呼,“大家好,我是溫一諾。很高興能夠參加道門世界杯比賽。這是我第一次參賽,能夠得到這樣的結果,我很開心。”
她只是淺淺笑著,顯得這個“開心”就像句客氣話,更顯得她不把這個比賽放在眼里的,那股“東方某大國高人”的感覺,就更濃厚了。
臺下的有些人不由自主坐直了身子,收起了開始的輕慢之色。
溫一諾一手搭在腰間的腰帶上,一邊扭頭去看司徒澈:“司徒大少,人呢?”
司徒澈拍了拍手。
會議室的另一邊大門悄然開啟。
一男一女站在門前。
男人看上去瀟灑倜儻,有股超凡脫俗的美。
女人就顯得遜色多了,胖,矮,還包著頭巾,穿著一條十九世紀的碎花復古連身裙。
溫一諾笑著走過去,拉起那女人的手,走到臺子中央,對大家說:“這就是涂先生要找的扇扇,她被人施了法術,變成現在這個樣子,所以涂先生曾經幾次跟她當面錯過。”
“涂先生找了很多年,最后沒有辦法,才找到我們道門,希望我們能夠幫他的忙,找到他要找的人。”
溫一諾說到這樣,視線忍不住往沈齊煊和沈召南那邊看去。
這倆一樣的淡然面龐,似乎臺上這個女人跟他們毫無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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