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青陽接連演練了三遍劍法,最后一遍,幾乎是身劍合一。整個人似乎都化作了狂風,可以無孔不入、可以柔風細雨、可以狂風暴雨。念至劍至,可柔克剛。
同知眼神復雜嘆道:“親眼所見才知世上真有如此稟賦的人。八方風雨劍至此,算是已得其中三昧了。只要少許打磨,便能劍法大成。這樣人等,若是朋友還好,若是敵人,就太可怕了。”
張院長同樣是一臉震撼,他雖然相信張青陽,但是理智上來說,他并不相信真得有人能做到。
可是事實擺在眼前,他內心的觸動無與倫比。
但是聽到同知最后一句話,張院長的臉緩緩沉下來,極為嚴肅道:“張青陽是南陵書院的學生,有南陵書院看管教育,張青陽未來必然會成長為一位有利于人類的大才。就像他的前輩魏宗萬那樣,必然是個為國為民的英雄。”
同知哈哈大笑道:“張院長,你過慮了。我的心胸很大,能夠放得下天下,更不要說一兩個天才。他才多大點,就算是要成為我的敵人,至少也得十年之后吧。”
張院長道:“若是有人想要對我南陵書院的學生不利,就是與南陵書院為敵。”
同知長笑一聲道:“走了!張院長不必太緊張。”
張青陽心無旁騖,全身心沉浸到劍法當中,完全無視外界發生的事情。
三遍演練完,張青陽突然閉上眼。他在演練的過程中,忽然感到龍游四海與八方風雨劍更為搭配,若是能兩者融合起來,八方風雨劍的威力會更大。
他一心沉浸在如何將劍法與步伐融合起來的思考當中,等他醒來時,已經是星光璀璨。他竟然在這里站了一天了。
“醒了?”耳邊忽然響起張院長的聲音。
張青陽匆忙轉身恭敬道:“多謝張院長在我感悟時,為我護法。”
“你是南陵書院的學生,些許小事不用再提。”
“是。”
“同知走時,讓你明天去他府上一趟。”張院長道。
“嗯?”張青陽一臉不解,劍法都已經學成了,去他府上是什么意思?
張院長見他的樣子,就知道他不解其中深層的意思。“八方風雨劍是一流中的一流,伍云甫又是同知的左膀右臂。這樣一個人連著十來天,耐心十足地教你劍法。這是什么樣的恩惠?如今你學會了,自然也就到了你回報的時候了。”
張青陽明白過來,他點點頭道:“這到也理所應當。”他掌握的劍意來自王河,劍法來自伍云甫。人家要求你有所回報,到也不算過分。
張院長道:“忙可幫,但是不能站隊。”
張青陽道:“站隊?”
“一山不容二虎,南陵城只能有一個人說了算。你今天又展現出絕佳天賦,同知必然不會放過招攬你的機會。你要是同意了,就等于站了隊。你就會成為知府的生死仇敵。反之也是一樣。”張院長三言兩語讓張青陽明白了其中關系。
張院長的話,張青陽是相信的,畢竟在夢靈界中,同知就曾經霸氣十足的讓張青陽跟著他。
張青陽道:“他會怎么招攬我呢?”
張院長道:“這還不簡單,你之前是銀龍徽勇士,但是已經被江白給收走了。江白是同知的人,整個緝捕局名義上也都歸同知管。他只要把銀龍徽還給你,就是在招攬你。”
張青陽點點頭,表示明白。
張院長接著道:“他們兩人就好比龐然大物,你雖然有天賦,但現在只是個微不足道的小人物。一旦卷入兩個龐然大物的爭斗當中,很容易就會粉身碎骨。”
張青陽帶有點好奇和求解惑的語氣問道:“我看同知大人挺不錯的,感覺比知府要強。”
張院長撇撇嘴,嫌棄道:“他們兩人半斤八兩罷了,他們說的任何一句話你都不要相信。看起來同知好像是帶頭大哥一樣,讓你感到可以信賴和依靠。但是他是南陵城同知,他這輩子說過的謊話絕對遠遠超過他說得真話。他隨時都有可能為了利益和大局推翻他之前的允諾。”
張青陽雖然有些半信半疑,但是有一點他很清楚。相比另外兩人,張院長才最值得信任的人。
張院長對他的態度比較滿意,又補充道:“你還太弱小,不配讓他們平等對待。所以你一旦陷入兩人的爭斗,一定會成為犧牲品。但是你只要不站隊,兩人誰也不敢輕易的招惹你。因為有南陵書院站在你的身后,記住你是南陵書院的大師兄,在外邊,你代表了南陵書院。”
“嗯!”
“你有資格拒絕兩人的招攬。”
“我們南陵書院不用站隊嗎?”張青陽好奇問。
張院長哈哈笑道:“我們南陵書院十數萬師生,在人類聯邦當中許多重要崗位上都充當要職。更別說還有魏宗萬這樣的頂級強者存在,誰敢,誰又有資格要我們南陵書院站隊?反正我知道他們兩人肯定不夠格。我們只需坐看兩人爭斗,然后支持勝出的那人就足夠了。”
張青陽這一刻才模模糊糊知道南陵書院原來有這么崇高的地位。
張院長道:“雖然不能站隊,但是既然受了人家的恩惠,該幫忙還是要幫忙。明天你就去同知府上一趟。”
“好的。”張青陽點頭道。
翌日,張青陽來到同知府上。
同知很熱情地招呼了張青陽,寒暄兩句后,掏出了一枚銀龍徽。
“青陽,我相信以你的能力是完全能夠勝任銀龍徽勇士的,而且我相信你的才能在這個位置上才能得到足夠的發揮。南陵書院雖好,但是象牙塔中如何長出參天大樹,只有在外面多經歷風雨,你才能成為參天大樹。”
同知的話很有感染力,但是有了昨天張院長的提醒,張青陽心中已經有了戒備。
張青陽一點都沒有被對方蠱惑,他看了一眼銀龍徽道:“大人,張院長說我是南陵書院的大師兄,必須要有一個表率,今年會大大增加我的課業。”
他頓了下,苦笑道:“我恐怕無法接受大人的好意,否則完成不了學業就太丟人了。”
同知似笑非笑,片刻后才點點頭道:“既然這樣,到也不能硬逼你接受。”
他合攏手掌,把銀龍徽握在手中,不再提讓張青陽回歸龍徽勇士的序列。“青陽,我這有一件事需要你幫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