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彩鳳愣了一下,就不假思索道,“如果是我,我肯定不會答應的。就算是處對象,也沒有直接占人便宜的道理。”
“你懂什么處對象,小姑娘家家的,別亂說。”一旁的明軒左右瞧了瞧,回頭就給了彩鳳一個爆栗,“要是給人聽了去,你到時候過來讀高中,唾沫星子淹不死你!”
“知道,知道!”彩鳳揉著眉頭,“老古板!再說我是跟媽說,你沒聽媽說假如嗎?什么叫假如,真是的!”
“假如是怎么回事兒,你知道就行了,要說出來那就要考慮好環境,別把這些話掛嘴邊。”明軒一本正經教育自家妹子,“否則你本事說者無意,那些聽了半截的不知道編出多少是非長短來,到時候有你的排頭吃!”
“是是是,我知道。”彩鳳一個勁兒點頭,“現在不就是在你們面前我才這樣說嗎?大哥你夠了哈!”
明軒難得有機會教育妹子,抓住時機就道:“怎么叫我夠了,我跟你說,你現在這個年紀的姑娘,尤其要注意,雖然那些事情并不可恥,但是當下的大環境如此,你要是稍微提一句,這些無所事事的大媽嬸子,聽風傳話的,能給你編出一籮筐的故事來,就算編不出來,她們也會說,哎喲,某某家那姑娘,才多大就知道啥叫談對象了,不得行的呀……”
其實江若男想的是,這年頭沒有手機,報紙也不是家家有余錢去買,更沒有什么娛樂明星讓他們去關注追逐,畢竟華國雖然已經有了電視,這些年來也建了不少電視臺,但是對于大部分普通民眾來說,電視還是高奢產品,根本接觸不到。所以也就只有東家長西家短來打發時間了。
“大哥,你夠了啊你,你現在就跟八婆似的。”彩鳳一臉嫌棄,“學得這么像模像樣的……怪不得明成怕你,我都怕了你了!”
明軒:“什么叫八婆,你看看你,才說了讓你說話要注意一點,你是女孩子……”
“哥,大清都亡了!”彩鳳翻著白眼,捂著耳朵,做出一副“我不聽我不聽我不聽”的架勢,喊出了江若男平時喜歡喊的一句話。
江若男:“……”
那邊明軒也終于被妹子這突然的騷操作給整蒙了,反應過來就是好笑:“你這都跟誰學的……”
“怎么?”彩鳳故意兩手一叉腰,“嘿你覺著我說錯了不成?怎么,還是說,你覺得咱媽說的不對?”
“不是……”明軒又是一噎。
“好了好了。”江若男拍拍手,“你們說夠了啊,好好的別扯我身上的。”
這話一說,才把倆孩子徹底從剛剛的話分離出來,江若男笑著看向兩人:“我看你倆說起來都是一套一套的,咋的,你們現在都清楚談對象是咋回事了?”
兩個孩子頓時都不說話了。
“剛不還說的熱鬧,咋子?跟你媽我說就說不得啊?”江若男拉了兩個人走到無人的空曠處,確定周圍都沒人會注意,這才笑著開口。
明軒看了看彩鳳。
彩鳳一噘嘴:“有啥子說不得嘛……不就是小叔叔跟那個蘇同志那樣嗎?有什么好奇怪的。”說著還一本正經教育江若男,“媽媽,我已經是半大姑娘了,我都懂。”
“行吧行吧。”其實從小到大,對這幾個孩子,江若男都有意識在灌輸保護自己的教育,直到明成上了初中,江若男還特意給他們上了一堂生理衛生課。孩子們大概還是懂這是怎么一回事的。
只是這種青春期的生理教育,可不等于情感教育,比如,少男少女總會有些小懵懂小愛戀……想前世她唯一短暫的少女心懵懂暗戀,就是在初中時候,也差不多這個年紀。
生理安全心理健康要一手抓才行啊!
遇到這次這樣的事兒,江若男倒覺得可以了解一下孩子們在這方面的想法。
“那你們怎么看你們小叔叔和蘇同志……現在這樣的發展……”江若男想了想問道。
“怎么看?”明軒沒說話,“不知道。但我覺得小叔叔的做法是真不行。”明軒搖搖頭,完全就是一副還沒開竅的模樣。
彩鳳卻畢竟是女孩子,聽到這話也更能理解江若男的意思:“我覺得吧,小叔叔和蘇同志多半不成。”
“嗯?”江若男挑眉。
彩鳳一臉淡定,分析的有理有據:“你想啊,他們現在還沒正式談對象呢,小叔叔就做這么多,那個蘇同志多半沒那么喜歡他,那肯定就很有壓力。而且腦子清醒一點,都要擔心對方家人對自己、也就是我們對她的看法吧,小叔叔之前處理的不太好,女孩子肯定對他沒信心……”
江若男挑眉笑著,心里有些欣慰,雖然彩鳳小時候是最懂事性子最軟的那一個,這些年來,卻也漸漸養成了外柔內剛的性子,別看外表乖乖糯糯一姑娘,實際上心中有主見,也分得清是非。
這席話更是說的江若男很放心起來,起碼,這姑娘以后大概率不會成為戀愛腦。
“所以,這就是你不喜歡楊東林的原因?”忽然,一聲提問,打斷了彩鳳的侃侃而談,也打斷了江若男的思緒。
啥?啥喜歡不喜歡的?她好像聽到什么了不得的東西了?!!
“你說什么呢?你給我閉嘴!”彩鳳怒目而視。
明軒早已經躲到江若男背后:“喂,我就說了句大實話,你反應這么激烈干啥?等等,你不會其實是喜歡——”
“閉嘴啦你!”彩鳳跳起來要打他。
江若男猛地伸出手,直接把兩個大孩子都拉住了:“等等,你們倆在說個啥,給我說清楚。我怎么聽著覺得這么離譜呢?”
“媽,這個嘛……”明軒沒說完,只對著彩鳳擠眉弄眼。
彩鳳對他鼻子一哼,再看向江若男,咬了咬唇,就道:“其實沒什么,就是之前我們班上,有個男生老給我送東西,媽,你放心,我什么都清楚,好好保護自己,沒收他東西,也沒跟他有什么往來。”
她說的十分坦蕩,江若男那顆懸著的心漸漸又落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