駐守在劍橋的天劍神宗弟子,此時此刻已經慌亂不堪了。他們還從未見過,如此可怕的潰敗。
一連兩天,他們都可以看見,成群結隊的劍士從另一個世界返回,這些返回的劍士多數都很頹喪,因為哪怕只是駐守在后方,也見識過了愛蘭希爾帝國的可怕。
各種遠程火力的轟炸,讓這些劍士吃不香睡不好。現在回來,精神狀態自然是糟糕到了極點。
沒有人愿意多說一些另一個洞天福地的事情,許多人只是胡亂的交代幾句,然后就跟隨著隊伍匆匆忙忙的離開了。
更讓人覺得可怕的是,隨著最后一座劍峰回歸,最近這一天的時間里,連撤退回來的劍士都沒有幾個了。
即便是能有人回來,也都是乘坐飛舟或者御劍飛行逃了回來,徒步的低級劍修,已經一個都看不見了。
“我說,不是去了好幾百萬大軍嗎?這么多人,這才回來幾個?”一個劍士壓低了聲音,問站在身邊的同門道。
那個同門做了一個禁聲的手勢,然后看了看周圍,才開口用極低的聲音說道:“我聽說前線敗了,很慘,不少人都死了。”
“啊?幾百萬大軍都敗了?不能把?那可是……那可是幾百萬的劍士啊!”先開口的劍士驚愕的問道。
“別提了,我之前問過一個撤回來的人,他說那邊簡直就是煉獄,大地無時無刻不在顫抖,耳邊炸響的聲音就停不下來。”另一個劍士炫耀著自己的消息廣博。
在他們談話的時候,一艘飛舟沖出了劍橋的光芒,隨后第二艘第三艘也跟著飛出,看起來急急忙忙,似乎有什么東西在身后追趕他們一樣。
已經好久沒有看到有這么多飛舟一起沖出劍橋了,大家都好奇的看著這些飛舟遠去,然后又期盼著更多的人走出劍橋的光芒。
可惜的是,他們的希望最終還是落空了。沒有人再繼續走出來了,仿佛另一個世界里,已經沒有了天劍神宗的弟子一樣。
所有人都知道,那邊還有數不清的同門,還有許許多多的劍士……只是,這些劍士,現在似乎被堵在了另一個世界,無法順利的回來。
剛剛還在聊天的兩個劍士,注意力從突然出現的飛舟上轉移了回來,繼續他們剛剛的聊天。
那個知道內幕消息比較多的劍士繼續說道:“知道為什么我們的人回不來嗎?聽說劍橋失守了,被敵人給占領了。”
從前線回來不少人,所以完全封鎖消息是不可能的事情。總是會有只言片語流出,就仿佛這個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墻一樣。
那些僥幸逃回來的劍士,哪怕只是隨便吐槽幾句,也可以給留守宗門的劍士,提供不少聊天的內幕消息了。
比如說,現在許多人都在談論,一種可以讓整個大地都震動翻騰起來的可怕武器。
再比如說,還有人在議論,說他們見過一些美麗的如同妖精一樣的女子,那些女子個個身懷絕技,如果可以抓到一個雙修,可以長生不老,修為也可以立即跨越幾個層次。
當然了,這些都只是傳言,誰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不過有些事情聽起來就更像是真的,比如說有消息說宗門在新的洞天福地戰敗,不少人都已經死了。
究竟死了多少人誰也不知道,誰也不敢詳細打聽,或者說打聽了也打聽不到。
但是從一些細節上,還是有人可以推算出,這一次天劍神宗究竟損失了多少東西。
因為,那些被徹底摧毀的劍峰,肯定是回不來了。這些劍峰可比劍士好數多了,隨便一數,就知道幾十座劍峰統統都沒回來。
隸屬于這些劍峰的弟子,大多數也都沒了消息。有些人是還沒回來,有些人則是根本就回不來了。
反正許許多多的亭臺樓榭人去樓空,數不清的房間沒有了主人,不計其數的家庭可能要披麻戴孝了。
“啊?這怎么可能?”聽到劍橋可能失守的消息,另一個劍士震驚的反問道。
消息靈通的劍士冷笑了一聲,繼續說道:“怎么不可能?不然的話,為什么之前有那么多人逃回來,現在一個人都沒有了?”
他倒是很有八卦的經驗,一邊聊天的時候,一邊還左右看看,避免自己說這些擾亂軍心的話的時候,被別人給發現。
反正這次聊天結束之后,聊天的內容被傳了出去,和他是半點兒關系都沒有。到時候他是肯定不會承認的,這世界上又沒有什么錄音的設備。
那震驚的劍士不敢想象劍橋失守的后果,于是開口分辯道:“可能,可能是他們扭轉了戰局……”
酷愛八卦的劍士繼續冷笑:“你就別做夢了,要是真能扭轉戰局,增援的人還有物資,能一點兒都沒有了嗎?”
“這……這……”他也知道自己的朋友說的在理,可他還是下意識的想要反駁一下。只可惜他張嘴“這”了半天,也沒有找到反駁的理由。
“也不知道那些同門,在另一個洞天福地究竟怎么樣了。”最終,另一個劍士開口感慨道。
他是真的很擔心,那些被阻隔在另一個世界的同門。擔心他們吃不好,睡不好,還要和敵人戰斗,境遇慘到了極點。
“希望他們都能平安回來吧。”酷愛八卦的劍士也跟著說道,他可沒有幸災樂禍的意思,畢竟宗門強大,一直勝利,他才有紅利可以分享。
如果宗門真的戰敗了,損失慘重,那他這樣的底層嘍啰,其實是最可憐的那一群炮灰。
在他們兩個八卦的時候,狼狽的錢通,已經帶著那幾艘飛舟,回到了他的老巢——完全屬于他的那座劍峰。
這座劍峰沒有去另一個世界參戰,所以錢通才不顧一切的想要回來。如果他的劍峰已經損毀,他可能考慮更多的,就是投降的事情了。畢竟,比起冒險突圍,投降更安全一些。
只是因為他在天劍神宗這邊還有根基,還有資本,他才會如此急切的,不顧一切的,回到了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