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無月看著對方的表情,愣了一下之后,似乎意識到了什么。
如果對方真的是在開玩笑或者夸大事實,這個時候不應該極力為自己的話辯解嗎?
對方是個龍族戰士啊!她親眼看見這個魁梧的女戰士一個人面對幾十個劍士毫無畏懼,反殺了這些敵人之后甚至身上連傷痕都沒有一個。
這樣強大的戰士,竟然對一次可怕的攻擊面露敬畏的神色。陸無月知道自己猜錯了,對方剛剛說的一切,應該都是真的。
“可是你沒有騙我,對嗎……”陸無月試探著問道。
龍族女戰士笑了起來,酷似男人的臉上棱角分明:“我知道你無法想象……不過,你看過軌道轟炸嗎?”
“看過!那真的是太可怕了。”陸無月確實見過一次軌道轟炸,那是愛蘭希爾帝國軍方認為當地環境已經略微恢復了一些,所以批準了一次新的覆蓋打擊。
而那一次攻擊,愛蘭希爾帝國的攻擊,讓留下來做事的九幽派的眾人們都震驚不已。
對于渺小的個人來說,那種地動山搖的,堪比自然之力的恐怖威力,絕對可以輕而易舉的在參觀者心中留下難以磨滅的印象。
在軌道轟炸結束之后,愛蘭希爾帝國就開始了這一次針對劍橋的阻斷攻擊計劃,戰斗打響,天劍神宗全面潰敗。
“比軌道轟炸更可怕的,是一種叫做天神之杖的軌道武器,那東西的威力更恐怖一些。輪起來,威力大概是軌道轟炸的10倍以上吧。”龍族的女戰士用軌道轟炸做比較,形容了一下天神之杖。
她碰巧也是看過天神之杖攻擊效果的少數龍族之一,當時她正代表龍族在愛蘭希爾帝國參觀訪問,或者說考察。
然后她就親眼目睹了,愛蘭希爾帝國覆滅諾瑪帝國的戰爭。與其說是戰爭,倒不如說是一場干凈利落的毀滅。
“是嗎……我,我可以想象的出來。”陸無月聽到這個形容,臉色有些煞白的回應道。
龍族的女戰士繼續說道:“大隕落術……就是天神之杖的終極版本……大概,有天神之杖的100倍的威力吧……”
在她們兩個人談話的時候,劍橋的另一個方向上,幾艘飛舟急速掠過了愛蘭希爾帝國傘兵駐守的陣地。
一名愛蘭希爾帝國的士兵抬起頭來,看了看那些飛舟,露出了惋惜的神色。
“該死的,要不是我們的防空導彈用完了,這些混蛋一個都跑不掉!”另一個士兵也看到了這些飛行載具,恨恨的吐槽道。
戰斗已經打了二十個小時了,他們攜帶的重型武器差不多已經消耗殆盡了。
尤其是防空導彈,這東西容易被飛劍攔截,所以消耗的速度很快,攔截飛舟的效率也不算高。
后來愛蘭希爾帝國的特種兵們開始用魔法攻擊來攔截這些飛舟,結果發現效果也不算特別好。
這讓他們浪費了許多魔法能量儲備,最終他們也放棄了這種浪費體力的行為,開始對那些飛過自己頭頂的飛舟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
那些能夠乘坐飛舟逃走的天劍神宗劍士,終究還是少數。大多數劍士只能依靠雙腿徒步前進,這些低階劍士才是愛蘭希爾帝國攔截的重點。
“跑了的都是當官的……那些爛貨不用管,讓他們回去繼續作威作福,禍害他們的百姓去吧!”為首的軍官從那些飛入劍橋的飛舟身上收回了目光,開口說道。
他倒是很想跟著沖到劍橋的光芒里,去另一個世界為帝國繼續征戰。
不過命令上嚴格禁止了這樣的做法——因為沒有人知道劍橋另外一面,對方是不是也做好了戰斗的準備。
如果沒有做好進攻的詳細計劃,就貿然的沖進傳送門,很容易出現傷亡,白白犧牲掉那些勇敢的戰士。
畢竟這一邊,還有百萬以上的天劍神宗劍士沒有放下武器,還有一大堆亂七八糟的問題沒有完全解決。
所以想要進攻天劍神宗,還需要更長的時間準備,需要做好更詳細的進攻計劃。
所以,哪怕身后幾公里之外就是閃爍著光芒的劍橋,愛蘭希爾帝國的士兵們,也沒有進去看看熱鬧。
一艘飛舟搖搖晃晃的,拖著淡淡的白煙墜落在了劍橋旁邊。滿載的靈石散落開來,四處翻滾落了一地。
不知道被什么武器擊中了,所以這艘滿載的飛舟墜落損毀,卻因為沒有發動機和燃油所以沒有冒出滾滾黑煙。
墜落的飛舟也沒有發生爆炸,就好像是直升機墜落那樣,干脆又干凈的摔在地上翻滾了兩圈就停止了下來。
駕駛飛舟的劍士死在了駕駛飛舟的風舵旁邊,身上的鮮血順著木頭的花紋緩慢的擴散流淌。
就在這艘飛舟墜落的同時,另外幾艘飛舟快如閃電的從這艘飛舟的殘骸上空掠過。
站在船舷,錢通麻木的看著墜毀的那艘飛舟,甚至連眉頭都沒有皺上一皺。
他真的已經麻木了,因為這一路走來,他的損失已經太多太多了。
搜刮來的錢貨一半以上都丟在圣教城了,剩下的可以帶走的部分,還有兩艘丟在了路上。
如今他只剩下五艘飛舟里面的東西了,這些東西估計都不夠他用來賄賂長老,求個位置的——就更別說自己留下一部分來收買人心了。
他眨了眨眼睛,算是硬擠出了一些眼淚來,因為他馬上就要穿過劍橋,逃回宗門所在的世界去了。
到了那邊,他一定要表現的慘一些,難一些,這樣才能博得同情,撈取足夠的政治資本。
這不是他一個人的天賦,能坐到這個位置上的,又有哪個不是表情管理大師?
“嗚……嘶……”他的身后,那個丟了自己大半心腹的講師,已經開始悲愴的哭泣了。也不知道是因為真的心疼,還是表演天賦點滿了技能點,總之是越來越像真的了。
錢通聽到了抽泣的聲音,悲從心中來,眼淚也翻滾出了眼眶。他低著頭,醞釀了一下,表情立刻就變得更加凄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