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
杭皇后笑而不答,那才是個妙人!是這世上最令人愛恨交織的女子!
正氣氛融融,溫情閑話時,坤寧宮外掌事太監垂頭來報:太子求見。杭皇后便止了話頭,只端正坐在軟座上等太子過來見禮。
杭柔是知道她這外甥的,雖有副好皮囊,卻頑劣異常,極惡讀書,且最喜在內幃廝混,大姐又極其溺愛,皇宮內外無人敢管。如今做了儲君,眼里還能容得下誰?
杭皇后見她這神思不屬的模樣,當下暗笑妹妹膽小:“最近有莊太傅管束著,這幾日已有些長進,你只不理他便是。可千萬莫與他多說話,當心他心里一樂,生出許多事來!”
說著話,那一身明黃的翩翩少年朱見濟便被一眾太監簇擁著走進來,卻是頭戴盤龍紫金冠,胸前四爪金龍朝服,足底蹬著青緞粉底小朝靴朝杭皇后行禮:“給母后請安!方才母后在說我什么閑話?也說與我聽聽,獨樂樂不如眾樂樂!”
杭皇后溺愛一笑,拉他在一旁坐下,才替他擦了汗嗔他:“沒規矩!當心莊太傅的戒尺!”
朱見濟卻丟個剔透晶瑩的龍眼在嘴里,無所謂趴在杭氏膝頭懶洋洋道:“那老東西正滿院找他的褻褲來著!哪里......”
杭皇后忙伸手去捂他的嘴:“休得無狀!還不去見過你姨母!”
朱見濟這才瞧見一旁婉約站著的杭柔,便慵懶笑著朝她拱手,眼里都是癡迷:“姨母也在?我那里正巧得了一盒上好的香云梨花胭脂,姨母點上定然天姿國色。”
杭柔被他瞧得不自在,忙行了三跪九叩大禮,又向杭皇后欠身:“大姐,時辰不早了,家中還有庶務,我這就回去了。”
杭皇后還未來得及開口,朱見濟便戲謔笑開:“姨母怎么倒似躲著我,我一來便要家去,也不陪我母后用晚飯了?可見外甥不討喜,竟是不得美貌姨母歡心的!”
杭皇后揚手便去打他:“渾說什么,宮門下鑰有時辰的!”
朱見濟這才如釋重負笑開:“那便是我多心了,我送姨母出宮,權當賠禮了。”
太子的面子駁不得,杭柔便只能揉碎手中帕子極力忍著心中不適,被他拉拉扯扯,污言穢語地送出去。好容易爬上自家馬車,她才舒出一口氣。
卻不知,宮墻內那負手站著的朱見濟望著那緩緩獨行的華麗馬車愣了半日的神,他身旁的小太監站在冷風里打著寒戰要去擦他嘴邊的口水,卻被他拽住手臂笑問道:“聽說我這姨母在家中寂寞得很,這樣絕色的美人咱們何不弄進后宮好生疼愛一番?”
替他擦口水的小太監覺著秋日的冷風又更冷了些。
回了將軍府的杭柔急急忙忙洗了澡,又換下那件二品誥命華服疲憊躺在榻上聞著那若有似無的熏陸香,才總算去了胸口那股惡心。
她無聊把完著杭皇后給她的那塊如意海棠羊脂玉,思量著那人人稱奇的皇商謝少東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物,竟連她大姐也夸贊妙人!倒真值當見上一見!
第二日一早,她便懷揣玉佩忐忑去了謝園,待進了那垂花門,兩邊是抄手游廊,當中是穿堂,大喇喇放著一個紫檀架子的百鳥朝鳳大插屏。
轉過插屏,便是白玉鋪地,金石為磚,與那雕梁畫棟的五間上房相映成輝。兩邊穿山游廊處掛著的各色珍貴鳥雀嘰嘰喳喳,熱鬧非凡。饒是杭柔見多識廣,也不由閉了閉眼才適應那晃眼的富貴。
臺磯之上坐著的幾個穿紅著綠笑厴如花的丫鬟一見有客,忙笑迎上來:“姑娘正在歇息,請貴人先去前廳稍坐。”
杭柔微點下巴,目空一切隨著她們去了前廳。不過片刻她便如坐針氈,卻是那木質墻壁里微微透出來幾聲嬌媚銷魂的叫聲,酥軟入骨。
莫說杭柔,便是一旁的文婆子也忍不住口干舌燥,那男女時而壓抑,時而高亢的叫喊實在不成體統。
杭柔雖已成親卻是個不知人事的姑娘,當下面紅耳赤,心內羞澀不安。倒是屋里幾個丫鬟似乎司空見慣,不但毫無羞色,還鉆在一處睜著如水的大眼盯著杭柔指指點點,半點規矩體統也無。
杭柔尷尬咳嗽兩聲蓋開彩瓷茶盞預備抿上一口清茶,卻不料聽著里頭沙啞低沉的男聲傳出:“小乖乖,你可真是冰肌玉骨,美艷無雙!便是死在你身上我也甘愿!”
接著又是一句嬌嬌柔柔,放浪形骸的女聲:“油嘴滑舌!你家大業大,又豈肯為了我個小女子去尋死?我不信!”
那男聲氣喘起來,斷斷續續道:“那......那便將我的心掏......掏出來與你瞧瞧!”
“呵呵,你真討厭!”嬌笑隨著幾聲悶哼漸或不聞。
太陽落山時,兩腿發軟的杭柔才等到了那個上貢織錦的皇商謝大當家。彼時,那謝當家正衣衫不整,春眸瀲滟地坐在桌旁懶懶舀著一碗骨頭湯:“新鮮的骨頭,鮮得很,嘗嘗?”
杭柔搖頭,忍不住斜眼打量那個身材臃腫,貌若無鹽的平常女子:冰肌玉骨?美艷無雙?
那謝當家見她神色也不以為意,猶自瞇著吊角眼,享受喝著手中羹湯:“可有信物?”
杭柔一驚,無聲將手中海棠羊脂玉放在桌邊,立時便有丫鬟捧著那玉佩交給謝大當家。
謝當家仔細瞧了瞧,才將玉佩收入懷中:“所求何事?”
杭柔咬了咬唇,熱不住恨恨出聲,咬牙切齒:“我要林家傾家蕩產,家破人亡!你必須幫我!”
謝大當家謝瑩玉卻愣了愣:“林家?哪個林家?”
不會是那家鄉下來的泥腿子吧?不是才披荊斬棘坐上他東林堂六當家的位子?
杭柔眼中再無忐忑尷尬之色,怨毒浮現,聲音似淬了劇毒:“家主叫林淵,是你東林堂的六當家。不論何手段,我要讓那家雞犬不寧,不得好死!”
謝瑩玉卻卷了袖子吱哇叫著跳將起來,又一腳踩上杭柔身側的紅木桌子:“什么?還真是那家泥腿子!小姑娘,年紀輕輕的需要這么怨毒嗎?我一個做朝廷官員生意的皇商,你讓我去整一家子平頭百姓?!還是一家泥腿子?!”
杭柔閉了閉眼,點滴羞辱浮現心頭:“我與他家有不共戴天之仇!若不是這家背后有高手相護,我早讓他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何須用得著求你!你可別忘了,這是皇后娘娘的意思!”
謝瑩玉揉了揉腦袋,噘著嘴無奈妥協:“怕了你!既是主子的意思,我也不好不答應!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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