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素醫院的科研可以說一路蹣跚,到底是臨床難還是科研難?其實都難,尤其是人和人打交道的行當沒一個是簡單。
就像是銷售一樣,別的行當優秀的張凡或許見的不多,可厲害的銷售張凡是見了不少,就比如一些藥代,尼瑪總代理都換了好幾茬了,但人家一直盤踞在茶素。
這種人是科班能培養的嗎?
科研和臨床其實也一樣,可臨床這邊老黃歐陽幾代人打下的基礎,不是說說而已的。
這玩意就像有些人說什么幾代出個貴族之類的,貴族不貴族的張凡也沒見過,但臨床的傳幫帶太重要了,這也是某些頂級醫院越來越內部繁殖化的原因之一。
而茶素的科研就沒臨床這種傳承了,上手就是稀巴爛。
就算張凡上來以后,也是各種事故不斷。
比如趙燕芳領銜的腸道腫瘤,結果弄成了止吐藥。許仙研究骨折鋼板,結果弄成了潛水船的外涂層。
不能說他們的科研失敗了,但也不能說成功了。
只能說,意外之喜了。
而醫院成功的科研,要不就是人家外帶的,比如李存厚,老李從青年研究到禿頂尿鞋這才有了突破。
還有就是結核,這玩意是張凡提出的,也給出了思路。
但沒有人家兩個傳染院士,就靠著茶素醫院這群半路出家的,給你能弄出什么,張凡都不會驚訝的。
這些都還算是好的,就算人家許仙他們弄成了不知道是什么玩意,可人家是正規去弄的。
而且這種科研也是后發的一種辦法,就是用錢推,用人懟,總會有效果的。
再回頭看看茶素醫院搞業務科研的,徹底就是躺平了撇開腿讓張黑子砸錢的,甚至連動都不愿意動一下。
所以,這次對于茶素醫院,對于張凡來說,明膠的研發,不光是一個臨床急需的一種材料和耗材,更是茶素醫院科研的破繭之旅。
有人會說,破錘子,瞅瞅團隊,金毛丸子歐洲全都參與進來了,你們茶素醫院只是一部分。
說實話,能做到這一點,最起碼表明,人家愿意和你一起玩。
茶素醫院有錢嗎?的確有兩破錢,但茶素醫院再有錢能超得過土豪國嗎?
土豪國能買到最先進的設備,也能買到最好的藥物,但人家研發,你可以投資,但就是不帶著你玩。
華國其實也一樣,人家不帶著你玩。
而這次,他們和茶素玩,不是茶素躺下分開腿,而是認可了茶素,認可了茶素醫院是能有硬的實力。
實驗室里,一群人湊在張凡身邊,尤其是在白熾燈下,眼睛一個一個的都是閃閃發亮的。
成品被茶素血液科的主任,雙手如同捧著一個嬰兒一樣,輕輕的端到了張凡的面前。
其實這玩意的形狀有很多種,有粗的有細的,有厚的有薄的。
圓柱形的大小就和一根香煙差不多,有粗的有細的。而片狀的,大概就和綠箭口香糖差不多。
不過這玩意是半透明的,像極了中年女士最愛穿的肉色絲襪一樣,說透吧,它好像沒透,說不透吧,隱約的好像能看見點啥。
“凝血時間怎么樣?”
“代謝呢?代謝周期是多久?”
張凡一臉嚴肅的詢問著最關鍵的幾個數據。
“完全達到當初預估的3秒內止血率≥95,生物降解周期1428天!目前實驗室級別的研發已經可以說徹底達到了咱們的預期了!”
張凡長長的嘆了一口氣,這不是泄氣,而是放松。
這次的科研,張黑子的壓力也不小。
就是因為張黑子引入了別的國家,這就讓很多人,尤其是藥學領域的一些專家,對張黑子頗有微詞。
甚至有傳言說,張黑子賣國。
其實,對于這種事情,張凡真不是太在乎,老鴰叫了還不種莊稼了?
真給張凡壓力的是各大高校的態度,這次張凡挑了大浙作為明膠的主要研發基地之一以后,不說別的高校,就肅大這邊都打電話罵了黑子好一會。
這次研發如果成功了,完美成功了,他們也就沒什么可說了。
一旦實驗卡在半空中,以后他們就有話說了,黑子別說挖人了,連路過估計都要被嘲諷幾句。
只是嘲諷的話,張凡臉黑皮厚的也無所謂,就怕以后沒了一些便利性和特殊性。
這玩意是會上癮的。
現在實驗室級別的產品已經放在手上了,張凡真的放松很多了。
剛要開口,張凡就看實驗室的主任笑容減少了一些,張凡心里咯噔一下,不是說最怕領導說但是嗎。
其實張凡也怕他們說但是,別來一句,雖然成功但是這玩意復制不出來,這尼瑪張凡就要崩潰了。
實驗室主任微微停頓了少許,不過還是開口了,“目前的缺陷就是實驗室級別的活性成本提高了不止十倍。
這一塊如果不能找到代替的廉價方案,我估計進入企業生產以后,成本最少也要提高三四倍。”
止血明膠,這玩意就和處理堤壩決口差不多。
填塞需要石頭沙袋啥的,而止血也一樣,先堵后補。
而所謂的補,就是活性酶不光調節明膠,還能帶動血液中的止血因子。
而這個酶是需要有活性的。
咱們老百姓最常見的體外酶,大概就是相互舌頭交融的口腔唾液酶,常用的外部酶,大概就是洗衣粉里的酶了。
不過這幾年很多人開始服用一些活性酶調節腸道菌群。
這玩意到底有沒有用,有點用處,但用處不大。而且,很多人服用的所謂腸道有益菌,這玩意到底是活菌還是死菌誰都不好說。
還有一個問題就是,就算是活菌,從口腔到胃部,有些工藝爛臟的藥企產品就沒辦法把這個菌群送入腸道。
估計到胃部大概就全軍覆滅了。
真要是像里說的,什么吃一口年輕幾十歲,什么便秘了,腹瀉了通通消失不見了。
那尼瑪真要有這么大的效果,每年醫院的胃腸科的患者估計能少百分之八十。
而茶素現在的這個止血明膠中的活性酶的存活成本就是一個問題了。
普通明膠,是沒有酶的。
而茶素的這個明膠,因為止血時間快,還能在特定環境下自助尋找出血,靠的就是一部分酶。
但問題來了,這玩意太嬌貴了,環境稍微變一變,它就死給你看了。
“凝血酶凍干工藝是山華和西華、西湖負責的,現在給我聯系他們的實驗室主任。”
張凡一聽,這不是自己的問題啊。
老陳拿著電話半天才找到電話號碼,這一點王紅就比老陳利索了。
電話先是打到了西湖。
電話一接通,張凡就開始不客氣了,“李主任,當初咱們怎么說的,你們知道不知道我頂住了多大的壓力,才把這個凝血酶交給你們的。
你們當時是給我怎么保證的。
現在各大實驗室里產品都已經馬上成功結束了,結果你們拖了后腿。
我一直覺得,這個實驗出問題,怎么也不會是你們。
結果,現在怎么辦?”
對方不知道怎么解釋了兩句,張凡仍舊不客氣的說了一句:“這個事情沒完,誰出問題誰負責。”
罵完西湖的,張凡又打電話罵山華的,罵了山華的,張凡又把西華的收拾了一頓。
罵完人,張凡面帶笑容的給大家說,“放心,這個事情交給我!現在實驗到了最后的攻關階段了。
大家加把勁,等徹底成功了,我再好好犒勞大家,先給各位放一個月的假!好好的療養療養。”
說完,實驗室里的主任們倒是配合的鼓了鼓掌,其實他們對于這個放假不放假的并不看重。
到了他們這個級別,你不讓他來上班,反而會讓他們難受。
為什么?他們是鐵人或者道德品質很高?
其實,就像是桃的相聲一樣,有錢人的快樂是你想象不到的。
他們來上班,要面子有面子,要里子有里子。
延遲退休,最的是哪些人?
出了辦公室,走到沒人的地方,老陳快步靠近張凡小聲的說了一句:“張院,估計力度不夠,要不咱們給鳥市這邊通通氣?”
老陳這個貨,真尼瑪是人精。
實驗室的一群主任們估計這會都還沒反應過來呢。
張黑子這么大的脾氣是為了啥?
還能為了啥?
“有必要嗎?”看著好像是張黑子有點猶豫,其實張黑子需要的也是一個臺階。
“應該的,畢竟什么都是咱們牽頭的,他們就是個打短工的,總不能打短工的最后成了東家,咱們成了麥客不是?”
“好吧,哎!本來是不愿意讓鳥市介入的,看來不介入不行了。”
張凡一臉無辜的,像是被人脅迫的一樣。
張凡略微裝了裝以后,還是認真的給老陳說了一句,“不行,電話里說不清楚,我得親自去一趟,不然領導不重視。”
說著,張凡都沒停頓一下下,立刻拿出電話,直接給白秘書打了過去。
電話估計響了都沒三下,就接通了。
“領導好!”
白秘書先開口問好,不過聲音很小,像是偷偷摸摸一樣。
張凡一猜就知道,小白跟著列席什么會議呢。
“幫我問問領導,傍晚有時間沒,我有點情況需要當面匯報一下,我現在已經出發了!
行了,不打擾你開會了,傍晚聯系!”
白秘書拿著電話都呆了好幾十秒鐘,這尼瑪是匯報嗎?你這感覺是巡視組下來了啊。
鳥市,會議休息階段,白秘書小聲的給領導匯報了一下。
班長倒是直接給身邊的副班長說了一句:“首都的事情還沒結果,咱們的張院長估計是來找后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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