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要施展了?”
“公子,您已經探知過了?”
“嘻嘻,既如此,那奴家正好省一些力氣。”
“蠢東西,還不快快施展手段,找尋戰神殿所在!”
天魔力場早已經彌補虛空上下,只消靈覺有動,便可將一股股力量落于食鐵獸灰球身上。
以蠢東西的心神防護之力,根本不足以抵抗天魔之力,期時,一應種種,都會得知。
忽聞公子之言,焰靈姬多驚異。
公子已經施展過了?
不愧是公子,諸般事早有所思,想來對于那個蚩尤也是忌憚和謹慎的,也當如此。
公子的手段更勝自己。
當放心。
一念散去天魔力場,瞅著蠢東西呆呆的模樣,催促著。
“戰神殿,不知會在諸夏間何處!”
就要找到戰神殿的蹤跡了?
就要開啟戰神殿了?
雪眸落于十二枚食鐵令上,為了戰神殿,真的準備許多年了,總算是走到了這一步。
希望戰神殿內的東西對公子有用。
于自己?
若是有所得,極好。
無所得。
不可惜,總歸長長見識是無礙的。
“戰神殿!”
“元姆姐姐,也不知戰神殿內的寶物多不多。”
“聽云舒姑娘她們說過海域仙山的事情,那里有很多的天材地寶,還有不少元丹之寶。”
“戰神殿,隱匿諸夏數千年了,以蚩尤的手段,應該也能做到如海域仙山、紫府山一般吧?”
玄紫快速將手中的最后一點牛肉干填入口中,瑩潤的雙腮鼓鼓的,話語甕聲甕氣的。
就要尋到戰神殿的位置了?
自己也該做好準備了。
一步踏出,站在元姆姐姐身邊,拂袖擦了擦嘴,瞧著已經開始動靜的食鐵獸,想著接下來可能遇到的事情,多有猜測。
“可能有。”
“也可能沒有!”
纖白的小手點了一下玄紫,這丫頭從此行前來總督府之后,小嘴就一直幾乎沒有閑著。
現在還在吃。
真是服氣這個小丫頭了。
這個口腹之欲若是不能夠很好的克制,以后的修行可是會攔阻的。
至于小丫頭所言的戰神殿內寶物幾何?
元姆也是不知道。
族中的典籍上,關于戰神殿的描述微乎其微,只是提及,其它什么都沒有。
海域仙山。
紫府山。
的確是神妙之地。
一株株天材地寶數不勝數,尤其是海域仙山,元丹之寶都有許多,紫府山雖說稍遜一籌,論來不比族中差的。
戰神殿!
以上古歲月蚩尤的強大,應該會有一些好東西。
也只是猜測。
“我覺應該有,諸夏間那些地宮內,都有一株株天材地寶,何況戰神殿呢?”
“數千年歲月,就算當初只是栽種一二幼苗,現在也當成長起來了。”
遠處的那尊食鐵獸正在施展莫名手段駕馭十二枚食鐵令,一枚枚食鐵令明耀二色玄光,在食鐵獸灰球面前虛空縱橫飛舞。
軌跡莫測,十方皆有痕跡留下。
隱隱約,又有一絲絲周天星斗的虛影在食鐵令溢出的玄光中出現,星河斗轉,山河交錯。
乾坤天地,日月九州,巍峨大山,奔騰水韻,浩浩蕩蕩,永不停息,永不有衰……。
淺紫色的星云之勢愈發明顯,十二枚食鐵令的動靜也逐步縮小,食鐵獸的雙臂揮灑的幅度也緩緩落下。
“嗷……。”
咻!咻!咻!
約莫數十個呼吸過去。
終于,伴隨十二枚食鐵令驟然匯聚一處,驟然迸出一束耀眼的黑白玄光,整個四周異象消失無影無蹤。
食鐵獸灰球伸手一抓,將重迭一處的十二枚食鐵令納入爪中,巨大的黑白腦袋看向一眾大人。
也包括那個可惡的人類女子。
“走!”
周清頷首,將高臺諸人納入真空,一步輕踏,紫光閃爍,匯同食鐵獸灰球一同消失不見。
僻靜之地,偏遠之所,叢林盡染,秋冬相連。
縱深處,云霧升騰翻滾,聳立植株沒入其中,日月之光照耀,煌煌然,明堂天靈之象。
又有一處處自大地隆起的山峰直入霧氣朦朧所在,赫赫然,若一尊尊明柱撐持天地之間。
俯瞰之。
山川大地皆有不同,萬象萬事萬物點綴無盡蒼茫,極遠處,裊裊炊煙杳杳而起,飄香莫名所在。
本源處。
山環水繞,風水穿行,一條崎嶇的山脈盤踞大地,脈絡清晰,毓秀造化所鐘。
十二座山峰坐落其中,遠望之,尋常之色,近看之,稍稍險峻之山,行走之,玄奇龍蛇之路。
大日高懸,金芒萬道,垂落厚澤任何一處區域,云霧雖有攔阻,更顯絢麗多姿。
不時。
一道星光縱地而起,沒有遲疑,俯沖一處所在,沒入一座山峰的頂端云霧深處。
散其外相,展其真容。
裊娜之姿,神圣之態。
一處寂靜無聲的青銅古殿。
步步生輝,銀色光暈自足下漣漪蕩開,海藍色的廣袖長裙隨風而動,搖曳隨心。
淡紫色的長發隨著步伐輕輕擺動,撩動身側虛空,清脆的聲音不住回旋四方,許久,方有回音。
未幾。
道道燈光一一閃耀而亮,左右列開,直入殿閣最深處,光影重重,更顯行進之人通體銀輝護體,宛若天人。
雙手交握身前,一步接著一步向前走去,月白色的水晶發簪熠熠閃光奪目,隱約又可見一道飄帶眼紗無序遙遙。
“東皇閣下!”
空靈之音,幽谷揚揚。
語落,靜待之。
“太上玄一,九皇吐元!”
“三五七變,洞觀幽冥。”
“日月垂光,下徹神庭。”
“使照六合,太一黃寧!”
“帝君命簡,金書不傾!”
良久。
方有一語淺淺而應。
歌訣之,修行之,道理之,玄妙之……。
“此為日月同章。”
“在下愚鈍,尚未臻至大成。”
女子陰陽道禮。
此般歌訣,是東皇閣下從海域仙山歸來之時傳授東皇、自己的日月同章大道。
若成,可金書不傾,五老奉符,天地同誠,使我不死,真靈永固,萬邪不侵。
這段時間,一直在修行。
“有一樁機緣,或許于你有些助力。”
“此刻,天都京兆,太明靈神有動,化度郁青,招霞藏暉,灌練五形……。”
“又有宮駕六合,七神調平。”
“日色赤,九紫芒,月色黃,十白芒也!”
“太虛星斗易位,西方星宿一瞬倒轉,赤色之光直沖霄漢。”
“九州氣象有動。”
“有莫大機緣之事衍化。”
“或許相連上古歲月的一處神妙之地。”
“你持此物前往吧!”
九色華光隱現殿閣最深處,時而明耀至極,時而晦暗不可察,音色一般,無悲無喜,無傷無痛,無憂無慮……。
隨其言,一道九色流光自深處飛出,落于女子身前。
“蚩尤劍!”
“東皇閣下!”
“剛才在下亦是有感太陰異動,只是一剎便是消散了。”
“還以是錯覺,想不到諸夏真有大事發生!”
女子雙手接過那道九色流光包裹的器物,是一柄落于劍鞘中的劍器,觀之,識得。
是蚩尤劍!
是楚南公從西域之地取來,交于東皇閣下的。
當初前往海域仙山之地,就曾使用。
現在。
東皇閣下將它交給自己尋覓機緣之地?
“此劍本座已經將它重鑄。”
“原本無名,而今……機緣得出。”
“西方赤色之光沖入云霄天河,此劍……赤霄吧!”
“此行無論是否有機緣,待你歸途,將其扔入壽春附近的淮水吧。”
隨殿閣深處的一道平靜之言,持在女子手中的劍器頓然綻放一股極其耀眼的九色凌厲之光。
女子持之,一動不動。
靜靜觀之。
劍鞘表面有大周太史籀文刻印的赤霄二字。
蚩尤劍!
去了。
此后,諸夏只有赤霄劍!
東皇閣下親自將其重鑄,扔入淮水之中,不要了?亦或者東皇閣下有別的安排?
東皇閣下的修行愈發神秘莫測,己身也一直難以窺得東皇閣下的思緒。
想來,定有深意!
不知道誰會得到這柄赤霄劍!
“在下領命!”
女子不疑,頷首而應。
“東皇閣下,在下是否要前往咸陽,知會東君閣下?”
繼而,再道。
“東君!”
“以她的修行,或許可以察覺一二天機。”
“你去吧。”
九色之光再次閃爍。
“是!”
女子不在多言,躬身一禮,將赤霄劍持在手中,轉身離開。
“范先生,天象有變化嗎?”
前一刻還在和范先生言談接下來的島夷之事。
下一刻,范先生就行至窗前,仰首觀星了,雖不陌生,也能隱約窺得一二。
對于日月占星之道,項梁將信將疑,大體還是信服的,不過……有用的星象才是好的。
若是尋常星象,若是預兆稍差的星象,那就……自我抉擇了。
將生死之路交給天星風水?
那可不是自己的道!
也是相當愚蠢的!
“有一些變化,看的不太真切。”
“大體,和先前一般,四方之星有兵戈之象,貪狼之諱,陽明之星,主殺伐,星光垂落中原,那里會有殺伐殺戮之事。”
“還有一些星光落于西側以及其余諸地,云氣相對淡了一些。”
“除了殺伐之事外,還有一絲絲肅殺、寂滅之象。”
“似乎要有大事發生。”
“還是很大的事情!”
“天象雖能看出一些,具體何事就難料了。”
著一身深藍色直長衫的老者輕捋頷下如雪長須,輕輕道,話語間,還抬首看向太虛。
剛才喝茶的時候,忽然覺窗外遠處的云氣迷離變化,非尋常之象,便是警惕之。
窺探之。
出居巢之地以來,一歲之中,常有觀星,得云氣之妙,有些心得,有所用,不足大用。
相輔之用!
“似乎和咱們所處的江東、島夷關聯不大。”
“哈哈,既如此,范先生無需太擔心。”
項梁聞之,大笑。
“道理如此,卻也不能不謹慎之。”
“若可,當多派去一些人去關中和中原。”
范增頷首。
星象云象之變,對江東和島夷確是沒有大的侵擾,這是令人安心的。
少羽已經前去楚地一段時間了,所行之事,大體還算順利,謀略也是可行的。
雖有不足,也沒有多言,他身邊有人,這次的事情也是對他的磨礪和歷練。
不以兵戈之力,做成大事?
做成了。
少羽所得不會小的。
“這件事不難!”
項梁干脆應之,多派一些人手,總歸是沒有壞處的。
尤其,最近一段時間,中原多有亂象,自己瞧著也要出大事了,也要死很多人了。
至于關中?
那里行事就要稍稍小心一些了。
“島夷之地的事情,就如你剛才之言吧。”
“從那些人進來的動靜來看,他們對島夷雖有興趣,目下還是安分的,在島夷,不會輕舉妄動的。”
復歸先前同項梁所談的事情。
島夷!
隨著少羽婚事結束,島夷的麻煩再來到來,每隔幾日,就有大船、小船逼近。
從路線來看,他們走的很是精確。
無疑,島夷的路線被泄露了。
那些船只靠岸之后,人員先后登岸,和先前的規矩一樣,踏步島夷,就要遵守一些規矩。
有些人遵守了。
有些人沒有遵守。
沖突、生死又有發生。
眼下,登岸島夷的人聰慧很多,都開始慢慢的遵守規矩了,至于心思,自然難料。
也無法將它們驅逐出去。
倘若繼續的強硬殺伐之,怕是會引來相當的麻煩。
以項氏一族在島上的力量,還是足以應對亂象的。
就怕那些人源源不斷的前往島夷,時日長了,那些人多了,力量就不可小覷了。
“一族之力,多方之力。”
“難以相比。”
項梁一嘆!
那些人遵了規矩,登了島夷,入住各處。
一船船的人到來,總非好事。
關鍵,項氏一族在那里的根基不為強大。
好在,從人數來看,三五年內,島夷還是不太可能出問題的。
倘若真到了有可能出問題的時候,大不了再行鐵血。
三五年!
那時候的諸夏不知會是什么樣。
范先生剛才又有那般天星云象之言,隱隱約,似乎想到了什么,又所思不太真切。
“我等所謀在諸夏,島夷難有長遠。”
“退路!”
“不要有那般退路,才是上上之選。”
“倘若羽兒此行有成,島夷于我等可有可無。”
“秦國立下十余年了,中原那些人有了心思異動,楚地也有,諸夏有動,諸夏有變。”
島夷是一處很好的退路。
若言很安全,不至于。
前往的路線都暴露了,秦國若要前往,也是輕而易舉,不……,秦國早早知曉島夷的存在。
秦國欲要在島夷做下如箕子朝鮮的事情。
那里,不是項氏一族的歸宿。
江東,才是。
楚地,才是。
諸夏,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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