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響胡琴的印度圣女和拉出美妙樂曲的輕語被社長請去辦理VIP會員。可能是余南社團的人太激動了,把一直沒有拉胡琴的江雪給忽略了。
所有沒有拉響胡琴的人都被主持人請到原來的大廳贈送紀念品。
小婧小聲道:“輕語不會有事吧?”
江雪道:“不會的,他們不會傻到這個時候動手,要有事也會等到以后輕語在用社團的VIP身份旅游的時候動手。”
小婧:“就是說,輕語還會有危險的!”
江雪:“放心吧,我猜,古怪出現在這個胡琴上,只要沒有這把胡琴,輕語可以放心地拿著余南社團的VIP會員證免費游天下。那把胡琴回去我來處理。”
若是說這話的是薛城,小婧和伍凰會毫不猶豫地選擇相信,但這個十六歲的少年這樣說,而且目前他并沒有展現出任何過人的實力,讓倆位少女實在是充滿擔心。
拿到禮物的賓客們陸續離開,企圖引誘輕語的渣男在離開的時候還回頭望了一眼后門。
一見渣男就異常亢奮的伍凰道:“這家伙還會去欺騙輕語,不幫輕語整慘這丫的,我就不回華夏!”
最后留在大廳的還有三個戴帽子的印度教僧侶。帽子下,三人不時的閃爍出不善眼神望向江雪三人。
半小時后,社長親自將輕語和印度教的圣女送到大廳來。后面跟著四個壯漢抬著那把巨大的胡琴。
社長親自帶人,用專車將胡琴送到了輕語指定的湘君酒店江雪的房間里。
社長等人離開后,江雪四人圍著胡琴轉圈。
“輕語,你是怎么拉出那么好聽的曲子的?”伍凰瞅著等于自己身高兩倍的巨琴,實在是不能理解,這么笨重的家伙怎么會發出那么悠揚好聽的聲音。
輕語道:“我是聽到小雪的歌聲,就不由自主地跟著拉起來,自己也不清楚怎么回事,我根本不會拉琴的。”
小婧:“小雪,可不可以再拉一曲?”
江雪的手扶在胡琴桿上:“太大了,如果能小一點比較好。”
他話音剛落,胡琴倏然小了一圈,原本比江雪還要高一大截的胡琴瞬間比他矮了一截。
三個女孩一陣驚嘆:“哇哦——”
江雪握著琴桿道:“好像還是有些大,再小點。”
話音落,胡琴又小了一圈。
三女孩腦海中忍不住出現西游記中大圣龍宮取寶的情節,如意金箍棒,大小隨心,難道真的是寶物認主的情節?
胡琴終于縮小到與一般胡琴大小一致,江雪一把拎起胡琴,坐在茶幾上,左手執琴,右手握弓。一曲玄妙的樂曲在他的耳畔縈繞,將他的身心拉入其中,讓他忍不住想要拉起這把胡琴,與這樂曲融為一體。
江雪左手按弦、右手拉琴,當第一個音節真實的以物理的聲音在現實響起時,他的理智一瞬間變得異常清明:不,我決不能按照這胡琴的要求拉響這首曲子,絕對不能!
江雪咬牙維持著自己的最后一絲理智,左手按弦,右手拉弓,音符急促而出,用胡琴拉出了肖邦的革命。
來自胡琴內部的玄妙樂音頓時增強了一整個音階,如狂風暴雨襲向江雪的心智。
他的腦海中,兩種樂曲交雜纏繞,巨浪拍打著他的心海,他覺得自己化身一葉扁舟,在革命的風暴中征戰……
三個女孩:說好的美好音樂呢,為什么聽起來想在打仗,像看恐怖片!
伍凰:“我怎么覺得像聽殺豬的嚎叫?”
小婧:“我好像在看世界大片的戰爭畫面!”
輕語:“我感覺像小時候看過的恐怖片!”
再看江雪,琴拉得痛苦如穿越地獄,他咬著牙,嘴角鮮血不斷滲出,手中斷斷續續拉出恐怖片的音效。
“江雪,你要是難受,就別拉了,這實在太痛苦了!”輕語不忍心道。
伍凰嘖嘖道:“小雪,何苦來著?我們知道你懂音樂,不用這么倔強了!”
煉氣期修士小婧道:“我感覺江雪似乎是在跟胡琴斗爭。”
屋子中,一鬼一魔鬼美髯公和舞墨捂著耳朵現身,兩鬼被這撕扯的胡琴聲音弄得再也無法維持隱身狀態,顯出實體來,好捂住耳朵。
輕語嚇得尖叫。
伍凰道:“美髯公、舞墨,快,你們快幫幫江雪!”
舞墨做了一個舞蹈起步動作道:“奴家只會跳舞。”
美髯公:“幫不了,這是精神層面的音樂較量,外物幫不了他。”
小婧:“若是輸了會怎么樣?”
美髯公:“我怎么知道?不過我感覺到這把琴上魔氣很重,魔修的修煉方式各不相同,要不怎么稱我們為魔?我還是魔族里比較善良的小白花呢!”
聽到大胡子美髯公自夸小白花,眾人忍不住噓了一聲。
輕語覺得,自己的世界觀,在這一刻碎裂了。她終于明白薛城說他們不是普通人什么意思了。她甚至有點懷疑自己在做夢,夢里進了一個魔幻電影的片場。
伍凰提醒道:“美髯公,你還沒說,輸了江雪會怎么樣?”
美髯公攤手:“我已經回答了,不知道。每個魔都有各自不同的手法,可能他會被魔化,成為魔,也肯能會被魔吞噬,成為魔的養料,不到結果,誰能說得清楚呢?”
伍凰指責道:“喂,你早就知道那把琴有問題,為什么不提醒江雪,讓他別拉?”
美髯公:“那小子是那么有主意鬼精靈的人,我提醒他就會不拉嗎?我用自己活了……我也記不清自己活了多少年了,好吧,就是用我活了這么多歲月的切身體會告訴你們,性格決定命運,有什么樣的性格,就會落得什么樣的下場。像我,這么愛犯賤的人,活該被盤古在魂戒中關了這么多歲月。”
眾女孩子好奇:“美髯公,你犯了什么賤?”
美髯公一臉往事不堪回首:“不提也罷、不提也罷……”
茶幾上,江雪的胡琴拉得驚心動魄,拉到動情處,一口鮮血噴出。
所以,一大早,薛城帶著成功減肥到三百斤、并且突破進煉氣期的大胖子和時永銘回到酒店,用她靈敏的耳朵,即使酒店的房間隔音良好,依然聽到江雪的房間中傳來江雪的呻今聲音和女孩子們的尖叫聲。
天哪,大早晨,兒子房間有男有女有聲音,這是在做什么?
薛城心慌了,沖到兒子的房間門口,又愣住了,我是進去呢,還是不進去呢?
少年人,就算男情女愿,也不應該縱欲過度,何況還是未成年人!
小雪跟著他爸爸生活了這多年,一直都是乖乖好兒子,一到自己手里,就成了這樣,這是誰的錯?
薛城瞬間陷入深深地自責中。
今天,就算是兒子的房間中事,她作為媽媽不應該不能看,她也要沖進去教育兒子。
薛城一腳踹開房門,一口鮮血迎面噴來,噴了她一身。
“媽媽……”江雪一頭栽倒,暈了過去,手中的胡琴落在地上,化作一道血霧,融入他的身體。
“師姐,你怎么不接電話?”伍凰驚道。
“昨晚通話時間太長,沒電關機了。”她一路飛過去找大胖子,手機都開著機,原本電量就不多了。“江雪怎么回事?”薛城上前將兒子扶起,一邊開啟魔眼精神力檢查兒子的身體,一邊摸住他的脈門查看情況。
檢查一遍,發現江雪只是身心虛弱,并無性命之憂,稍稍放心,記得進門的剎那,有一把胡琴狀的東西化作血霧鉆進兒子體內。
薛城精神力結合魔眼仔細檢查江雪的身體,最終在他的左手無名指,看到了那把寄存的胡琴。仔細看去,胡琴只是寄存在他的無名指,并沒有威脅到他的身體。
薛城稍稍放心,抱起兒子,送進臥室床上,讓他睡一會兒。
她回到客廳,也顧不得去處理自己一身的血點子,聽伍凰等人講述緣由。
聽完他們的講述,薛城只能嘆道:“你們這些孩子,膽兒忒肥了,在這個平靜的凡人世界,暗流涌動啊,一不小心就會丟命。”
暫時看來,江雪與那把疑似魔琴的胡琴相安無事,具體發生了什么,只能等他醒來再問。
薛城給手機充了電,換掉血衣,守在江雪身邊等他醒來。
江雪睡到第二天中午。期間薛城打電話讓櫻乃子過來,將縮小成指甲大小的開天斧交給她,讓她交給安田家族成為繼承人。
為了讓開天斧愿意配合,櫻乃子來之前,薛城喂了它不少松子。
午飯后,江雪緩緩醒來,看到坐在地毯上守著自己的媽媽。
“媽媽……”江雪的聲音有點啞。
薛城手一撫,從玉扳指中取出一杯靈瓏雨水扶起江雪,先讓他喝了。
江雪一口氣喝完水,嗓子立刻就好了許多。
“你覺得怎么樣?”薛城問道。
江雪伸出左手無名指看了看,露出苦笑:“這把胡琴怕是賴上我了。”
薛城關切道:“怎么講?”
江雪道:“這是一把有了靈智的胡琴,也許是大能遺留下的法器,反正它自己開啟了靈智,它試圖引誘我,拉響它的樂曲,就可以吞噬我的靈體變成它的養分,但是我拼死對抗,它奈何不了我,我也無法收服它。我猜想,在我之前,它不知吞噬多少有音樂靈性的人。余南社團應該是與它簽訂了某種契約,余南社團為它挑選對象,它也會給余南社團某些好處。”
江雪說完,眼中光芒閃爍,立刻去拿了自己的手機開始搜索。
時間不長,他念道:“日本著名音樂家小川匆野,五年前在北海道離奇失蹤;歌唱家青川柚子七年前在家中失蹤;交響樂指揮家友美八年前在澳洲失蹤……”
江雪念出的失蹤的日本和世界的音樂人越來越多,薛城聽得驚心動魄:“孩子,咱們趕緊把這魔琴扔了吧,你能不能取出它?”
江雪手指一動,手中多了一把胡琴:“我可以取出它來,但只怕是扔不了。”他站起身,拎著胡琴走到窗戶邊,推開窗戶,將胡琴丟了出去。
但轉瞬間,胡琴化作一道血霧,鉆入他的身體。
薛城驚道:“你再把它扔出來,媽媽砸爛它!”
江雪搖搖頭道:“不用了媽媽,我們奈何不了它,不過,它也奈何不了我。它想要吞噬我,需要我拉起它的曲子,我偏偏不拉,它就吞噬不了我。”
薛城站起身慌亂道:“不不不,我不能讓這樣的不穩定因素藏在你身體里,我奈何不了它,還有你師祖……師父,我這就聯系師父。”
江雪拉住薛城:“媽媽不用,真的不用,相信我,我會慢慢想辦法解決的,我會讓自己安全的。”
面對兒子堅定的眼神,薛城最終屈服了,但各種不放心,在兒子房間走來走去,身心不寧。
宋老爹的面館這兩天人氣爆棚,從早到晚,門外就排著長長的隊伍。人們都是來吃宋老爹讓評委瘋狂的清湯面的。
薛城通過瞪眼術附身在宋老爹身上,替他比賽,宋老爹的收獲巨大,他對做面條的領悟提升了一個巨大的臺階。
他做得清湯面雖然比不上比賽那天薛城做出來的面條,卻也好吃得讓食客們吃過一次后天天來排隊。
一家三口忙碌而幸福,以為以后的生活就會這樣忙碌幸福。
山本初中帶著一幫人再次走進店里。
宋媽媽一看到弟弟就心顫:“你怎么又來了?你已經輸了,還要怎么樣?”
山本初中:“五年期限還有一周時間才到期,我還沒有輸,三天后的東京美食節,我會再和姐夫一決高下,我不會輸的!”
山本說完,撂下美食節的報名券,轉身走了。
宋媽媽怒極,拿起報名券丟到垃圾桶里:“我們不去參加,已經比過了,他已經輸了,所有人都看見的!”
宋老爹彎腰從垃圾桶撿回報名券:“按照約定,比賽不去就算我們認輸的,放心吧,我一定會贏的。”
東京郊外一家簡陋的面館里,被薛城種下凌控符的川島跪在一個孱弱的老頭面前:“拜托您了,我的師父、您的弟子春松子死在華夏薛城手里。”
坐在地板上的一干男女紛紛深深地彎腰伏在地上:“請伊老出手!”
孱弱的老頭擺擺手讓眾人起來,用嘶啞的聲音道:“你們不用如此,我會在東京美食節會會她,讓我感興趣的是她做面條的手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