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
二十多人像參加訴苦大會一般把剛才的遭遇哭訴出來,時永銘把車上僅存的三包紙抽都給他們了。
“也就是說,我大哥派你們來殺我師父,那我師姐呢?”時永銘心中升騰起不祥的預感,難怪昨天大哥強力要求自己去高槐縣主持那個并不重要的談判。
丟下這群生物,時永銘撒腿朝燕攬夕的住處跑去:“師父,師父,您怎么樣?”
剛到門口,熱浪撲面而來,時永銘心中大驚,不好,師父屋子里著火了。他什么都沒去想,沖進燕攬夕的屋子,里面的溫度已經達到一種詭異的程度,他沒有發現,自己的衣服毛發同那一群小弟生物一般瞬間消失。
里間臥室,燕攬夕的一絲#不掛地躺在光溜溜的地板上。
時永銘奔跑在軟綿綿的木制板上,一腳一個深深的腳印,腳掌瞬間散發出烤肉烤焦的香氣和焦味。他沒時間顧忌這些,抱起燕攬夕沖出屋子。兩個光溜溜的男人抱在一起的既視感……
抱著燕攬夕遠遠逃到覆蓋著白雪的麥田里,時永銘腳底已經焦肉模糊,特別是抱著燕攬夕時,與燕攬夕接觸的身體部位,肌肉萎縮碳化、露出森森白骨,不,骨頭也燙地焦黑了。
痛到殘廢的時永銘看到躺在雪地里完好無損,毛發也沒有損失一根,呼吸勻稱的俊美非凡的師父,心甘情愿的暈死了。
他最后剎那的思想可能是這樣的:師父真的太美好了,能救出師父死也值得了!
然后他碳化殘廢的身體轟然倒在皚皚白雪的麥田里。
感受到善意的燕攬夕身體,終于停止了熾熱物理能量的釋放,漸漸清醒過來。
睜開眼的燕攬夕首先是看到了即將黎明的天空,記得睡前是在屋子里的,難道自己還夢游?或者是睡覺不小心把房子給融化了,這個可能性比較大。
他坐起來,屁股下軟軟的,伸手一摸,抓了滿手泥巴,剛才釋放的熱量把麥田的雪融化了。
燕攬夕扭頭,發現自己身邊還躺著一個人,勉強還算是一個人吧,他的胸膛、胳膊大腿、腳底焦黑碳化,有的地方骨頭裸#露。
遠處他的房子還完好,燕攬夕稍微想想就明白了。
時永銘身上的生命體征飛速消失,若沒有非常手段,他馬上就會死翹翹。
燕攬夕伸手一抓,天地元力凝聚成網,覆蓋到時永銘身上,將他身體里僅存不多的生機困在肉#體里,同時被困住的還有他正在喪失靈性的魂魄。
然后燕攬夕又凝聚天地靈氣在指尖化為粉紅色如棉絮的東西,輕輕涂抹到時永銘身上的焦黑碳化部分。
粉紅色棉絮緩緩融入他的傷處,讓他生機稍稍增添了一些,但傷沒有絲毫恢復的跡象。
燕攬夕托腮思考,靈瓏血脈燃燒造成的傷害,真的不好治。
他再次嘗試,依然只能增加時永銘點滴生機,卻對他的傷沒有效果,而那點滴生機他的身體也留不住,會緩緩消散。
東方天邊泛白,天要亮起來。
燕攬夕起身將時永銘抱起來,抱進薛城的房間,放在床上。想了想,拉過被子給他蓋上,雖然是燒傷,但已經燒過,他是凡人之軀,還是會冷的。
他光著腚走回自己房間,屋子里干干凈凈,灰塵都沒有,別說家具衣物。凡人的東西怎么可能承受住靈瓏血脈的溫度?
燕攬夕只得再次回到薛城的房間,在薛城的衣柜里翻找了一會兒,找出一套寬松的家居服穿上。
薛城的身高當然不及燕攬夕,她寬松的長袖家居服燕攬夕穿起來,袖子露了半截胳膊,褲管露了半截小腿。湊合吧,至少這衣服還算中性,不是粉紅色、沒有蝴蝶結什么的。
燕攬夕想找手機給薛城打電話,卻哪里都找不到。他的手機也已經消散在剛才熾熱的空氣中了。
燕攬夕離開自己的住所,尋到了一戶亮著燈的承包戶宿舍,敲門。
土豆老王剛起床,準備拉著土豆去臨縣早市碰碰運氣,看能不能賣掉一些。最近幾天,薛城幫他賣掉了一些土豆,但相比于他庫里的存貨,簡直是杯水車薪。但他還是很感激的,這姑娘人真不錯,跟他媳婦一樣是個好姑娘。
只是好人沒好命,竟然嫁了一個呆子,雖然那呆子樣子很好看,可是作為一個男人,不掙錢養家,天天坐在院子里發呆,讓媳婦養著,實在不成體統。
老王把燕攬夕當成薛城的老公了。這也不能怪他,薛城和燕攬夕自從搬來農場,就選了那個最偏僻的西南角住下,遠離其他農場承包戶。接手農場的時永瑞集團的那些家伙們不時的警告他們,不準去西南角薛城的宿舍區域。
所以農場的承包戶們只是偶然遠遠見過燕攬夕,看外表與薛城年紀相仿,平時拉家長時就把燕攬夕當成薛城的老公。
聽到敲門聲,正給老王煮飯的媳婦去開了門。這些承包戶的房子可沒有像薛城和燕攬夕的房子那樣,裝修舒適現代化,基本還是老樣子,冬天的屋子,既是臥室也是廚房,還是廁所。屋子里放床就是臥室,放個爐子既能取暖又能做飯是廚房,放個尿桶就是廁所。
媳婦去打開門,卻遲遲站在門口不動了,老王叫道:“誰啊?是不是西鄰居杜老婆又來要土豆?”
鄰居老杜承包苗圃的,老婆愛沾小便宜,隔三差五來老王家要土豆炒菜。
媳婦卻沒理他,依然呆呆站在門口。
然后,門外傳來一個柔和好聽的男子聲音:“你好,我可以借你的手機打個電話嗎?”
大清早敲門接電話,應該不是騙子吧,誰也難免有個困難的時候,就借給人家吧。老王心里想著。
但門口老婆依然呆呆站著不動。
這媳婦平時挺心靈手巧的(老王眼中),今天怎么啦?
老王走到門口,看到了門口穿著“中袖”家居服的燕攬夕。下一瞬間,老王夫婦雙雙呆立門口,一臉癡迷地望著燕攬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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