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夫人一行人全腳走,后腳姜大山就回來了,見家里突然多出這么多東西來,就問周氏是從哪里來的。
周氏就把原委說給他聽,并且也把心中的疑惑說給他聽。
姜大山也是一頭霧水分析不出個因為所以然,只能等姜有財回來之后問明原因,為什么齊夫人不肯說她是怎么救的齊小姐。
說完話,夫妻兩個歸置東西,先把米和面抬到里間房里,不然怕姜家其他人溜到屋里來偷。
銀耳、紅棗什么的全都鎖進箱子里,銀子等有財回來就交給她保管。
周氏把齊夫人送來的那些尺頭全都看了一遍,每個孩子都能做一身衣裳,特別是買給家里的六個女孩子的尺頭色彩都很鮮艷,穿在招弟姐妹幾個的身上肯定好看。
看完之后,周氏把那些尺頭依舊折疊好,也都鎖進柜子里。
她剛從里間房里出來,就見馬氏帶著牛氏和熊氏還有姜艷艷氣勢洶洶的走了進來。
她們進來第一件事就是把屋里打量了一下,見齊夫人送來的禮物全都不在,馬氏的臉立刻垮了下來,惡聲惡氣的周氏:“東西呢?你全藏到哪里去了?”
周氏故意裝糊涂:“什么東西?我不明白娘問的是什么?”
馬氏勃然大怒,用力拍了一下桌子:“我問的是什么!我當然問的是剛才齊夫人她們送來的禮物!”
周氏淡淡道:“那些禮物的確是我收起來了,但不是藏起來了。”
馬氏憤恨的斜睨著她:“人家送來那么多禮物你也不說拿出來一些孝敬我們!”
姜大山在一旁幫著周氏說道:“娘!那些東西是有財救了人家女兒,人家才送來的,那些東西歸有財安排,我們做父母的不能做主!”
牛氏在一旁陰陽怪氣道:“什么你們父母不能做主,說白了你們根本就不想孝敬爹和娘!”
姜大山臉色微變:“老二家的,我大你小,還輪不到你來指責我們!我且問你,你逢年過節又孝敬了爹和娘什么?端午節我可是沒看見你送一粒米給爹和娘,我們好歹還給了幾個粽子!”
牛氏啞口無言。
馬氏沖著姜大山吼道:“你少把話題帶偏了!我只問你,齊夫人剛才送的東西你拿不拿出來一半給我!”
姜大山回答的異常果斷:“不拿!”
馬氏愣住,以前她讓姜大山怎么做,姜大山就老老實實的怎么做,從來不敢反抗,可現在卻一次次的不買她的帳。
“你……你怎敢這樣!”
姜大山冷著臉道:“我為什么不敢這樣?我又沒有做什么十惡不赦的事!這些東西,人家齊夫人再三指明了是感謝我家有財送來的謝禮,有財還小,他的東西不必孝敬他爺爺奶奶!”
在古代在古代,侵占媳婦的嫁妝以及未成年孫子孫女的賺來的錢財是很惡劣的行為,對名聲很不利,所以姜大山才敢這么強硬。
姜艷艷板著臉道:“雖然那些東西是人家送給有財的,可如果大哥你想要有財不會不給你,有財給了你就是你的了,你再拿來孝順爹和娘名正言順。你老是把有財當擋箭牌,實際上就是不想孝順爹和娘!”
姜大山冷笑起來:“你還真是會含血噴人,我怎么不孝順爹和娘了?我是因為爹和娘不斷的索取而勞累過度病倒的!我對得起爹和娘!”
他一病這么多年,妻兒對他不離不棄,而且也沒誰抱怨過他,可姜家其他人對他不聞不問,這么多年里,他還有什么沒看明白、沒想明白呢?
他不會再像以前那么害怕人言可畏,頂個不孝的帽子,他現在只希望自己的病盡快好起來,讓妻兒過上無憂無慮的生活。
馬氏又要故伎重演,一哭二樓三上吊,可是姜大山不急不惱地說:“如果娘自盡了,我一定一命抵一命就是了,但是別人給有財的謝禮我情愿死也不會給娘的!”
馬氏馬上停止了哭鬧,上次她向姜大山要賣珍珠的銀子,姜大山也是這么一副態度,她以為是自己獅子大開口,姜大山被逼得走投無路才會這么做,所以想著這次只不過是向姜大山索要一半別人送給有財的禮物而已,姜大山不會不給。
誰知姜大山和上次一模一樣,要東西不給,要命一條,她這一哭二鬧三上吊在姜大山這里是徹底行不通了,因此整個人都蔫兒了,只得含恨離去。
馬氏都沒能要來一根紗,牛氏和熊氏自然更是偃旗息鼓,跟在馬氏身后灰溜溜的走了。
她們還沒那么大的膽子敢跑到里間屋子去硬搶。
她們那樣做,周氏夫妻兩個肯定會拼死攔著。
姜大山身體虛弱,萬一又像上次一樣在拉扯中暈倒了,她們又得賠一大筆錢,太不劃算了。
馬氏等人離開之后,周氏夫妻兩個互相看了一眼,大大松了一口氣,總算保住了那些東西,同時也再次體會到姜有財教他們的辦法不錯,馬氏要尋死,姜大山也跟著尋死就是了,反正要命一條要東西沒有!
再說姜有財那邊,今天因為在家里做了涼拌涼粉才來,比平時遲了那么幾刻鐘,已經有性急的顧客在她經常擺攤的地方焦急地翹首以盼了,紛紛猜測她今天怎么沒來的原因。
有人踮起腳尖看見姜有財三“兄妹”的身影,激動得聲音都跑調了:“快看,有財那小子來了!”
姜有財賣了也有半個月的鹵味了,那些顧客全都知道她的名字了。
那些顧客一看,還真是姜有財來了,全都大喜過望,大聲問:“有財小子,你今天怎么來的這么晚?”
姜有財加快了腳步:“我今天加了新品種,所以來的遲了。”
眾人都好奇的問:“什么新品種?”
姜有財把板車在自己固定擺攤的位置停穩放好,那些顧客馬上都往板車上看,見那琥珀般亮晶晶的幾大盆涼拌涼粉上面撒著白色碎玉般的蔥白粒還有如翡翠般碧綠的蔥葉粒,光是看一眼就讓人口內生,再加上香氣撲鼻,有那嘴饞一點的顧客口水都要決堤了。
有人問:“有財小子,這是什么?怎么賣?”
姜有財道:“葛根做的涼粉,一斤五文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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