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塔之柱第一百五十八章 第一星 XI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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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八章 第一星 XI


更新時間:2025年09月01日  作者:緋炎  分類: 游戲 | 虛擬網游 | 二次元 | 緋炎 | 伊塔之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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類別:恐怖推理

黑暗中帶鱗片的眼皮正緩緩張開眼睛,露出一層翻動的薄膜,薄膜下金紅色的虹膜內,狹長的瞳孔正噴涌著烈焰。

它輕蔑地看向下方,仿佛可以輕易看穿那里的磚石、沙土與地面,殘存的大理石柱與翠瑞爾圣殿層層迭迭如同監牢一樣困住它的壁壘。

用一種冰冷且漠然的目光,俯瞰整座要塞,隨后發出一聲冷笑,輕笑在漆黑幽靜的大廳之中回蕩,令砂石從拱頂之上沙沙滑落,如同緞帶一樣垂在精靈女神大理石的肩頭上。

那座曾經的圣像而今只不過剩下一半,碎裂的臉孔仍帶著悲天憫人的的神態,但黑泥在祂足下蔓延叢生,潰爛的結締組織如同拱衛著一團爛肉,將整座圣殿吞沒,只剩下一只翅膀,一只爪子,與漫流而下的黑血。

黑血漫過地毯,漫過臺階,一直流到大殿之外,沿著碎裂的大理石階逐級向下,匯成瀑布,一直流淌到半山腰的廣場之下,滲入那里的溝槽之中。

直至匯滿整座法陣。

半垂的頭顱上金紅色的目光緩緩垂落,掩盡最后一縷光芒,但生滿鱗片的巨口下,露出排排白牙,仍帶著一抹尖銳的諷笑。

黑暗的巨龍垂下頭,垂下爪子,垂下一只翅膀,又重新陷入那個無窮無盡的夢境之中。在那夢境里,他看到一個野心勃勃的年輕人。

一個男人。

一名少女。

與一頭還未成年的,在自己的余威之下瑟瑟發抖的幼龍。

純白的港口內,金色的艦隊在陽光下如同發著光,大主教巴爾多瑪立在船頭,正看著一排排身著金紅的騎士下船。

他們是樞焰誓庭的活圣人,各大教區的圣者,教區的主教,甚至樞機,身體經過秘法的改造之后已經失去了一切感知能力。

只身著厚重的甲胄,像是一座座移動的堡壘,身形經過改造之后也比常人高出近一倍,使用的武器只有異常巨大的連枷與流星錘,隨著走動與盔甲碰撞叮當作響。

半圣者戴著沉重的鐵面具,雕刻成人臉的面甲將他們原本的容貌遮得嚴嚴實實,只留下一道縫隙可以觀察外界,只是縫隙之中的眼瞳正散發著不祥的紅光。

下方是高聳的護頸,而厚達兩層的甲胄下面還有一層鉸鏈與下方的魔導甲胄接駁,每一面金屬上都繪制滿層層迭迭儀式法陣。

再套上一件鑲金邊的戰袍,長袍的正中央繪制著一頂荊棘王冠,王冠的棘刺刺向金色的心臟,淌下赤血染紅長袍。

長袍的邊緣上刻下數句禱文:

‘血從火中而出,

而從兩者中誕生的,必相互為敵。’

‘偕亡的眾騎士啊,請指火為誓。

那一日到來之時,

你必將令眾敵安息。’

不遠處誓庭的信使正停下腳步,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些高大的騎士——半圣者——誓庭經過血源法術改造的半人半構裝體。

但這支軍團怎么會出現在這里,數量怎么會如此之多?

誓庭的艦隊不久之前收到了來自于前線斥候的回報,說有另一支樞焰誓庭的艦隊登陸了托洛格瑪洛區,艦隊的指揮官正驚怒于誰這么膽大包天敢于假冒樞焰圣廷的艦隊,但沒想到派出的信使會遇上這樣的一幕。

在誓庭,半圣者騎士是拱衛教廷的核心力量,而且出于血源法術缺陷的原因,他們幾乎不會離開誓庭的核心教區。

但信使擦了擦眼睛,疑似自己看錯了,他看著那支閃著光的艦隊,其規模令己方的艦隊相形見絀,那一刻他甚至產生了一個錯覺。

或許相比起這支誓庭的艦隊來說,他們才更像是冒牌貨。

外圍的士兵們瞥見了他的穿著,并未對他加以阻攔,信使得以一路來到那船下,向船上的人問道:

“你們是誰派來的軍隊,是圣廷的支援么?”

他看到船上的裝飾,以及在甲板上來回穿行的騎士、教士們,心中再確定無疑,這就是一支誓庭的艦隊。

雖然對方的服飾,與紋徽的細節上,都讓他感到有些陌生,但那種骨子里的感覺作不得假,作為誓庭的人,他一眼就能看得出來。

此刻信使已經確信這些人就是同僚,但卻有些好奇對方從何而來,為了解決血源詛咒的麻煩,圣殿近乎是傾盡全力。

三個教區,還有眾多的自由騎士,甚至向古訓騎士團也發出了求助,雖然來的并不是全部三位樞機主教,但由貝蕾爾女士帶隊,圣廷的精銳近乎傾巢而出。

這支艦隊又是從何而來?

他們為什么這時候才抵達,是沒趕上集結的時間么?

信使認為自己有必要確認清楚,但船上的教士們早已認出了他的身份,對于這些三百年前的幻影,他們并沒有什么興趣去了解:

“這不是你該問的。”

其中一個教士來到船舷邊,居高臨下地對他說道:

“從哪里來回哪里去吧,我們有我們的任務,這是誓庭的最高機密,與你們無關。”

“可是貝蕾爾女士。”

“女士也管不著我們,你大可以如此轉告她,放心,我們不會阻止你們進攻,不過你們也別妨礙我們。”

“你們也要進入要塞?”信使問道。

“這當然,”那教士答道,“不過你們放心,我們會自己打開一條道路。去告訴你們的艦隊,我們會從另一個方向展開進攻。”

信使將信將疑地點了點頭,不過這些人既然要攻入要塞之內,那就是敵非友,眼下要塞內的情況急轉直下,他們正需要一支生力軍來緩解壓力。

何況這些也由不得他來決策,他只是一個負責傳令的使節而已,只負責將這些話帶回給艦隊的指揮官,至于那之后如何。

艦隊的指揮官們和貝蕾爾女士自然會決策。

大主教巴爾多瑪正遠遠地看著這一幕,回過身來對身邊那陰影之中的人說道:“我們完全可以用得上他們,我們都出身于誓庭,是天然的盟友。圣熾女士曾經率領的這支遠征軍實力相當不俗,縱使在三百年前的時光之中他們只是幻影,但至少在這個戰場上,這些人還派得上用場。”

“當真?”化名科貝爾弗利克的流浪者笑了笑,“三百年前的誓庭和三百年后的誓庭當真一樣?只怕貝蕾爾得知了你我合作的真相,第一個要斬了的就是我們,在那個年代,圣誓之軍可是滌盡一切罪惡、容不得半點污濁的圣焰,你是打算試試那位女士手中的圣劍是否鋒利?”

“三百年后的誓庭也一樣,”大主教答道,“誓庭和你的合作只是暫時的,是秘羅殿與十二眾星之柱虧待了誓庭,而今我們連圣焰之誓的道途也無法保存,又何談滌盡罪惡?這一切不過是權益之策,詛咒并非是我們的罪過,圣焰的子嗣是英雄的后代,我們不過是拿回本該屬于我們的東西罷了。”

“那你打算見一見那位女士?”

巴爾多瑪沉默了下來,然后才嚴厲地開口道:“別廢話,科貝爾弗利克,別忘了你的身份,誓庭不是來和你談條件的。”

阿爾特對于對方的惱羞成怒不以為意,反而哈哈大笑起來,“別在意,我當然記得。不過我并不是要妨礙你們與那位女士敘舊,而是擔心你們趕不上時間,錯失了最后的機會而已。”

“什么意思?”

阿爾特頂著對方愈發陰沉的目光,向著沃—薩拉斯提爾城內看去,“要塞內的法陣已經啟動,你們把那位舊世界的主人當做一個局外人,可我雖然覬覦著祂的權柄,卻從未小覷過對方。要是你們一不注意,令祂的火焰從舊世界升騰而出,那么你們的世界恐怕就要面對一個更加慘淡的未來了——”

他回過頭,看向這位安德森教區的大主教,“至少這一點上我沒騙過你們,在第一個預言實現,第一次星墜發生,這個世界的最后一場災難席卷而來的時刻,每一次能讓這個注定墜入火海的世界茍延殘喘的機會,對于這個世界來說都殊為可貴。”

“讓我還是讓它再一次歸來,這取決于你們的選擇,從這一點上來說,你們并沒有做錯事,也不算對不起圣焰之誓。”

“后面那句話是多余的,”巴爾多瑪開口道,“我們從現在開始占計劃,攻入內城內,還有多少時間?”

阿爾特看向那圣殿上空出現的一道道虛無縹緲的光環,羅塔奧人的艦隊的持續火力仍未在結界上打開一道口子。

但那些光環正彼此重迭在一起,構成一個更加復雜與精密的符號,它的北面、西南角雖然仍有空白,但一個巨大的懸浮在半空之中的法陣已經初現雛形。

“法陣構成還需要時間,看起來你的同僚們占領節點的速度并不理想,”阿爾特開口道,“你們只要能將我送到中樞法陣,那么一切還有轉機。”

“交換契約吧。”巴爾多瑪道。

流浪者有些意外地看向對方,“你還相信這個?眾圣的契約對我來說可沒多少約束力。”

“向黑暗的眾圣指誓,”這位來自于安德森教區的大主教只冷靜地看著對方,開口道,“發誓吧。”

阿爾特一時愣住了,眼中閃過一絲意外之色,“向黑暗的眾圣指誓,那意味著對眾圣的背叛,你想好了,主教大人?”

“誓言完成的那一刻,”他一字一頓,“就是你身敗名裂之刻。”

大主教第一次笑了笑,露出無所謂的表情,“立誓吧——科貝爾弗利克,不,阿爾特先生,難道你害怕了?”

阿爾特閉上了嘴巴,意味深長地看了對方一眼,然后才點了點頭,一紙漆黑的契約憑空出現在他面前。

他伸出手,變出一只由奇美拉的黑羽織成的羽毛筆,并在上面簽下自己的名字,然后抬起頭,看向對方。

大主教默默地看著那個名字,然后才將手中的權杖交給一旁的教士,除下頭冠,然后用金刀劃開手指,并在那契約之上按下手印。

如此。

契約成立。

戰場上,貝蕾爾心有所感地抬起頭,向一個方向看去。

她似乎感到那里有一道令人莫名心悸的目光,只是那種感覺一閃即逝,那目光很快消失得無影無蹤。

貝蕾爾默默看向山巔圣殿的方向,她當然明白那目光從何而來,當他們踏入這里的那一刻起,那目光的主人便已無處不在。

而半空中,法陣正在緩緩形成。

它最先構成外圍的三道圓環,當光柱沖天而起,支撐法陣的各處節點,圓環開始緩緩旋轉,掃過半個天空。

第一道圓環便已越過要塞的外墻,第二道圓環已籠罩在港區之外,第三道圓環遠遠擴張,將方圓數十里的天空覆蓋其下。

甚至涵蓋了半空中羅塔奧人的艦隊。

那本來應該是他們計劃的一部分——

但現在天平顯然正向著預料之外的方向傾斜了過去。

天空之上的法陣顯得極為不正常,古老的符文之中流淌著一股氤氳的黑光,一道道影子正從中不斷降下。

當那紫色的火焰一沾著地面,立刻從中升騰而起一道陰影的怪物,向著地面上誓庭的軍隊、古訓騎士飛掠而來。

當首的騎士揮劍斬斷那些影子,但影子一分為二,竟馬上又融合為一,好整以暇地發出譏笑的聲音,然后再一次撲了過來。

當這樣不死不滅的怪物還少的時候,騎士們尚還能維持陣線,但隨著天空之中的法陣成形,城內幾乎到處都是這樣的怪物。

那些涌動的陰影甚至匯聚成一道浪潮,從城內各處洶涌而來,視死如歸的騎士們還好,但普通的士兵顯然已經開始動搖了。

“貝蕾爾女士?”

隨行的騎士面色不太好地看向他們的女主教,當貝蕾爾下令后撤時他們還有些非議,但此刻才明白這個命令的先見之明。

他們幾乎已經退到第六個法陣節點的外圍,這些怪物的攻勢還是如此洶涌如潮,如果這個時候他們還在中樞法陣附近——

難以想象他們此刻已經減員多少了,那些普通人的士兵,甚至是侍從們恐怕早就崩潰了。

可即便這么下去,也仍然不是辦法。

只是騎士們并沒有得到回應。

貝蕾爾沒有作答,只是默默地看向一個方向,此刻沃—薩拉斯提爾原定計劃之中的七個法術節點之中,有五個已經響應。

雖然那響應此刻并非她本愿。

但剩下的兩個,卻遲遲沒有上線。

她的目光落在要塞的西南方,那里原本是古訓騎士團負責的一個方向,理論上幾乎不可能失手。

但就在片刻之前,她看到那里的法陣在半空之中投影成形,可只片刻之后,那里的符文閃爍了一下,既而消失了。

除了她之外,很少有人注意到這個細節。

發生了什么?

她忽然想到賽爾·吉奧斯帶來的那個年輕人,那個本不應該存在的圣子,如果那是瑪爾蘭女士選中的人——

那對方為什么至始至終都沒有聯系自己?

一道焰光從半空降下,奪目的光芒像是沸水灑入雪中,將洶涌而至的浪潮融化出一片白地。

人們回過頭去,才發現貝蕾爾手持權杖,將目光投向他們。

“隨我來。”

貝蕾爾冷靜地開口道。

法陣仍在擴大。

甲板之上正忙碌的水手,看著這一幕忍不住停了下來,他們對于結界的攻擊近乎于無效,甚至反而起了反效果。

沃—薩拉斯提爾的西方、南方與東北方,那個巨大的法陣已趨近于完成,三個較小的圓環在法陣之中浮現。

一道籠罩整個要塞上方的陰影,正逐漸從法陣之中浮現出身形。

一首、一翼、一爪。

那腐爛的軀體的主人,正再一次緩緩張開眼睛,而這一次不再是錯覺,那金色的瞳孔,正同時掃向所有人。

城內的亡靈與黑暗爪牙,在那一刻皆盡灰飛煙滅。

所有人都聽到了鎖鏈松動的聲音——

那像是一個幻覺。

像是一面玻璃的鏡子,正在片片碎裂。

那團影子發出一聲冷笑。

而沃—薩拉斯提爾內的另一角,貓人小姐正仰頭看著這一幕,忍不住搖了搖頭,“好大的陣仗。”

“那并不是利夫加德的力量,”水手長巴金斯見多識廣,他與希爾薇德之父一起走遍了這個世界,也認得出精靈們的奇觀。

但每一次見到,他都忍不住贊嘆,與自然的奇景相比起來,這人為的壯美一幕,實在是令人驚嘆。

法陣的力量束縛住了那頭黑暗的龍王。

而與這個通天徹地的結界比起來,奧述人們引以為傲的戰爭堡壘實在相形見絀,無論是這個結界,還是這座浮空要塞本身。

才真正能稱得上是魔法的奇跡。

“我們要怎么辦?”

凱瑟琳緊皺著眉頭看著四面八方圍上來的東西。

那些影人——她從其他人口中得知了這些生物的名字,看它們扭曲又狂亂的樣子,顯然不是圍上來請他們去作客的。

一個冷靜的聲音從她身后傳來:

“梅伊小姐,麻煩擋住它們。”

姬塔翻開手中的魔導書。

“我需要一點時間。”

個子小小的女騎士點點頭,舉起大盾走上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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