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歸矣第205章 回家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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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5章 回家


更新時間:2025年08月27日  作者:閑聽落花  分類: 言情 | 古代言情 | 古典架空 | 閑聽落花 | 君歸矣 
袁明輝和宗青崖一前一后出來,下了臺階,袁明輝再次拱手欠身,笑道:“我好像見過你?“

“是在滎陽,我外出閑逛的時候,看到過袁將軍。”宗青崖笑道。

“每次都是丙部的姐姐陪著先生,先生能指點指點我嗎?”袁明輝站住,笑容恭敬的問道。

宗青崖微笑欠身,“袁將軍客氣了,袁將軍有什么難處嗎?”

“永安軍原本有幾個極好的輦官前行,和家父一起遇難了,之前我只有小幾千人,還能湊合,現在騎步過萬,這一塊沒有合適的人,總是一團亂賬,實在讓人焦頭爛額。”袁明輝的難處十分明確。

宗青崖笑出來,“真是巧極了,我上次住在這里,看到這家客棧的賬房清閑的出奇,就留了心,這家客棧在城門口還有一家貨棧,隔壁還有個酒樓,三處一個賬房,只有他一個人,叫錢生財,才三十出頭,你去問問他愿不愿意去給你當賬房。”

袁明輝眉毛高挑。

“我和他聊過幾句,十萬步騎以內,他足以擔當,至于十萬以上,那就不是賬房了,你得另找大才,另當別論了。”宗青崖補充了句,接著問道:“你和江鎮岳相交莫逆?”

袁明輝一聲嗤笑,“我只要在京城,就和他形影不離,那是因為京城那些人個個文縐縐嬌滴滴,只有他跟我是武夫,如此而已。

“江鎮岳這個人特別能忍,特別能裝,不知饜足,我跟他就是個伴兒,相交是相交,從來沒莫逆過。”

宗青崖笑道:“袁將軍和江鎮岳確實秉性迥異。”

“你見過江鎮岳了?你怎么會見到他?他來拜見大小姐?”袁明輝一問就是一串兒。

宗青崖笑出聲,“將軍真是敏銳。天色不早了,將軍還要和衛媽媽說話,我就不耽誤袁將軍了。”

宗青崖拱了拱手,往廂房回去。

袁明輝隨著宗青崖的腳步轉身,看著宗青崖進了廂房,轉身往后院過去。

衛如蘭屋里燈光明亮,屋門開著一條縫。

袁明輝敲了敲門。

“進來吧。”衛如蘭的聲音從屋里傳出來。

袁明輝掀簾進屋,云裳收拾起針線,從炕上下來,沏了碗淡茶送過來,出門去了隔壁屋。

“你阿娘在滎陽呢?”衛如蘭讓著袁明輝坐下,笑問道。

“和我媳婦一起,往這邊過來了,前天接到的信兒,說是已經過潼關了。”

門被推開,十兩探頭看了看,進了屋,回頭把門頂上。

袁明輝看到十兩,眼睛亮了,“好狗!這是那個小狗,十兩?”

“是。”

“這么高大!真是好狗!衛媽媽,這狗能送給我嗎?我肯定好好養它,當兒子養!”袁明輝摸了摸十兩,看的移不開眼。

“它是丙部老十呢,哪能給你。”衛如蘭挪到炕沿,摸了摸十兩的頭問道:“你來找云裳姐姐?她在隔壁呢。”

十兩’汪’了一聲,轉身往外。

“它真聽懂了?”袁明輝眼睛都瞪大了。

“也就是能聽懂幾句簡單的話,沒那么神奇,你別多想。你成家了?哪家的姑娘?”衛如蘭把話題拽回來。

“賀家,賀晏清的胞妹,就是那位流云公子,現在不號稱流云改號為枕石山人了,說是覺得對閑云公子不恭敬。”袁明輝心情輕松,話就多。

“新媳婦怎么樣?”衛如蘭關切問道。

“阿娘覺得好。”

“那你呢?”衛如蘭急忙追問了句。

“我也覺得好,很好,我挺滿意的。”袁明輝笑道。

衛如蘭松了口氣。

“并州聯手羌人,兩路夾攻冀州,我原本……唉,這事瞞不住阿娘,阿娘吧,唉。”袁明輝一聲接一聲的嘆氣。

“你阿娘病了?”衛如蘭問道。

“那倒沒有,她看起來若無其事,說她沒事,衛媽媽你是知道阿娘這個人的,她要是這樣,那就是真有事,可她這樣,就沒法勸,你剛說一句,她就說她想得很開,都是早晚的事,生老病死興旺更替是天道,她的話比你還多。

“后來我就帶兵過來了,不知道她現在怎么樣了,你們能在這里多住幾天嗎?”袁明輝問道。

“能,大小姐這一趟累得很,我們打算在這里歇上半個月再啟程。你前兒就接到你阿娘過了潼關的信兒,那這一兩天就能到了,你放心,我找她好好說說話兒。”衛如蘭笑道。

“那我就放心了。”袁明輝長舒了口氣,站起來,“那我先回去了,明天一早我給大家送甑糕,我們營地門口那家的甑糕說是長安城數一數二。我不是專程送甑糕,明天上午我正好到客棧有事,正事。

“衛媽媽別出來,外面冷。”

袁明輝掀簾出去,站在門口,用力舒展著肩膀脖子,跳下臺階,大步出去了。

衛如蘭將門開了條縫,看著袁明輝出了月亮門,關上了屋門。

隔天一大清早,袁明輝的甑糕送進來沒多大會兒,客棧大堂里就一片喧囂,宗青崖捏著塊甑糕,三步并做兩步沖過去看熱鬧,沒多大會兒,笑瞇瞇的踱回來。

小主,這個章節后面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后面更精彩!“什么事兒?”姜繭兒伸頭問道。

“袁將軍慧眼識珠,把客棧那位賬房錢生財請去做輦官前行,直接給了個七品官身,那位錢先生給袁將軍磕了個頭,站起來就打了掌柜正反兩記耳光,說是走之前了結仇怨。”宗青崖一邊說一邊笑。

“是你推薦給小將軍的吧?上次咱們住在這兒,我看到你跟那個賬房嘀嘀咕咕了,那個賬房還跟你抹眼淚。”蟬衣伸頭道。

宗青崖豎指唇上,“噓,關咱們什么事兒。這甑糕真不錯,還有嗎?”

宗青崖吃了甑糕,再吃了早飯,要去袁明輝軍中看看,呂云錦點了魏蓮姑把他送過去,到了軍營,宗青崖又要住在營地看幾天,魏蓮姑回來,衛如蘭打發人把宗青崖的鋪蓋衣裳等送過去。

陳炎楓是在離長安城門還有兩三里路的地方,就下車訪友去了,

姜繭兒她們都想逛一逛,衛如蘭把仆婦們也分批放出去逛逛玩玩。

衛如蘭和云裳、蟬衣則忙著到各家成衣坊訂做冬天的衣裳,被褥墊子,呂云錦她們用的擦刀布小地方沒有,在這里要多買些,以及車輛圍子什么的都要多備兩套,她們經常遇到各種意外。

白天里,李巖她們租住的前后兩進的大院子十分清凈,陽光明媚的時候,李巖裹著銀狐大氅,抱著手爐,坐在院子里曬太陽,看著玉樹指點華溪女練習那把雙刃刀的使用。

邵琮帶著孫夫人婆媳趕到長安城之后第三天,袁明輝就帶著五千精銳步卒和兩千驍騎趕往邽城和池城。

邵琮進了長安城就埋進了繁瑣的政務中,宗青崖從軍營直接搬到了邵琮的衙門,觀看學習各種政務的流程和規則。

李巖沒見孫夫人和賀大奶奶,邵琮一直忙到第十天,才有了半天的空兒,沐浴洗漱,換了衣裳,往客棧過來。

李巖正裹的嚴嚴實實,坐在院子里曬太陽,看著邵琮進來,目不轉睛的看著他。

華溪女急忙搬了椅子過來,曹菊娘正給李巖的手爐換炭,順手遞了個手爐給邵琮。

李巖垂下眼簾,片刻,抬眼看向邵琮問道:“你又議親了嗎?”

“沒有,最近幾年,我不打算議親。”邵琮答了話,微微提心看著李巖。

“嗯,這事順你自己的心意。羌人到哪兒了?”李巖轉了話題。

“文明太后大行前幾年調了不少精銳到冀州,后來,大長公主又給冀州添了不少兵將,朝廷半數精銳都在冀州,冀州實力強大,眼下戰事膠著。”邵琮答道。

“你有什么打算?”李巖問道。

“并州傳令過來,讓我們渡河夾擊,我覺得不合適,讓老四駐守滎陽,按兵不動。”邵琮坦然道。

“京城在誰手里?”

“金莼和孫將軍,孫將軍應該已經被架空了,但裴清大軍都在大江兩岸,和邵礪川對峙,合肥又出了位邵懷德。金莼只怕要孤軍支撐一陣子。”邵琮答道。

李巖’嗯’了一聲,沒再說話。

“大小姐,陛下……”

“我不知道,他雖然還是皇帝,但他已經不重要了。”李巖看著邵琮道:“未來極其紛亂,我看不清楚,你盡心盡力就是了。”

“嗯,我也是這么想,先盡心盡力。多謝大小姐指點,在下告退。”邵琮站起來,退了兩步,轉身往外。

李巖看著邵琮出了院門,有些頹唐的窩在大氅里。

“怎么了?”玉樹伸頭看著李巖的神情。

“他也在變化,我看著他經歷了一朝又一朝,這怎么可能呢?”李巖低低道。

“馨若好像準備的差不多了,咱們明天就啟程,盡快趕回去?”玉樹建議道。

“不用,讓宗青崖好好看好,機會難得。”李巖低低嘆了口氣。

誰知道會不會又是空空如也呢,她不敢多抱希望。

半個月后,李巖一行人啟程,在商州會合了陳炎楓,經武關道,到了襄陽,從襄陽沿江而行,到江夏后,順江而下,從安慶折往多云尖。

一行人到了山下鎮時,正是大年三十,天已經黑透了,鎮子唯一的街道上空無一人,整個鎮子卻充滿了過年的熱鬧喜氣。

這份喜慶讓大家都喜悅而急切起來,一行人悄悄穿過鎮子之后,加快腳步,回到多云山莊時,也已經夜半了。

曹菊娘等人把李巖抬進千嶂軒,衛如蘭先指揮眾人侍候李巖沐浴洗漱,鋪好被褥,換下帳子,李巖睡下,昏昏沉沉睡了兩夜一天。

他們經過襄陽時,宗青崖要去看看襄陽守備安興德,看看能不能做點什么,因此耽誤了四五天,一路上就有些趕,李巖很疲憊。

早上,李巖醒來,安靜的躺著,沒睜眼,聽著遠處的風聲,更遠的地方——也許是山下鎮,傳來的隱約的鞭炮聲,聽著外面輕悄的腳步聲,一直煎熬的心難得的安寧舒適。

這是李輕揚給她,也是給自己修建的避難所。

玉樹伸頭看向李巖。

“醒了。”李巖睜開眼,露出笑容,“餓了。”

“你睡了兩夜一天,沒吃沒喝,馨若都有點兒擔心了,起來吧。”玉樹伸手給李巖,李巖拉著玉樹的手,坐起來。

小主,這個章節后面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后面更精彩!云裳和蟬衣進來,見李巖上上下下的打量她倆身上的大紅風毛比夾和大紅石榴裙,云裳笑道:“衛媽媽說過年了,得穿的喜慶些,大家都是一身大紅,連宗先生都是紅袍呢。”

“衛媽媽給閑云公子也送了一件,是我送過去的,閑云公子就這么瞪著我,好像我是個怪物。”蟬衣大瞪著雙眼,鼓著嘴,學著陳炎楓的樣子。

李巖笑出來,“那我也穿紅吧。”

“衛媽媽要高興壞了。”蟬衣急忙拿過另一套衣裳。

洗漱好,換了衣裳出來,衛如蘭已經指揮著仆婦擺滿了一桌子的早飯。

李巖和玉樹對面坐下吃飯,衛如蘭站在旁邊,細細碎碎的說著回來之后的大小事兒:

“昨天就數宗先生起得早,先去看那塊大黑石頭,一路上走到哪兒都驚嘆,今天又是起個大早,不知道逛到哪兒去了;

“臘月二十六那天,云夢澤送了些干菌子什么的過來,留了話說是給閑云公子的,昨天我看閑云公子看到東西那樣子,好像不大高興,我問他要不要回去一趟,他說不用;

“周先生臘月二十三回來的,在山莊里住了兩夜,回家過年去了,說是正月十六啟程過來,正月十七、十八日能到山莊;

“臘月里,揚州送了兩份節禮過來,一份是李家送過來的,一份是二姑奶奶送過來的,都沒留話;

“山下流連客棧的老掌柜去年十月里沒了,他三兒子接手了客棧,昨天上山來,我看了看,是個本分人,我問他他大哥二哥做什么去了,他說他大哥已經不在了,二哥去安豐縣做生意時,自己相中了一門親事,成了親之后,他二嫂在山下鎮住不慣,他二哥一家就搬到安豐縣去了,這客棧就只能他來接手……”

李巖一邊吃飯,一邊聽著衛如蘭的話,這些事她知道就行了,并不需要她說什么做什么。

李巖吃好飯,衛如蘭也說完了該告訴李巖的大小事兒,李巖接過衛如蘭遞過來的匣子鑰匙和那枚羊脂玉平安扣,穿上紫貂大氅,剛要出門又站住,和衛如蘭道:“把那些頭發編成的髻也都拿過來,都送到萬象閣,以后還不知道遇到什么東西,以防萬一。”

“我也是這么想。”衛如蘭急忙出去,云裳去取李巖那只髻。

呂云錦跟在衛如蘭后面,把八只髻遞給李巖。

李巖拎著裝著髻等物的錦袋,和玉樹一起往萬象閣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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