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出!
因為潘崇徹手里無刀!
刀出,
因為刀意以顯!
刀無形,
無形的刀意。更新最快
雖然沒有沖天的氣勢,但是似乎到處都是刀鋒的寒意。
在這湘江之畔,衡州城城頭!
雖然潘崇徹沒有動,但是他整個人卻象一把高懸的刀!
刀既是人,人也是刀。
他已經人刀合一!
這就是達到先天至高境界,對兵器的至高詮釋。
潘崇徹已經棄刀不用很久,因為他已經不需要兵器,就可以比兵器更令人氣累。
對于同級數的對手來說,潘崇徹絲毫沒有輕視的意思。到了他們這個境界,任何的疏忽都可能導致敗陣。因為輸贏已經不是目的,達到自己想要的效果,才是這個層次的人,考慮的最多的事情。
只要南鋒翰有絲毫的松懈,這柄無堅不摧的人刀,就會毫不猶豫的斬下。
南鋒翰沒有動,
甚至連眼皮都沒有動,就好像站在勁風里的小草,靜靜的看著面前的潘崇徹氣機外泄。周圍的人都被推開了幾丈之外,不說南鋒翰還沒有發出應有的氣機,就是潘崇徹這渾身的氣機籠罩,整個衡州城頭就已經變天了。
這就是,《名人奇藝榜》高手的威力?
即使是遠在里余外,湘江大船上的張文表,感受到這超強的氣勢,都忍不住有些驟然變色,他首次感受到自己的無知。不說無法準確的對潘崇徹認知,就是城頭開始站著的人質,他都明白對方的用意根本就不在于此。
到了潘崇徹這個境界的人,如果還需要人質來解決問題的話,他顯然就無法進入《名人奇藝榜》。
他的目的就是為了引出自己的底牌,和自己最強的勢力做出一個終結。張文表心里發出一聲哀嘆,自己這次援馳永州,本來就是一個局。對方早就算計好了自己率軍出行,而永州早就陷落,然后自己兩頭馳援無力,最后還落得大本營陷落,這就是對方要趕自己走啊!
看著遠處城頭那兩個身影,張文表首次感覺到一陣蕭索。
衡州城真是一個不祥之地嗎?
當初馬家子孫有部下效力,就連五溪蠻族彭家都一力支持,最終都無法坐穩陣勢,如今自己也要做那敗家之犬?
看著身后站著的這些屬下,一個個惶惶不可終日的看著自己,張文表感受到了一陣恐懼。自己一向自負湘楚除了周行逢,就是自己的天下。如今看來不僅僅是自己太過自負,還是自己太小看了天下的英雄。這些人自己在衡州掌權時,一個個都是鞍前馬后。如今看著這局勢還沒有徹底明朗,卻都已經有了這種反應,那是發自內心的離心啊!
張文表忽然想到了那個遠在朗州的哥哥周行逢,那個天下人都認為是中興湘楚人物的哥哥,張文表卻知道他是心思最重的一個人,不然自己怎么會屈居這里?
他一定早就想到了自己的結局吧!
把自己放在這刀尖上,雖然把握著幾鎮的兵力,表面看起來是重視自己,也是為了保護自己在朗州不受排擠。其實卻是要自己面對嶺南和南唐兩國的雙重施壓,給他做著最前沿的炮灰,而自己一直還沾沾自喜。
按照自己掌握的信息,嶺南的兵力不可能如此迅捷。因為五嶺的阻隔,湘楚的兵力無法進入嶺南,而嶺南即使跨過了五嶺,也因為后補不足無法固守。當年的郴州就證實了這件事,何況是今日更北進的衡州。
就是嶺南這潘崇徹有著萬人難敵的威勢,也斷無如此進犯衡州城的氣魄?
想到那個在興王府剛剛登基不久的小皇帝,想到那個被人傳說殺人不眨眼的小魔王,張文表心里有些迷茫。他一度認為潘崇徹是為了逃避小皇帝,也不相信小皇帝會給潘崇徹派遣重兵。只要自己發動三面圍攻,沒有后援的潘崇徹,在衡州城是必死無疑。
如今看來自己有些幼稚了,潘崇徹雖然還沒有顯示有大軍后援,單說他只身應付南鋒翰這份氣魄,張文表便知道事情必定不會那么簡單了。
嶺南什么時候出了這種大氣魄的人物,膽敢驅使潘崇徹這種人物?
難道那個小皇帝后面有高人?
張文表實在想不出來,會有誰腦殘了去幫這個小魔王!
而嶺南劉家小朝廷,怎么可能放心任潘崇徹率領大軍犯境?
張文表似乎感覺到自己心里隱隱抓住了什么,可是一時間卻無法想明白,眼睛看著城頭沒有交戰的動靜,心里更是有些往下沉。
“使尊,咱們要不要進攻,為大仙助威一番?”一旁的梁二先生看到張文表臉色陰沉,想到自己也在城里的家人,還有目前只有靠著這個人。旁邊的人都沒有表態,他只有出面低聲問道。
“傳令下去,如果城頭的大戰未起,聽某號令斗艦往耒陽方向合圍,馬步兵以夏將軍為中心,沿著這一路河岸掩護斗艦,水陸一起行動!”張文表忽然感覺到自己有些蕭索,但是冷靜的發布這個消息的時候,心里卻隱隱有些惴惴不安。
大家聽了微微一愣,因為往耒陽方向顯然是偏離了衡州城。這哪里是合圍衡州城,難道張文表想撤軍?
但是沒有人敢問出這個質疑的聲音,不過看著張文表站在那里紋絲不動,作為張文表親信的這些人,心里忽然有些不好的感覺。
城頭上的兩個人沒有動,因為南鋒翰一直沒有釋放出應有的氣機。負手靜靜的看著面前的潘崇徹,似乎很欣賞自己的對手,不忍出手的架勢。
“久聞《名人奇藝榜》在中原威名赫赫,不過本大仙記得當年天下好像并沒有什么榜?倒是在幾十年前偶爾見過董迦羅,那時候他還沒有給段家奪得天下,想不到這么些年過去了,他倒是自得其樂,依舊老神在在的在上面待著不動!”南鋒翰一副老氣橫秋的樣子,不過他確實有說這話的資格。
他可是幾十年前的老古董,江湖上稍微有些閱歷的,都應該聽過他當年的威名。確實比董迦羅這種聲名赫赫的人物,資格都要老上很多。不過江山代有人才出,長江后浪推前浪,往往有很多人都會忽略了這一點。
別人如果指責甚至評論《名人奇藝榜》,一般人都會認為是自不量力,但是到了南鋒翰這種境界的人,能夠對《名人奇藝榜》點評一番的話,可能還會引起很多人的共鳴。
潘崇徹的氣勢未減,微微含笑的看著南鋒翰。
他自然知道南鋒翰這個人,也得到情報張文表在湘南的依仗就是他。但是要說對陣南鋒翰的話,當代的名人確實還是第一次。如果自己算是一個名人的話,潘崇徹有些冷靜的看著對方。
沒有人敢質疑潘崇徹不是一個名人,他甚至也是第一次見過這個人。因為南鋒翰出道顯威的時候,潘崇徹甚至都還未出生。后來南鋒翰遠遁的時候,潘崇徹卻又再無機會見識。潘崇徹揚威中原,算是突起的后輩,也是有著極度自信的后輩奇才。
到了潘崇徹這個境界,雖然排榜《名人奇藝榜》,不說前面還有好幾位高手,就是江湖上的老古董,都還有些數不勝數。
這就是潘崇徹一直自律的原因,因為他深深的明白,山外有山人外有人的道理。但是潘崇徹從來沒有害怕過,一直都有著一股一往無前的心態,所以他必須要面對南鋒翰。
“莫非閣下有一些新解?”面對這個無法捉摸的南鋒翰,潘崇徹雖然沒有松懈,但是也沒有因為對方的名氣,而生出絲毫的畏懼,反倒是有著一些想馬上試試的感覺。
雖然對方沒有半分的戰意,但是潘崇徹很想快意恩仇。這刻他甚至忘了自己的身份,因為面對這個老古董,潘崇徹明白自己如果不敵的話,一切大計都是徒勞的。
“新解?本大仙能有什么新解!不過是看不過鬼谷一系的自以為是罷了!”南鋒翰冷冷的哼了一聲:“那個墨余子也就罷了,連那個不知道哪里鉆出來的小老頭磨鏡小廝,居然都敢站在天下異士面前指手畫腳,他們鬼谷一系當真當天下無人了么?”
聽到南鋒翰這么說,潘崇徹一時沒有吱聲。
因為雖然對這個南鋒翰不太感冒,要說當年對墨余子和磨鏡老人這對師徒,確實也是有著一些不滿的。憑什么你鬼谷一系說誰怎么樣,這天下間的人就非要認同?所以潘崇徹對于自己這個排名,可以說也是從來沒有太在意過。雖然別人一直認為,能夠進入《名人奇藝榜》是一種榮耀。
“鬼蠱一系確實沒有什么了不起!,不過閣下想榜上有名的話,可能鬼谷一系還真會考慮一番呢!”一聲有些渾厚,卻清晰傳遍城頭的聲音響起。完全的打臉南鋒翰,居然絲毫不把這個老古董放在眼里。
這一聲徹底的打消了城頭的戰意,連潘崇徹都不由放松了下來。和南鋒翰一起朝來聲處看去,只見一個老人正從街道上慢慢走來。開始還在比較遠的地方,大家再看的時候,他已經從城樓石階拐彎處走來。
漿洗的已經發灰白色的布衣,為了方便行事的半襟,花白的胡須不斷抖動著。他一對渾濁的老眼似乎充滿了歲月的滄桑,一看這就是一個歷經無數磨難的老人。
雖然沒有步履闌珊,卻也走動的比較緩慢,可是這種緩慢是在普通人眼里,在潘崇徹和南鋒翰眼里看來,卻令人眼皮微微發跳。尤其他那佝僂的背影身形,讓人擔心他是不是會隨時倒下。不過他右肩上還扛著一條,已經看不清紋理的低矮長條木凳。
灰白的頭發在頭頂用一根木簪別著,亂蓬蓬的就像個鳥窩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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