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周安的話，再看到兩人的反應，其它警察，都是迅速反應過來。
連龍山快步走來。
他直直盯著兩人，銳利的目光，如同刀子一般。
龍武眼中隱隱現出絕望。
忽然間，他狠狠咬下牙，咬向自己的舌頭。
巨大的疼痛，他發出慘呼，口中全部是血。
竟然是想咬舌自盡！
見到他的行為，鳳二也是毫不猶豫的，咬舌！
兩人都滿嘴是血，臉上瞬間冒出密密麻麻的汗珠，暈倒過去。
那種無比的疼痛，當真不是一般人能忍受的。
見到這一幕，周安也是驚呆了。
其它警察，也都是驚呆了。
周安下意識，想用時間后退膠囊。
但，很快回過神來，他將這個念頭放棄了。
這種情況，時間后退膠囊，未必有用。
舌頭長在他們口中，想咬就能咬，自己總不可能，每次都使用時間后退膠囊吧？
根本不現實。
而最讓周安震撼的是，這兩人，到底是什么身份？
按照他們的名字，應該是出自同一個組織。
這又是一個怎樣的組織？
“快，送醫院！”
連龍山火速下了命令。
此刻，他心中也是震撼到極點。
沒有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他不由看向周安，嘴唇動動，卻是也依舊沒說什么。
周安是審訊方面的大神，在這方面有極其強悍的能力，這一點，他早就見識過了。
很快。
眾警察完成收尾工作，押著一群人，紛紛離開。
車上。
周安腦海中，和系統交流著。
龍五和鳳二咬舌，讓周安有些郁悶。
意志如此堅定，動作如此果決，看來，從他們兩個身上，是挖不出什么了。
更讓周安納悶的是，讀心術的權限，以及詳細功能。
他只能看到，每個人身上對應的罪名，以及當時的犯罪細節，但對于一些更深的東西，卻是挖不出來。
事實上，他對這點，早就有過疑惑。
舉個例子來說：
就像之前那個案子。
在審訊上帝和影子的時候，周安可以通過讀心術看到，他們犯過哪些罪。
然而，對于那些具體的銀行賬戶，密碼，以及別的秘密，卻是看不到。
現在，也是。
周安可以看到，龍五和鳳二，身上有著諸多罪行，也可以看到這些罪行的具體細節。
但對于犯罪的其它環節，比如他們的上線，領導，組織，卻是什么都看不到。
讀心術？
到底是依據什么來判定的？
周安將自己的疑惑，向系統詳細詢問。
很快，他得到了答案。
讀心術，共四個階段，初級讀心術，中級讀心術，高級讀心術，完美讀心術，分別對應著不同的權限。
讀心術的原理如下：
當系統擁有者，看到任意一個人時，系統便可自動讀取這人的腦電波，得到這人所有的經歷和秘密！
但……警神系統，是由余劍創立的。
在那個時空，根據所謂的《帝國第一憲法》之規定，公民**神圣不可侵犯，除非明顯的違法事實，可由公安機關進行讀取審閱。
正如法學界有句著名的話：“法律不管思想，只規范行為。”
即便一個人有無數次，想過要殺人，只要他沒有真正殺人，就不構成違法。
為了最大限度的保護公民**，依據帝國第一憲法，警神系統，對于讀心術的使用，設定了嚴格的權限要求。
周安剛得到警神系統，他目前讀心術等級，只是初級。
他所能看到的內容，就只有具體的罪名，以及所對應的犯罪細節。
更深的內容，周安是看不到的。
得到系統的回答后，周安沉默著，陷入沉思。
周安畢竟也是學法律出身。
他很清楚，公民**和法律邊界，這是一個極其重要，但又極其復雜的問題。
或許，就像系統那樣，在未來，隨著科技發展，人的腦電波，總有一天可以被盡數讀取。
甚至，可能一個人剛出生時，體內就被中下芯片，類似于唯一身份證。
而在這種情況下，如果不對個人**加以保護的話，那絕對會產生災難性的后果。
就如華夏。
周安記得，之前有這樣的事情。
在淘貝上，出現了可以出售“公民開房記錄”的店鋪，而且有很多。
這就是一個典型。
毫無疑問，這些店鋪背后，所對應的灰色產業鏈，源頭跑不出公安系統。
畢竟，開房記錄，這是只有警察才能查詢到的消息。
而這件事最荒誕的是……可以通過身份證號查詢開房記錄，這個功能的初衷，是為了方便警察追捕逃犯。
社會是復雜的。
法律是復雜的。
人心更是復雜的。
法律，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是人和規則的博弈，也是人和人的博弈。
警神系統的做法，雖然讓自己有些難受，無助于破案。
但作為一個法律人，周安是可以接受的。
周安再次問道，如果自己想獲得讀心術的更高權限，應該怎么做？
系統的回答很簡單，只有四個字——無可奉告。
這讓周安極其無語。
回到警局。
天已經亮了。
半路上，龐兵就打來電話，說另一個吸毒變喪尸的人，也面臨生命危險。
目前，正在醫院搶救。
醫生的原話是，極度危險，救活的可能性，不超過百分之十。
這個消息，讓大家都是沉默下來。
目前，警方已然得知的線索，極其有限。
對這個案子，還是有些老虎咬烏龜的感覺。
販毒的，一言不合就咬舌自盡。
吸毒的，吸過就死了。
而那些二代，暫時還沒醒過神來。
周安隱隱能猜到，即便是醒過來，他們也未必有多少信息。
最大的可能，還是查到龍五和鳳二這一級，就再次斷了。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
這個涉毒案，和警方之前接觸到的任何一個涉毒案，都截然不同。
販毒是種交易。
從商品流通的角度來說，和其它商品，沒有嚴格區別。
都是從生產者，到銷售者，再到消費者手上。
生產者很難直接抓捕。
之前所有的涉毒案，警方要么是抓到銷售者，要么是抓到消費者，然后往上逆推，總會有線索的。
而現在……
這兩個環節的人，要么死，要么咬舌，一時間推不上去。
早晨。
旭日初升的時候，周安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了家。
他決定詢問一下父親的意見。
或許，從父親這個老緝毒這里，能得到一些破案的靈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