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怎么回事？”江寧怒瞪著克莉絲汀娜。
他覺得某個女人有必要狠狠地挨一頓揍……來上一頓棒子，只是他還沒想好用木棒？還是那啥棒子。
“你不是已經猜到了嗎？”克莉絲汀娜看著江寧，她很清楚這個男人很聰明，看到眼前這一幕，不可能猜不到前因后果。
“你和她什么時候聯系上的？”江寧厲聲問道，沒錯，他確實已經猜到了很多東西，不過還不敢完全肯定，因為他的猜測有幾種。
“就是上一次在赤塔的時候。”克莉絲汀娜很平靜地說出了答案。
江寧感覺自己快吐血了。
他猜到了。
這是他的那幾個猜測之一，也是最讓他感到吐血的猜測。
這意味著他后來針對那個臭女人的布置全都是白費心機，同樣也意味著他被騙了好久。
他已經打定主意，回去之后就大棒伺候，先用木棒，然后用那個棒子，接著再換成木棒……不打服帖了，絕對不算完。
“你其實早就有所懷疑了吧？”克莉絲汀娜問道。
江寧說不出話來了，平心而論他本來沒懷疑過，但是仔細再想，又覺得不太對勁，可能他下意識地有那么幾分感覺。
沒錯，并不是一點跡象都沒有。
這個叫凱瑟琳的臭女人在克莉絲汀娜前往俄羅斯前后，給人的感覺完全不一樣。
在那之前，這個女人狠辣冷血，伏擊乃侖，殺馬克那個老黑，刺傷前田百合子，綁架瑪麗，試圖綁架羅奶娃，簡直是壞事做盡，冷酷無情。
在那之后，這個女人狠辣是狠辣，但是出手變得綿軟很多……不對，江寧突然想起一件事，這個臭女人出手一點不綿軟，對他要多狠就有多狠，只不過再也沒有針對過大自在宗的其他成員，包括剛剛轉世投胎，出生沒多久的老黑和瑪麗。
“你的膽子可真大，居然不怕她把你干掉，然后吞噬你的神魂。”江寧已經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了。
他沒辦法理解克莉絲汀娜這樣的行為，反正他絕對做不到這樣為別人犧牲。
“我只是賭一把。”克莉絲汀娜說道。
“萬一輸了呢？”江寧冷著臉問道。
“輸了就輸了，你覺得我支撐到現在很輕松嗎？我累了，早就累了，但是偏偏還要強撐著，如果輸了的話，對我來說，未嘗不是一個解脫。”克莉絲汀娜淡淡地回答。
江寧默然無語。
這話聽著讓人感覺心酸。
另外，這話里面的東西全都是他沒辦法理解的。
他從來都是一個沒心沒肺的人，就算他想要做點好事，也純粹是興之所至，想要讓他這樣執著，這樣為了別人甘愿犧牲，絕對不可能。
“這家伙一向很傻，當年的我也是，所以我最終崩潰了，這家伙差不多也到了崩潰的邊緣。”凱薩琳倒是很能夠理解克莉絲汀娜的感受：“另外還有一個讓她決定賭一把的原因是你，你的出現，讓她感覺到可以放下擔子了。”
“這么說來……還是我不好。”江寧越發無語了，不過他承認這個臭女人說得沒錯。
突然，他上上下下打量著這個臭女人。
之前他沒注意，此刻他終于注意到了，這個女人給他的感覺和柳艷紫的嫂子，和現在的柳艷紫，和現在的曹胖子，和現在的克莉絲汀娜和米雪差不多。有一種天生小透明的感覺。
“你……你已經進入過那里面……”江寧剛剛說到這里，立刻恍然大悟：“瑪麗安，你是裝成瑪麗安進去的，是在我眼皮子底下進去的。”
“那是當然的了，按照原來的計劃，她打算在明年或者后年，招募一批弟子，充當大自在宗的外圍，然后讓我混進里面接受人魔合一。沒想到你在青海湖里面發現了那個東西，只要進入里面然后再出來，效果就和人魔合一差不多。”凱瑟琳倒是沒有隱瞞，詳詳細細地解釋著她們的計劃。
江寧微微瞇起了眼睛，仔細審視著眼前這個臭女人，過了好半天才問道：“你不是也已經人魔合一了嗎？當初你進入諸天浮屠的時候，應該碰到過一個老魔頭吧？它肯定已經和你融合了吧？說實話，我不知道你到底是諸天浮屠的那位老前輩？還是克莉絲汀娜的二妹？”
“兩個都是，不過我們這種人魔合一并不完美，這當中的消耗實在太大了，到了最后也沒有真正融合成一個，我現在等于是一人兩魂……不對，應該是一個半魂。”凱瑟琳徑直回答道。
江寧仍舊瞇縫著眼睛，他在感應。
他沒感應出有分裂的痕跡，不過這也正常，因為這個女人已經進入過那個意識空間。
如果真得如同他猜測的那樣，青海湖里面的那個東西是天魔遺蛻，那么進入里面就相當于第三種人魔合一的方式。
“你現在應該沒這個問題了吧？”江寧問道。
“沒問題了，按照另外一個我的預測，頂多五到六年，我就可以煉成元神。”
“那你為什么還要答應和我合作？”江寧感到奇怪。
“合作不好嗎？難道你想要和我對著干？想要多一個敵人？”凱瑟琳戲謔地看著江寧，過了片刻，她轉頭朝著遠處那片棕紅色的煙霧說道：“你想必已經看到了我的手段，那是最近半個月的成果，說到對新技術的開發，我一點都不比你差。”
江寧也轉頭看了一眼……然后沒話可說了。對于這一點他想不承認也不可能。
“另外我也有一些……別的想法。當初沒能成功融合，曾經讓我們倆感到很失望，不過現在看來其實是好事，或許我們倆還可以分開。”凱瑟琳繼續說道。
對于這個理由，江寧還是比較認可的。
人都怕死，修士追求長生，追求永恒，最根本的原因就是怕死，而所謂的怕死，如果一定要有一個嚴格定義的話，那就是自我的泯滅。
兩個自我融合成一個，要么其中一個被融合掉，要么兩個各取一部分，最終湊合成一個，前者還好說，一悲一喜，后者根本就是兩個悲劇。
除非萬不得已，誰愿意走這條路？
“行啊！咱們來談一下條件吧！”江寧打算磨刀，不狠狠宰這個臭女人一刀，決不罷休。
“我知道你對什么感興趣，感應魔，樹心魔，還有pw2魔，你需要的是這三種的煉法沒錯吧？”凱瑟琳問道，她和克莉絲汀娜一直都是有聯系的，當然很清楚江寧需要些什么？
“你能不能給我一份清單？說不定我還要些別的呢！”江寧的刀砍不下去了，因為他知道自家老婆已經把他給賣了，他要些什么？對方一清二楚。
“沒問題。”凱瑟琳點了點頭。
下一瞬間，江寧就看到警報大作，有東西試圖侵入他身上攜帶的計算機終端。
不用說，肯定是那啥pw2魔，也就是他一直稱作為奧創魔的東西。
江寧沒管警報，這玩意兒看似恐怖，實際上安全得很……他身上的便攜電腦里面有一個專門開辟出來的安全區，就是讀取外界的文件用的，不管是什么病毒，木馬都別想侵入進來。
警報聲停了。
江寧看到了一份文件。
此刻他根本就沒興趣細看，對于這個危險的女人，他仍舊不怎么放心，另外他還有一堆事要問。
“你對諸天浮屠知道多少？”江寧首先問的是這個問題。
這不只是他的疑問，同樣也是米雪的疑問。
話音剛落，他就感覺到那個女人變了，雖然臉仍舊是原來那張臉，但是身上的氣息變成異常陰冷。
不用說，此刻的凱薩琳應該是那個魔頭。
“我知道那個叫米雪的女人，聽說她也曾經是諸天浮屠的一員，還是無憂殿的殿主。”另外一個凱瑟琳冷冷地說道。
“她前世是你的前輩？還是晚輩？”江寧對這個比較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