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
此刻的江寧已經掌握了一個字——快。
遁法快，反應快，出手快，變化快……只要他的速度比對手快，就可以占據上風，與之對應，威力反倒沒那么重要。
當然，這要看對付誰？
如果是對付歸二爺這類，那肯定沒用。
快攻最不擅長的就是砸烏龜殼。
歸根結底，還是當初茍德生在去青岡的路上告訴他的那套石頭剪子布的原理。
這個世界上沒有十全十美的東西，總是互相克制，甚至包括他的那套戰法，總有一天會被人找到破綻，然后變得沒那么厲害。
此刻他用的這套快攻戰術，是專門用來對付科技軍隊的，特別是以數量取勝的那種大兵團。
想要對付數量，要么靠質量，比如用一顆大炸逼和平一切，當年冷戰的時候，歐美就是這樣考慮的。要么靠數量，面對龐大的數量，用更龐大的數量覆蓋上去，這是冷戰的時候，老毛子最喜歡的辦法，簡單粗暴，干脆利落。
不過說到數量，還是得數修士。
道門有成套的法寶，主要是飛針、砂塵、法水或者道火。佛門也有千手千眼，萬花飄絮之類的法門。魔門的手段就更多了，成套的魔頭，成套的魔寶，萬千魔兵。旁門左道也有類似的手段，鬼兵鬼將，蠱蟲邪靈，邪煙慘霧，毒水惡風。
可以說修士手里從來不缺乏大規模殺傷性手段，之所以沒誰用，是因為有規矩束縛著……有些是約定俗成的規矩，另外一些則是天道的約束。
不過也有豁出去的情況，比如黃帝蚩尤大戰，又比如封神之戰。
此刻江寧的漫天針雨就是這類戰法，不過這種算是比較容易控制的……當然，話說回來他藏身的那片光霧如果也算這類武器的話，那就有可能失控了，好在那玩意兒主要用來防御，而且他刻意飛到了數千米的高空。
爆炸，到處是爆炸。
那些廉價的*一個接著一個爆炸開來。
飛針雖然細小，但是這玩意兒的速度太快了，*這東西又不可能包裹上一層剛硬的裝甲，一旦被命中，肯定是瞬間穿透，然后破口的部位被急速灌入的狂風撕裂，就算不凌空解體，也會歪向一旁，而這類東西里面肯定有自毀裝置，一旦芯片發現失去控制，肯定會提前引爆裝藥。
被擊毀的不只是*，還有一些體形胖乎乎的無人機，不過這些無人機在被擊毀之前全都扔下了無數拳頭大小的圓球。
那玩意兒就是促使江寧發明“乒乓球”的東西，是他的那種戰法的創意來源。
飛針對那些圓球沒用，那些圓球包裹著硬殼，它們原本就是陸戰平臺，可以說是最簡單化的坦克。
江寧并沒有多管那些圓球，他的目標是飛在天上的東西。
當初他被那個叫凱瑟琳的女人弄了一個手忙腳亂，根本原因就是他沒見識過那種打法，另外就是他想面面俱到，既想要干掉空中的目標，又琢磨著連地面的目標也干掉，結果任何一邊都顧不過來。
現在他再也沒有那些問題了。
“啪啪啪”對面響起了一連串的爆鳴，那聲音并不是很響。
隨著爆鳴聲響起，一顆顆*朝著四面八方飛散開來，眨眼的工夫四面八方全都是棕紅色的濃煙，這些濃煙和江寧用的光霧一樣詭異，風吹不動，不但遮擋視線，同時也屏蔽大部分感知，其中就包括精神掃描。
看到這一幕，江寧有些頭痛起來。
他沒想到對方會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江寧不是沒有破解的辦法，他比別人先想出這套戰法，自然也有更多時間去琢磨破解之法，另外他在剎那永恒的世界里面有的是時間去思考，所以此刻他已經擁有了非常完美的破招。
問題是他如果用出破解之法，不就相當于那個臭女人也知道了破解之法？那個臭女人可不是善茬，萬一她轉手賣給一號怎么辦？
他正在猶豫的時候，突然他感覺到一陣心驚肉跳。
這是感應魔給予他的感應，不同于以往有人想要對他不利，不同于捕捉到別人念頭的感覺，這一次他感覺到的是周圍有很多同類……同樣的感應魔。
江寧不敢大意，這也是破招的一種，不過這種破招算不上完美，他有針對破招的辦法。
下一瞬間，四周金光閃耀，無數蝶影紛紛浮現。
這是以魔制魔，別忘了這些魔頭全都是心魔所化，是他斬掉心魔，然后生出自我，化為天魔，最后再煉成眼前這種狀態，那上面自然具有他的氣息，也可以看作是他的分身。
說時遲那時快，這邊剛剛布置完成，從那片棕紅色的煙霧中，無數魔頭飛撲而出。
江寧頓時感覺到異常郁悶。
還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那些魔頭和四周的蝶影一樣，全都是心魔轉化天魔，然后融入蠱蟲之中，說它們是蠱也好，說它們是魔也罷。它們有魔頭的狡詐，但是平時和蠱差不多，只要蠱母在手，所有的子蠱都會非常聽話……這一點也有些類似九子母陰魔。
不過也有些許不同，在漫天蟲魔的后面還有無數鬼魔張牙舞爪。
鬼魔這東西和蟲魔差不多，似鬼非鬼，似魔非魔，介乎于鬼和魔之間，這東西以往是上不來臺面的，因為它們的實力太弱，連當炮灰的做不到。
江寧卻明白它們是派什么用場的。
它們就是炮灰，同樣也是偵察兵。
鬼魔攻防都不怎么樣，但是它們天生對生機和氣息敏感，所以光霧阻擋不住它們。
如果是一般的鬼魂，西方的圣水，東方的佛光、道火都是它們的克星，偏偏它們現在介乎于鬼和魔之間，雖然魔也怕這些東西，但是挨上兩下沒關系，比鬼要結實得多。反正它們需要的只是纏住目標。
江寧隱藏起身形。
他已經很久沒用隱身法術了。
他隱身是為了從光霧之中出來，他從光霧里面出來是為了反擊。
只守不攻絕對不是他的習慣……真正的原因是他破解不了那個臭女人的出招，只能攻其必守，只能圍魏救趙。
江寧原本已經在掐指計算了，他打算把那個臭女人找出來。
不過當他出來之后，他立刻知道沒必要這樣做了。
在遠處的一座山頭，兩個女人并排坐在那里，其中一個是克莉絲汀娜，另外一個同樣長著一頭金發，但是瞳孔卻是灰色的，她的身材很高，差不多有一米八五左右，骨架子很大，屬于那種高頭大馬的類型，她的身上穿著一件軍裝，肩膀上的軍銜證明她是一位大校。
“這家伙好像看到我們了。”凱瑟琳淡淡地說道，此刻她的眼睛里面有一點紫色的光斑。
這可不是普通的眼睛，它能夠看透一切幻術……隱形也屬于幻術的一種。
“我覺得很奇怪，既然你已經決定和他攤牌了，為什么還要來這么一下？你不擔心惹惱了他？”克莉絲汀娜問道。
“不是還有你嗎？說實話，現在更應該擔心的是你。”凱薩琳一點都不在意。
“你能不能好好說話？”克莉絲汀娜板著臉說道。
“你還是那么沒幽默感。”凱瑟琳聳了聳肩：“我只是想試探一下他的實力……如果能夠直接把他打趴下，那自然最好了，根本用不著什么攤牌，想要什么，我干脆直接拿。”
“你還是這樣不顧一切。”克莉絲汀娜嘆息了一聲搖了搖頭。
“總比你老是顧慮這，顧慮那，要好得多。”凱瑟琳撇了撇嘴，她們倆的分歧由來已久，已經不是第一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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