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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不平靜的夜晚終于漸漸恢復了它應有的安寧。
云樂笙跟著拓拔磊和拓拔南去了御書房,而竺念則跟著令狐安離開了皇宮。
一路上,竺念都一直低著頭,沒有哭,也沒有和令狐安說一句話。
馬車上,令狐安時不時的看兩眼低著頭的竺念,擔心她現在的精神狀況。
雖然令狐安平時里很毒舌,怪癖一大堆,但是他終究還是有些眼力見的。
現在竺念的心情很不好,即使令狐安的心里還有一些怨氣,卻也忍下了,對著竺念是好言好語。
“噠噠”的馬蹄聲徘徊在寂靜的京城街道上。
馬車最終挺在了竺府門前。
“念兒,到家了。”令狐安看著低著頭,似乎還沒有意識到這些的竺念,好言提醒道。
“啊?”竺念抬頭,伸出手撩開馬車側窗上掛著的帷幕,往外面伸頭探去。
“哦,還真的到了,我竟然沒察覺到,呵呵。”竺念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然后認真的看著令狐安,說了聲:“謝謝。”
“嗯。”令狐安沒有再說什么。
扶月一直坐在馬車外面,現在已經走到了車門前,等著扶下竺念。
“小姐,小心頭。”扶月拉著竺念的手,擔心的提醒道。
“嗯。”
竺念和扶月走到府門前,扶月上前敲了敲門,里面有一個小侍衛睡眼惺忪的打開了門。
“小姐,你回來啦!”小廝在看到竺念的一瞬間,立馬提起了精神。
“嗯,我回來了,還不讓我進去?”竺念點點頭,朝著小廝挑眉問道。
小廝看了看自己扶在門閂上的手,尷尬的笑了笑:“呃,呵呵,是我沒意識到。”
原來,他只是將門打開了一條小縫,而自己的身子則完全堵在門口,竺念完全沒有進來的空隙。
“小姐,請進!”小廝將門完全打開,恭迎竺念回府。
竺念剛踏入門檻,身后突然傳來了一股溫熱。
她猛地回過頭來,就看見了嘴角含笑的令狐安,正貼在自己的身后,緊緊的跟著。
“令狐安!?”竺念吃驚的看著他,大聲叫了一聲,“你怎么跟著進來了?”
“這么晚了,我怕你有危險”令狐安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
“”竺念無語的盯著令狐安的眼睛,低聲說了一句:“這是我家!”
意思就是,在我家里,還能有什么危險?
其實竺念的心里想的是,就算自己在家還是能遇到危險,那么這個最大的危險,就只能是令狐安了。
令狐安就是個情緒不穩定的定時炸彈。
“我看你情緒不穩定,怕你想不開。”令狐安又換了一個理由。
“我又不傻,犯得著為了一個背叛我的連舟自殺嗎?”竺念又不耐煩的解釋道。
好吧,我知道你的心理承受能力超強:令狐安心里想著。
“那那我好心送你回來,一路上舟車勞頓的,累了,想要進你家里歇歇腳,這回你可不能拒絕我了吧?”令狐安仍舊死皮賴臉的說道。
其實,真正的原因就是,令狐安覺得竺念還欠他一個解釋或者交代。
為什么她會變成云樂笙的女伴,出現在青燈節上。
令狐安也承認自己的心眼兒就是小,他心里有怨氣,就一定要發泄出來,自己吃了虧也一定要再找回來。
“”竺念發現自己竟一時無語凝噎,她猛地轉過頭去,拋給令狐安一個冷冷的后腦勺:“隨便。”
神秘斗笠女人藏身的客棧。
二樓的窗戶被室外一股強大的內力給猛地劈開。
女人飛身進了客棧里,快步走到圓桌前,提起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水,然后饑渴的猛灌進肚子。
剛剛一直在奪命逃跑,幾乎使出了女人八成的內力,此時她體能嚴重消耗,體力不支的大口喘著粗氣。
不過有一點卻是說來也奇怪,那就是——為什么暗閣里的每一個人,就非得要不走尋常路?
走樓梯不好嗎?為什么一定要從窗戶外面偷偷潛進來?
短暫的休息過后,女人恢復了體力,呼吸也逐漸平靜下來。
在椅子上坐了好大一會兒,女人才站起身來,緩緩的走到床前,對著天空中吹了個無比響亮的口哨。
以前那只傳信的白鴿又鉆進了女人的包廂內。
女人拿了張紙條,用毛筆從上面瀟灑的寫下幾句話,然后將紙條卷成桶狀,安放在白鴿的右腿上。
“可愛的小家伙,快去吧,把我想說的話都帶給家主!”女人的語氣溫柔,可是臉上的笑容卻依舊是帶著一絲陰森的寒光。
當壞人時間久了,她以及不知道什么才算是正常的表情了。
女人抓著白鴿走到窗前,然后奮力一扔,白鴿輕輕吟叫著,飛進了無邊的漆黑之中。
字條上寫的是——連舟已被解決,未暴露,等候下一步命令。
之前在皇宮的漆黑處藏身的刺客,正是這個戴著斗笠的神秘女人,而力道兇狠,射穿連舟胸膛的那支竹箭,正是她親自射出來的。
女人的雙手緊緊扣著窗戶的邊框處,抓除了好幾條劃痕。
她的眼神幽暗,心中有如千帆駛過。
看來這一次,必須由她親自出馬了!希望可以速戰速決吧!
竺念回了竹園,而令狐安則一直尾隨其后,他在這一路倒是很老實的,一句話都沒說。
估計也是怕自己真的被趕出去吧。
“小姐,你回來啦!”采寧起夜,正好從茅廁里出來。
她揉了揉眼睛,還以為自己看花眼了或者在神游。
“嗯。”竺念點了點頭,然后忽然想到了什么。
她回頭看了一眼絲毫沒有想走的意思的令狐安,然后轉過頭來看著采寧,開口吩咐道:“阿寧,你去給令狐安準備一壺茶水,他喝完就走!”
“喂!你怎么能隨意決定我走的時間啊!”令狐安看著采寧走遠,便小聲的反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