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桃急匆匆闖進來:“老爺,夫人,宮里來人請老爺火速進宮。”
羅綺年臉色白了白,急忙幫他換官府,問:“你可知所謂何事?”韓軒猜到八分,多是為了前幾日貢品被劫一事。為了不讓她擔心,故作輕松:“皇上老了,時常睡不著覺,喜歡著人進宮陪他下棋解悶。”
羅夫人同她抱怨過,羅綺年微微一笑,松了口氣:“你棋藝不佳,多費些腦子。”
韓軒吻了吻她的額頭,團團捂住眼睛,大叫羞羞。韓軒賞他一腦崩兒:“照顧好你娘親和妹妹,”團團重重點頭,他又香羅綺年說:“晚了你自己睡,不用等我。”
“嗯。”
韓軒走了,她追出去:“軒子,”他回頭,目光悠然含笑,“全須全尾的回來,我給你煮你最喜歡的雞大腿,全部給你吃。”
“團團最討厭吃的給我,你對我真好。”回身重重抱她一下,舍不得分開,卻又必須分開,難舍難分。“等我。”
“娘親,我會照顧好你的,我們一起等爹爹回家。”團團牽羅綺年回房間躺下,發現她的手指冰涼,先給她蓋好被子,捧起來放到嘴邊哈氣,“娘親,我幫你暖手。”
“乖啊,謝謝團團。”
“娘親跟我不用客氣。”
看著他稚氣的小臉認認真真小大人的模樣,羅綺年憂愁的心輕松了大半。
次日。韓母避開眾人,帶著程玉蓮回韓府,大吵大鬧要韓軒和羅綺年出來見她。張桂花和張小鳳見她們來勢洶洶,韓軒又不在家,哪里肯讓她見羅綺年,隨便編個借口打發她。
韓母不好糊弄,罵道:“呸,爛了臉的臭蹄子!不孝順的東西!你們以為把我弄到城南那個破爛地方我就回不來,你們好背著我享福了?我呸!”
程玉蓮悄悄拉拉她,她們此番前來是為了住回來的,還要以女主人的身份住回來,不是來吵架斗嘴皮子的。
韓母拍拍她的手安慰她,不罵高興她不爽快。
羅綺年不來正屋看她,她就自己去找,她就不信家里人敢攔她。大家確實不敢阻攔,她一路暢通無阻來到羅綺年住的屋子。罵罵咧咧,只有你想不到的難聽話,沒有她說不出口的。
羅夫人臉色難看,“綺年,你心太軟了,你要拿出縱橫商場一分的果決,你婆婆也不敢輕視你至此。”
“爛了臉的賤蹄子!你腿瘸了,耳聾了?不知道老娘來了?”珠簾摔得噼啪響,忽見屋中三五個貴氣逼人的夫人,她囂張的氣勢立馬弱下去,“老大家的,你,你請她們回去,我要同你商量大事。”
“她們是我的至交好友,娘你有什么事直接說吧。”
“姐姐,家丑不可外揚,你不顧自己的名聲,難道連韓家連韓哥哥的名聲也不顧了嗎?”程玉蓮楚楚可憐,不知情的人還以為羅綺年做了什么見不得人的丑事呢。
羅綺年微微一笑:“哦,家丑?我們家兒孫孝順,兄弟情深,妯娌和睦,事事皎皎無不可對他人說。我到不知道有什么丑事呢。桂花,你們曉得嗎?”
張桂花掩唇一笑:“我們家的丑事沒有,發生在我們家的不要臉的事卻不少。大嫂問的哪一件?”
“姐姐,難道你一定要韓家丟臉嗎?”
韓母也怒了,一個二個不聽話,“老大家的,我命令你趕快清客,不然別怪我叫你沒臉!”
羅綺年油鹽不進,韓母暴喝:“不孝的東西!老大回來立馬教他休妻!你這樣的兒媳婦我韓家供不起!”
“休妻呀,我好怕怕。”羅綺年慢條斯理端起茶盞呷一口,紫砂壺燒茶久了,如今不放茶葉開水也帶有一股茶葉的清香。淡淡的,還有點甜,很好喝。
羅綺年不生氣,羅夫人、蓋夫人、劉夫人她們卻被氣得夠嗆。可是別人家的家事她們不好插手,恨鐵不成鋼的說:“你呀,鐵嘴銅牙去哪兒啦?我婆婆要是這樣輕我辱我,我懟不死他我也回娘家去,她愛誰誰。”
“休我,娶誰?她嗎?”羅綺年淡淡一笑,撩撩垂落額間的秀發,神情窕冶,姿態撩人。“娘,我捫心自問沒有虧待過你,你為什么總看我不順眼,恨不得我去死呢。”
韓母不屑:“自己跑上門的賤人,不算我家的正經兒媳婦!”
羅夫人她們暗驚,羅綺年和她們交往極少談及家事,她們也是第一次聽說羅綺年不自重自己跟的男人。幾人暗暗交換眼色,更加心疼羅綺年了。
“是呀,沒有三媒六聘,沒有八抬大轎。我很吃虧呢。”她點點桌面,“軒子回來要不要叫他給我補一場。”
“呸,狐媚子也配?”
“我不配她配?”羅綺年淺笑:“她能給軒子帶來什么好處,還是能給韓家做出貢獻?不是我瞧不起她,她除了會花錢會哭外,別無長處。”
“姐姐,你怎么能這么說我?”涕淚連連,韓母心疼壞了,把她攬進懷了安慰,對羅綺年怒目而視:“她孝順,比你們一個二個都孝順!”
“啊,原來如此。她是給你吃了,還是供你穿了?你吃的喝的住的一切的一切都是我給的,既然這樣是不孝順,那么好了,以后不用送了,到省一筆開銷。”
“你,你是我兒子的媳婦兒,你不給我,我去官府告你不孝!”
“哇哦,三日不見,士當刮目相看。娘竟然懂律法了。你去告吧,自古又說兒孫不孝的,沒有越過兒孫找兒媳婦兒的。衙門朝南,慢走不送。”
“哼!你以為我唬你。”走了兩步,回過神來,“我今日來是來命令你趕緊布置新房,準備迎娶玉蓮進門。”
“妾通買賣。”羅夫人忍不住,不想聽韓母胡攪蠻纏,她握住羅綺年的手:“好好的小姐她不做,偏要自甘下賤,何不遂了她的心愿。一頂小轎抬進門,任你搓圓捏扁,別人也不敢說一句話。伺候不周到了,或打發配人,或發賣出去,眼不見心不煩。”
“好主意,羅夫人不說,我想不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