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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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真真擺擺手,“放心,我沒有懈怠,一直都有復習。雖然要幫我媽干活,但是花在學習上的時間一點都沒少。”
何亭亭聽她這樣說,徹底放心了,但還是叮囑她,有什么不懂的問題,一定要來問她或者劉君酌。
李真真滿口答應,握著拳頭送走了何亭亭。
時間過去得飛快,轉眼就到了中學升入高中的考試。
升中考試那天,李真真不用幫忙去賣炒粉了,她車著腿還沒適合蹬車的王雅梅,和何亭亭、劉君酌有說有笑地回校考試。
考完試之后,大家回教室收拾東西,就算結束初中生涯了。
何亭亭收拾東西時,發現自己抽屜了多了好幾封信,不由得詫異。
早讀時她還坐在座位上看書復習,并沒有看到信件,怎么一考完試,就看到了呢?
難道就她考試的時間里,一下子來了這么多信?
再說了,自己并沒有投稿啊,為什么會有人給自己寫信?
最后,連姓名地址都沒有寫,這信到底是怎么寄到自己手上的呢?
何亭亭拿著地址和姓名欄皆空白的信封發呆。
在何亭亭看著信發呆的時候,劉君酌也回教室了,還沒坐下就看到何亭亭手中的信。
這一看,頓時就怒了,在自己日防夜防中,竟然還被人把信遞到何亭亭手中了!
“亭亭——”劉君酌就要開口將信要過來毀尸滅跡,但才喊完名字,見何亭亭拿著信回頭看自己,明眸一派懵懂,很是不解,忙深吸一口氣,放緩了語氣,“那個給我吧,免得給何叔看到了。”
絕對不能讓她看到別的臭男人的情書,絕對不能!
“那不行,是寫給我的,我要看看里面寫的是什么。”何亭亭連忙道。
劉君酌頓時急了,腦子飛轉,壓低聲音湊過去,“信封上沒署名,估計不是好人寄來的,不如我先幫你拿著,回家了再慢慢看?班上人這么多,如果有人知道信里不好的內容,估計會偷偷說你呢。”
他敢這么說,自然是有根據的。
紫竹中學里的學生都是十來歲,正是最容易情竇初開的年紀,雖然學校不允許,家長不允許,社會輿論不允許,但還是有很多同學暗地里偷偷寫情書的。過去寫的情書,信封上必然是署名的,可是自從被老師掃一眼信封就找到罪魁禍首之后,學生們就習慣了信封表面不署名了。
劉君酌自己就收到過很多,處理過很多,對此門兒清,所以這時就以何亭亭不知道,撒謊哄人了。
正準備拆信的何亭亭一聽,頓時停了手,懷疑地看向劉君酌,“真的嗎?”
“比珍珠還真!你想啊,如果是好人寄的,為什么不署名?明顯就是做賊心虛啊!”劉君酌認真地點頭道,他越是長大心理素質越是強悍,對撒謊簡直信手拈來,半點不為難。
見他一副信誓旦旦的樣子,何亭亭信了,乖乖地將自己收到的信都遞給了劉君酌。
她自己雖然喜歡偷聽別人說閑話,但是并不喜歡別人背地里說到自己身上來,尤其針對自己的閑話是十分歪曲夸大的。過去關于她的繡花枕頭的閑話就十分強大,她到現在都還記憶尤甚,所以為了不讓人說自己的閑話,馬上把信先交給劉君酌了。
這些信有些是班上男生偷偷寫的,此時正密切注意著呢,看到劉君酌把信都哄到手了,眼都紅了,急得恨不得撲出去將回來再塞給何亭亭。
可是沒有人敢撲出來,一來沒有人敢在眾目睽睽之下讓何亭亭知道他們偷偷寫情書給她,二來付婭被說了一次暗戀劉君酌,就被笑話了那么久,還被老師找去談話了,他們的勇氣還不足以支撐他們做這個。
將信都收到手上了,劉君酌松了口氣,將信放好,便站起來,“亭亭,你不是說王雅梅腳受傷了,不方便收拾東西,你要去幫忙嗎?你去吧,你的東西我來收拾。”
他得看看,何亭亭抽屜里還有沒有漏網之魚,如果有,一定要徹底清理干凈!
何亭亭一聽,看看自己抽屜,書籍不多,便不推辭,高高興興地出去了。
偷偷寫了信給何亭亭的班上男生看著何亭亭高興地離開,還一副感激劉君酌的樣子,氣得吐血。喜歡的姑娘太過天真單純,真是讓人又甜蜜又憂傷啊!
何亭亭出了教室,直奔王雅梅的教室,幫王雅梅收拾東西。
王雅梅是做家務的好手,收拾課桌利落得很,何亭亭去到,她已經收拾好了。
聽到何亭亭說要來幫忙,王雅梅忍不住笑起來,“我還說去幫你的忙呢。”何亭亭從小幾乎不用干活,她猜想她估計是不怎么會收拾的。
“君酌哥幫我收拾啦……”何亭亭擺擺手,打量了一遍王雅梅的東西,見的確已經收拾好了,便笑道,“既然你收拾好了,我們就回我的教室吧,在我的教室等真真。”
王雅梅點點頭,“好,那我們——”她才說了半句,就瞪大眼睛,說不下去了。
何亭亭見王雅梅這樣子,驚訝地看向她,剛想問怎么了,就見一個漲紅了臉的男孩子將一封信飛快地遞給自己,“何亭亭,這是我寫給你的信,請你一定要看完!”
“……”何亭亭拿著被遞到手中的信,吃驚地看著那個男孩子飛快地跑完,根本反應不過來這是怎么回事。
似乎是按了什么開關,又來了一個紅著臉的男孩子,也遞了一封信上來,“這、這是我給你寫的信……我、我……”
何亭亭帶著鼓勵地看向那男同學,想知道他要說什么。
可是被她盈盈眼波注視著,那男生臉紅得像要冒煙一樣,捂著臉匆匆跑了。
“他這是——”何亭亭驚愕地將目光看向王雅梅。
話音未落,又是一封信被放到她手上,放的男生還沒等她回過神來,就飛快地跑了。
等人跑遠了,何亭亭終于回過神來,看向王雅梅,“這是做什么?”
她從來沒有收過情書,從來沒有被人表白過,甚至沒有看過這方面的書籍,所以對此一無所知。在她上輩子漫長的植物人生涯里,更是沒有絲毫與此相關的信息,所以她懵懂得很。
在她心目中,男女之間的事都和大堂姐的一樣,是由父母介紹好,男女見面,合適了就在一起的,她從來不知道,偷偷喜歡人,竟然是寫情書的!
“這個,咳咳,這個,我也不知道。”王雅梅臉紅紅的,提起東西拉著何亭亭就走。她的腳養了差不多兩個月,已經能夠正常走路了,只是不能做劇烈的動作。
“為什么啊?”何亭亭一邊問,一邊不解地跟著王雅梅出去了。
可是出去之后,她卻沒有時間問王雅梅什么,也沒有時間聽王雅梅說什么。
因為一路走來,不斷有紅著臉的男同學給她遞信件,隔一會兒一個,壓根就沒給她和王雅梅說話的時間。
甚至有一個男孩子,還送了她兩個用思想道德課本有彩畫的紙頁折的紙菠蘿!
等何亭亭和王雅梅回到自己的教室時,抱了厚厚的信以及兩個紙菠蘿,還有一些零碎的手工擺件,有小木馬,有草折的小動物,還有用各種彩色糖紙做的蝴蝶簾。
劉君酌幫何亭亭收拾好,確保沒有漏網的信件,才松一口氣,就看到何亭亭暈紅著臉蛋,“收獲滿滿”地進來,差點沒炸了。
他深知不能生氣,所以深吸一口氣讓自己冷靜了些,這才上前去咬牙切齒地問,“亭亭,這是什么?哪里來的?”
“別人送的禮物,還有信。”何亭亭沒敢看劉君酌,低著頭有些不好意思地回答。
饒是她不知道那些是什么,但是看著一個個男同學都是紅著臉遞過來的,心里也覺得有問題了。
再一聯想上次劉君酌說付婭暗戀他,她就不由自主地想到暗戀上去,一下子害羞了。
劉君酌見了何亭亭暈紅著臉羞答答的樣子,氣得想殺人,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握著拳頭,拼命調整自己,想讓自己冷靜下來。
可是看著何亭亭抱在懷中的禮物和信,他根本冷靜不了,恨不得去把所有給何亭亭送信和送禮物的打個半死。
這樣的信件和禮物,不用問,肯定是男同學送的!
他們竟然敢!
“君酌哥——”何亭亭看出劉君酌不高興了,便小心翼翼地喊了一聲。
劉君酌回神,又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竭力壓下心中的憤怒,這才拿了個袋子出來,擠出僵硬的笑容,“這么多信和禮物啊,來,放這個袋子,君酌哥幫你收著。”
他雖然笑了,可是因為是勉強擠出來的笑容,笑得頗有些猙獰的味道。
何亭亭下意識地就決定聽他的,當下忙點點頭,“行,就裝袋子里吧。”
放好了禮物,何亭亭坐在座位上,托著腮等李真真,腦子里則在想劉君酌為什么很生氣,也忘了再追問王雅梅。
沒多久,李真真就提著自己的書來了,何亭亭站起身,提議回家。
劉君酌拿起自己的書,又拿了何亭亭的書和禮物袋子,率先埋頭直走,何亭亭和李真真、王雅梅走在后面。
看到劉君酌走得飛快,不像過去一樣跟在自己身邊,何亭亭心里很是不舒服,不由得加快了腳步追上去,“君酌哥,你為什么生氣啊?”
“我沒有生氣啊……”劉君酌露出笑容來,正常無比,“我是想走快點,先把東西綁好,等你們到了,幫你們綁呢。”
他已經想好了,要將東西毀尸滅跡,所以沒什么好生氣的。
何亭亭看得出劉君酌果然沒有生氣,當下就高興道,“我還以為你生氣了呢……那你先走,我等等真真和雅梅。”
“嗯,你們慢點頭,不用急。”劉君酌說著揮揮手,仍舊快步去了。
何亭亭放慢腳步,等李真真和王雅梅,再配合王雅梅的速度,慢慢踱到車棚跟前。
到了車棚,何亭亭見自己的東西都被劉君酌綁好在他的車尾架上了,便讓李真真和王雅梅將她們的書籍綁在自己的車尾架上,由自己車回家。
李真真要車王雅梅,所以并不推辭,爽快地把東西遞了過來。
“交給我……”劉君酌知道自己將信和禮物毀尸滅跡的話,何亭亭肯定會跟自己生氣的,所以決定提前討好少女,讓她心情好點,等會兒不至于太過憤怒。
“謝謝君酌哥……”何亭亭高興地道謝,便拉著李真真和王雅梅在旁說話。
很快,劉君酌將所有東西都綁好了,便讓大家過來騎車。
何亭亭一邊推出自己的車,一邊笑道,“現在沒多少人了,我們三個并排騎車回家——”
“那你們慢點,等等我們……”李真真笑著說道,她要車王雅梅,騎得比以往要慢。
何亭亭點點頭,“放心,我會等你們的。”
劉君酌心情甚好,悠悠然地等在旁邊。
三人并排騎車,才騎出不遠,王雅梅想起自己的藥沒剩下多少了,讓李真真調頭回去買,又沖何亭亭和劉君酌叫道,“你們先回去,我們買完了估計會去趕集,晚點再回去。”
何亭亭一聽,忙道,“那我也去。”
“那我們一起去吧……”李真真馬上喊道。
何亭亭于是看向劉君酌,“君酌哥,我們一起去趕集好不好?到處逛逛!”
“我小叔吩咐我有事,讓我先回去。”劉君酌自然是想跟何亭亭去逛的,可是想到何亭亭那些信件和禮物,如鯁在喉,恨不得馬上處理,所以忍痛推辭了。
何亭亭聽畢,覺得拋下劉君酌一個也不好,當下就有些為難。
劉君酌見了,忙道,“這樣吧,我先回去把事忙完,然后馬上下來找你。”
“你一個人回去沒問題吧?”何亭亭有些愧疚地看向劉君酌。她想在集市上逛,可是讓劉君酌一個人回去,又覺得心里不安。
“沒問題。”劉君酌豪氣地揮揮手,“小事一樁!”
他本身就想找機會和何亭亭分開的,對眼下何亭亭主動提出離開可謂是求之不得。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