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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松大目前的狀況,對陣山南沒什么好需要排兵布陣的,樓成一如既往地讓蔡宗明做先鋒,讓他的嘴上功夫能精益求精,中間則輪換新人鄧洋登場,更多實戰。
但與上一場不同,他將自身放入了,坐鎮最后,不存絲毫大意,畢竟“災星”穆彧算上異能足以比擬丹境,且奇詭難防更甚,非其他隊員目前可以應付,若在這里翻船,以小組第二出線,那就很可能提前火并山北,在沒有林缺的情況下,現在的自己再遇彭樂云、方志榮組合,獨木難支。
出了更衣室,還未來得及環顧四周,樓成便聽到了山呼海嘯般的吶喊,那是一聲聲的“冠軍”,那是一道道的“加油”,眾志成城,可以撼山,這便是主場的氣氛。
再是冷然之人,當此情景,鮮血也會有點沸騰,松大武道社諸位隊員同時揮手,向著兩側致意,換來更熱烈的歡呼。
走了幾步,樓成視線一掃,看見了位熟人,松城電視臺的記者舒蕤,她穿著慣常的職業裝,利落清爽的短發留長過肩,多了幾分女性的柔媚,更凸顯出本身鵝蛋臉的嬌美。
咦,她還在做記者?咦,她話筒上的標志不像是松城電視臺,跳槽了?心中的疑惑隨意閃過,樓成對舒蕤點了下頭,算是打過招呼。
而舒蕤恪守著采訪要求,沒在賽前過來打擾,只微笑做了回應。
短暫的等待后,裁判登上了擂臺,廣播里也正式通報起雙方的出場名單。
第一局,蔡宗明對陣林笑之!
“據說林笑之已初步摸到了丹境的門檻,你要是翹起你驕傲的尾巴,就等著丟臉吧。”樓成半是調侃半是提醒地對“嘴王”說道。
“媽的,你丫這句話說得真容易讓人想歪啊,還好我是正人君子!”蔡宗明損了一句道,“放心,我最擅長和女孩子聊天了。”
“我擦,污者見污,快滾!”樓成拍了小明同學一掌,將他拍出了座位,連碰拳鼓勁的儀式都省了。
蔡宗明理了下衣物和發型,緩步走向了石階,登上了擂臺,然后有點傻眼地看見林笑之立在比賽監督旁邊,取下了一樣又一樣東西,掏出了一件又一件物品,到了末尾,她還珍而重之地將脖子上懸掛的鎖骨鏈解開,遞給對方,再三叮囑不能弄丟。
做完這一切,林笑之把馬尾扎得又高了一點,腳步輕盈地來到敵人對面,指著袖口,自得一笑。
蔡宗明凝目一看,發現那里繡有一圈文字,正面是“太上老君”。
不愧是玄學宗師……有那么一瞬間,小明同學感覺自己被打敗了。
裁判看了兩邊一眼,舉起右手,宣告對話時間開始。
心情一松,蔡宗明露出真摯而燦爛的笑容道:
“去年我們兩家武道社也是分在一個小組,我作為業余二品的替補,有幸目睹了林同學你和孫劍師兄的戰斗。”
很平淡很和善地開場白,更像是在搭訕女生……裁判在旁邊不動聲色地聽著。
林笑之微笑點頭,沒有說話。
就在這時,蔡宗明話鋒一轉道:
“那個時候,你就已經有頂尖九品的水準,現在一年過去,我這個業余二品都拿到了職九證書,自覺算是強力,你卻還在原來的層次,沒什么變化,不覺得羞愧嗎?是不是得重新審視下自己適合還是不適合走武道這條路了,你才大三,還有時間將重心轉移到學習上……”
類似的話語滔滔不絕涌出,配合滿是嘲諷的表情,連裁判都在心里犯了嘀咕:
打人不打臉,揭人不揭短啊……被這樣當面羞辱,換我肯定忍不住……
可是,林笑之嘴角上翹,表情未變,就連眼神里都找不到一點惱羞成怒的跡象。
遇到勁敵了……蔡宗明抖擻精神,連變三種策略,巴拉巴拉說了一堆,可對方始終老神在在,淺笑回應,涵養爆表。
很快,三分鐘對話時間即將結束,林笑之笑瞇瞇抬手,探指入耳,緩慢捏出來兩枚塞狀物。
什么鬼?蔡宗明看得眼睛鼓出,傻在了當場。
敢情我剛才真在對牛彈琴……
“九位高僧誦經開光過的耳塞,你值得擁有。”林笑之打了個響指,將兩枚耳塞彈出了擂臺,落到比賽監督旁邊,其上同樣刻有文字,組合起來是:“不聽不聽,王八念經”。
“這不違規嗎?”蔡宗明當即扭頭,詢問裁判。
“不是兵器,也不是尖銳硬物,理論上,這和用手指堵耳朵沒區別。”裁判解釋了一句。
有區別!區別大了!如果一早看到她用手指堵耳朵,我早不說話了!浪費了我多少口水和心血你知道嗎?蔡宗明正待發聲,卻目睹裁判舉起右手,即將揮下。
他忙收斂心神,將注意力轉回了比賽本身。
接下來的戰斗里,本就技高一籌的林笑之將虎形、龍形、蛇形、豹形等武功發揮到了當前的極致,圓潤如意,收放有度,讓未能在對話時間達成戰略目標的蔡宗明疲于應對,哪怕機變百出,也無法扳回劣勢,找到機會,苦撐了兩三分鐘后,敗在了對方的一輪“震拳”搶攻下。
“哈哈,我就說吧,不要驕傲,不要覺得沒人能在對話時間治你。”面對沮喪歸來的小明同學,作為死黨的樓成盡情展示了什么叫男人間的友誼。
“滾!”蔡宗明沒好氣地回了一句,接著陷入了沉思,“橙子,如果以后的對手遇見我,都不講風度地用手指堵耳朵,那該怎么辦?”
“修煉一門獅子吼型武功,變成人形擴音器。”樓成打趣回答。
最根本的辦法是勤修“內功”,不將希望寄托在對話時間。
“有道理……”蔡宗明若有所思地點頭,真地開始考慮哪里能弄到類似的功法。
此時,新登場的鄧洋已與林笑之展開激烈交手,平時的陽光少年化身為肌肉賁結,打法狂猛的野蠻人,皮膚泛出玉色,面對敵人不招不架,只做硬抗和攻擊,將十州派的“淬玉訣”與“暴雪二十四擊”糅為一體,兇狠尤勝當初的林缺和樓成,仿佛“人形推土機”。
本就苦戰了一場的林笑之逐漸支撐不住,游走的速度慢了一拍,被鄧洋欺近,用胸口和肩膀分別硬擋住一記劈拳和一記震拳。
砰砰砰!鄧洋只護要害,瘋狂進攻,在最擅長的近身短打環節成功擊敗了林笑之。
新一局的比賽里,他與金大利進行起了“貓捉老鼠”的游戲,在擂臺上追來逐去,間歇碰撞,足足五六分鐘過去,雙方體力下降嚴重,才不可避免地轉入肉搏階段,而這是鄧洋的強項,結果沒有意外。
連勝兩場的他終于面對了敵方主將,“災星”穆彧,對此,他不僅不覺惶恐,反倒躍躍欲試。
“開始!”
裁判一聲宣告,鄧洋往前跨步,謹慎小心,沉穩有加,可就在這時,他只覺虛弱的小腿肚子一抽,落腳未穩,踝關節瞬間向旁扭動,有所變形。
作為一名頂尖職九的武者,他竟“平地崴腳”!
雖然身體接近了極限,這也是不可思議的事情!
崴了腳的“推土機”不再奔走如飛,徹底落入被動,很快便敗在了“穆老漢”手下。
“他的異能又有變強,武道實力也似乎提升了不少,拳腳間有點‘收’的味道了,不錯嘛……”樓成饒有興致地看著,等鄧洋往回,才慢悠悠扯下拉鏈,脫掉外套,站了起身,似乎一點也不介意給“災星”喘息的機會。
這個時候,武道場館內的聲音瞬間爆炸,都在呼喊一個名字,都在呼喊這里的英雄這里的“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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