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血宏圖第461章 士仕(第二更)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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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1章 士仕(第二更)


更新時間:2017年02月06日  作者:無語的命運  分類: 歷史 | 清史民國 | 無語的命運 | 鐵血宏圖 


類別:

作者:無語的命運

書名:

第461章

“宣!”

盡管隔著門窗,曾國藩還是聽到了皇上,不,是陛下的聲音,與大清國稱“皇上”不同,在這里稱要“陛下”,這是皇帝的傳統稱謂。

在女官的請聲中,曾國藩走進了御書房,他已經從九弟那里知道今上與滿清的“皇上”,應該說是“酋首”喜在暖閣中見臣不同,陛下更喜歡在御書房接見臣下。

與滿清的“酋首”的書房不同,在進入御書房后,盡管垂著首,但曾國藩仍然立即看到兩側高聳至頂的書柜。

作為人臣的曾國藩在進入御書房的瞬間,臣子的本能讓他在御案前數尺處,雙腿一軟,便跪了下去。

“臣曾國藩叩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對于曾國藩行著的大禮,朱宜鋒并沒有阻止,而是興致盎然的打量著曾國藩,盡管這些年早就習慣了見到歷史上的名臣、名人,對他們早就沒有了最初的激動,只是用一種平常心對待罷了,但是現在看著這位在近代極受推崇,后來又被打倒,在新世紀再受推崇的曾國藩現在居然就這么跪在自己的面前,朱宜鋒的心底突然生出一種得意感。

既然你是名臣又能如何?不過也就是臣!最終還是要跪伏在朕的面前!

是了這就是做為帝王最大的好處。

當朱宜鋒在那里浮想聯翩的時候,跪在地上的曾國藩,卻感覺到后背似乎冒出了冷汗,他能夠感受到陛下在打量的自己,他亦知道,這絕不是什么下馬威,而是為人君者在量稱著臣下。在這一瞬間,他非但沒有感覺到任何委屈,反倒是長松了一口氣。

熟讀史書的他很清楚,為人君者對待他這種臣下,若是出門相迎,反倒會讓他惶恐不安,因為那只有兩種可能,一種是賞識,而另一種是安撫,賞識可得重用,至于安撫嘛!就有幾種理解了。

反倒是現在這種直接用人君看待臣下的眼光,更讓曾國藩心安,至少在這一刻,他知道自己在陛下的眼中是新朝之臣,而不是舊朝之臣,這意味著他已經不需要再為自己的身份而有任何擔心。

從現在起,自己就是中華朝的臣子了!

在心底釋然的時候,曾國藩又把頭叩到底,以最謙卑的姿態跪拜著皇上,等待著皇上開口平身。

注意觀察著曾國藩的朱宜鋒,注意到他叩的更底了,立即意識到自己的失態。

“平身!”

在曾國藩再次叩謝,站起來之后,朱宜鋒的左手指著一旁的軟椅說道。

“賜坐!”

盡管在中華朝以鞠躬代替跪禮,但是在臣子見皇上的時候,通常只能站在那里,只有極少數大臣得“賜坐之賞”,而且按照中華朝的規矩,這個“賜坐之賞”可謂是“重賞”,這意味著從此之后,得到“賜坐之賞”的大臣,都有在皇上面前坐下的權力。

這是一種榮耀,整個中華朝只有區區數人得到這種榮耀。而曾國藩怎么也沒有想到自己在初次覲見陛下時,居然就得到了“賜坐之賞”。

“臣,謝陛下隆恩。”

曾國藩再次跪下叩謝,然后才誠惶誠恐地坐在那軟椅上,在坐于那軟椅上的時候,他似乎能夠理解,為何在新朝的大家會將這“賜坐之賞”視為“天恩浩蕩”。因為這種坐,不是滿清朝中的“虛坐”,而是“實坐”,得到“賜坐之賞”的大臣,在覲見陛下之后,即可自行坐于椅上,君臣同坐一堂,有如宋太祖之前一般。

其實……他們真的想多了!

看到曾國藩臉上誠惶誠恐中難以抑制的激動,朱宜鋒在心暗自想到。

他們之所以想多了,是因為他們已經跪習慣了,而對于朱宜峰來說。他并不習慣別人跪,同樣也不習慣一群人站在自己面前,自己坐在那里與他們談話。而且同樣也厭倦了每一次見大臣時,都要重復一次“賜坐”,然后做臣子的還在那里裝腔作勢的謝主隆恩。

所以,朱宜鋒才弄出了一個“賜坐之賞”——得到這個賞賜的大臣,不需要再每每“賜坐”,而得到這個賞賜的只有左右兩相以及八部尚書,也正因如此,在很多大臣看來,這種“賜坐”,那是皇恩浩蕩,是位極人臣的體現。

而之所以會給曾國藩這個權力,原因非常簡單——只是因為朱宜鋒并不想讓他跪在那里,或許對于這些歷史名人并沒有太多的感慨,但多少總還有一些尊重,所以,朱宜鋒便隨口賜下其“坐”的權力。

“當年朕出兵岳州的時候,就曾想過,曾卿是否會歸降于朕,當時朕亦曾想得曾卿之助,以掌湖南!”

“當初臣愚頓,未能見天下之勢,效以滿清,興兵阻以陛下,實在是罪無赦,若非陛下寬仁,又豈有臣的今日,陛下天恩,臣唯有粉身碎骨以為報效。”

說到這里,曾國藩似乎動了真情,眼角有點紅了。

官場就是戲場!

看著曾國藩的這個表現,心知其中利害的朱宜鋒只是在心底暗自提醒著自己,切勿把這些話當真。

在歷史上,曾國藩可是滿清得存的“功臣”,其對滿清之忠,是何等之誠。而現在他卻歸順自己,這是為何?原因非常簡單。

是迫不得已!

是大勢所逼!

如果說將來若是自己身敗,他同樣也會拋棄自己,這就是現在的“士”,沒有了“士”之精神的“仕”,在“士”的前方,加了一個“人”的時候,他們自然也就成了“污漫者也,賊亂者也,恣睢者也,貪利者也,觸抵者也,無禮義而唯權勢之嗜者也。”。

“士”的精神是高潔的,他們絕不能用下三濫的行為來玷污自己的血液。因為重視榮譽,在遇到危險的時候,往往敢于承擔,他們身上有一股非常強烈的承擔精神。在春秋戰國時期,可以看到士的高潔,士的精神,在那個時代,貴族也好“士”也罷,從來都不是隨心所欲和奢侈享受的代名詞,更不會是指暴發戶,同樣也不意味著養尊處優,悠閑奢華的生活方式,而是一種以榮譽,責任,勇氣,自律等一系列為核心的精神。

在秦始皇在統一六國當中,把原來國家的貴族和效忠貴族的,誓死抵抗的“士”基本上都給殺掉了,那些沒有被殺的,或遷徙或流放,秦國需要的是奴仆而不具有獨立人格的“士”。在秦朝之后,“士”的精神便慢慢的消失了,人們只能從史書中看到“士”,看到了田橫五百壯士用其生命,詮釋了“士”的精神,而那些活下來的“士”成了“仕”,他們慢慢的成為了“帝王的奴仆”。

從此之后“士”也就成為讓人追懷的古事,至于“仕”其所行所為不過只是為以“仕途”,為了把書中的顏如玉,為了那書中的黃金屋。以至于到最后,“氣節”反倒成了其次,對于他們來說,最重要的是個人的榮華富貴。

所以才有了“士大夫投敵爭先恐后,小女子守節矢志不渝”的嘲諷。想到這里,朱宜鋒暗自自嘲道,若是他們個個都是“真士”,那自己又豈能奪得了天下?

這話說回來,若是中國“士”的精神,沒有毀于秦政,自己即便是穿越到這個時代,又豈需要起于草莽間?

當然,更不會有“我韃清”這個時代的存在。

未來的中華帝國會是什么樣?

朱宜鋒并不清楚,但是他很清楚自己需要的是什么,他需要的是重鑄這個民族的精神,將失去的“士的精神”重新注入這個國家。

是的,這正是自己所需要做的。

但是,在做到這一切之前,自己還需要再做一些事情。

還需要這些“仕”,這些“仕”最大的特點就是,他們是君王的奴仆,不是君王的臣子,而這就是兩千多年的秦政最大的過人之處——將人馴服成奴仆!

而眼下的這個時代,自己所需要的正是這樣的……嗯,同樣也是人才。

“昨日的舊事就不需要再提了,畢竟已經過去了。”

朱宜鋒平靜地說道。

“今日,朕之所以命你從江西還朝,是有要命要委予你!”

“陛下若有差遣,臣必勢必效之……”

曾國藩的心底卻不安起來。心想:陛下到底是要給自己什么差事?

“曾卿,眾所周知,現在北方直隸之地,還為滿清韃虜所竊據,驅逐韃虜,恢復中華是朕之天職,所以北伐亦勢在必然……”

對于陛下提及北伐時,曾國藩并不覺得的奇怪,眼前的陛下可不是那個沉迷于“九重天”里的“邪教教酋”,陛下是心懷大志之人。

“如果一切順利的話,今年春夏之交,北直隸既可重歸中華!”

看著曾國藩,朱宜鋒道出了自己的想法。

“所以,朕想讓你北上任北直隸巡撫一職,這北直隸經滿清毒害兩百余年,漢家之風盡喪,曾卿長于禮教,想來自可擔此重負!”

陛下的話聲傳到曾國藩的耳中,只讓他不由自主地打了一個寒顫,他不明白陛下的意思,為何要讓自己去北直隸。曾國藩畢竟是聰明人,只是一瞬間,他即領悟到陛下的意思了,有些話不需要人君說,但做臣子的必須要去做!

但是作為臣子,他卻不敢拒絕,他連忙趕緊說道:

“請陛下放心,臣一定不負陛下,于北直隸重現我漢家威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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