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媽蛋,輸液輸得山山快死了,腦袋徹底懵圈了,終于碼完了第二章,山山要去睡覺了,藥量太坑了。)
皇宮御書房里,只有三個人。
朱棣的眼睛里冒著血絲,三寶太監低眉順眼地伺候在身側,龍案前頭站著的是錦衣衛指揮使紀綱以及指揮同知穆肅。
“審出來甚子沒有?一晚上,總不能讓朕白白等吧”朱棣看著穆肅,聲音中帶著些疲憊。
“陛下,寧王府左長史付生與右長史韓橋,統管著寧王府的一切事務,而僅僅是半刻鐘的嚴刑拷打,這兩人便撐不住了,全都交待了出來。根據他們二人的口供,寧王私通兀良哈三衛乃是一月之前之事……”
穆肅低著頭,從袖子中抽出來一卷厚厚的口供,遞給了三寶太監。
三寶太監小心翼翼地將口供打開,擺在朱棣身前。
朱棣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看了兩頁之后,突然猛地抓起一只茶盞,狠狠地摔在了地上,嘶吼道:
“亂臣賊子,亂臣賊子,都是亂臣賊子!”
穆肅和紀綱噤若寒蟬,連大氣都不敢出。
“朕許你權勢,許你榮華富貴,你還要怎樣難道當真要朕把這江山拱手相讓‘若孤為天子’,可笑,可笑啊,你朱權竟然也有這等抱負,你將朕置于何地”
朱棣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狀若瘋狂。
“陛下恕罪!”
甭管這件事情跟他們有沒有關系,跪在地上磕頭總歸是沒錯的。
“呼!”
過了足有一刻鐘的時間,朱棣終于將心情平復了下來。
“都起來吧!”重新坐回龍椅上,朱棣淡淡地說道。
紀綱與穆肅紛紛起身,道:“謝陛下。”
“穆肅,寧王長史司各官員,不論其官職大小,一律殺無赦,所涉及族群親屬,一律夷滅!”
朱棣一根手指輕輕敲動著龍案,道:“這件事不宜搞得大張旗鼓,除了犯官于午門之外斬首示眾之外,其余親族,待將之流放至長白之地之后再行動手!”
“臣遵旨!”穆肅神色一凜,俯首領旨。
“紀綱,你那邊如何了”朱棣看向了紀綱。
紀綱負責兀良哈三衛千戶之上的官員的緝拿,兀良哈三衛足足八萬之眾,而且還要悄無聲息地秘密緝拿,這可苦了錦衣衛。
耗費了足足一晚上的時間,紀綱才總算將這個任務給完成了。
“陛下,兀良哈三衛千戶以上官員一百三十六名,已經全部緝捕,下了詔獄,這是名單,請陛下御覽。”
紀綱也從衣袖中抽出了一本折子,只是相比起穆肅拿出來的那份口供,卻是差上不少呢。
在朱棣看著那份名單的空擋,紀綱像是想起來了什么,稟報道:“陛下,是不是派一些軍馬防范一下兀良哈三衛,畢竟……”
朱棣突然笑了起來,他抬起頭來看著紀綱,道:“畢竟什么紀綱啊紀綱,枉你還曾數次深陷險境,怎么,到現在卻是怕了”
紀綱臉色一窘,剛要說些什么,朱棣卻是不給他說話的機會,道:
“哼!什么狗屁兀良哈三衛,朕既然能夠協助先皇將那些蒙古韃子趕出大明,還怕他們這些蒙古人的后裔”
朱棣的話語中充滿了不屑,“在朕的眼里,這些蒙古韃子就是一群待宰殺的羔羊,不聽話了,朕隨時能把他們全都殺了,送去見他們的長生天!”
紀綱不說話了,或許是他認為皇帝說得有道理,被皇帝給說服了;或許是他知道,在皇帝這里,皇帝永遠都是對的,永遠不要去和他爭辯。
“還有一事,那些建文舊臣們,調查地如何了”
嘲諷了紀綱幾句,朱棣開始轉移話題。
“大部分都沒有什么問題,不過魏國公那里……”
說到這里的時候,紀綱頓了頓,他知道萬歲爺眼下不處置這位國舅爺,還是看在皇后娘娘以及韓王殿下的面子上。
可是一旦徐暉祖把萬歲給逼急了,仍舊如之前那般冥頑不靈的話,怕是皇帝的那把尖刀,就要插在徐暉祖的脖子上了。
“哼!”
果然,紀綱這話剛一說出口,朱棣的臉色就變了,變得相當難看:
“徐暉祖,當真以為朕不敢殺他嗎朱權乃是朕的親兄弟,朕連他都敢動,就更不要說一個舅兄了!”
朱棣面色猙獰地說道:“你們倆去魏國公府,將徐暉祖現在就給朕帶到奉天殿偏殿去,朕要最后見他一次!”
“遵旨!”
紀綱和穆肅應了一聲,轉身就走。
且不提紀綱和穆肅前往魏國公府拘拿徐暉祖,朱松與徐妙錦用過晚膳之后,就帶著朱瞻基入了宮。
畢竟親王也是男性,算不得能夠隨意進出后宮的主兒,在經過一番通稟之后,三人便行過了許多長廊,穿過瓊樓玉宇一般的殿閣之后,抵達了后宮之中。
“臣弟見過皇后娘娘!”
“妙錦見過皇后娘娘!”
“瞻基見過皇祖母!”
入殿之后,三人依次向徐皇后行禮。
“松弟,妙妙,瞻基快快免禮!”
徐皇后見了朱松等人,表現得倒很是熱絡,畢竟徐妙錦是她的親妹妹,而且朱瞻基這小家伙極為聰明,知道如何討得徐皇后的歡心。
徐皇后見了三人,已是快步迎上去,一把就將朱瞻基給抱了起來,親了親他的小臉,道:
“你這小猴子,可是有段時間沒來陪皇祖母了。”
“還不是松叔爺,說最近南京城中不太平,不許瞻基出府。”
朱瞻基這小子察言觀色的能力很強,眼瞅著徐皇后的臉上稍稍有些憂色,眼珠子一轉,說道:
“而且松叔爺還說了,我父王不在南京,若是出去再被人給擄走了,他可不會派人去尋我。”
朱松心中一跳,道:“臭小子,就算過河拆橋也沒拆這么快的你自己摸著小良心說說,叔爺這段時間帶你不好嗎再說了,叔爺何時說過這種話!”
“皇祖母您瞧,叔爺又兇我了!”朱瞻基一下子躲到了徐皇后的懷里,腦袋扭了過來,背對著徐皇后,小臉卻是對朱松露出了奸詐的表情。
嘿,這小子真是太壞了啊,演得太過了。
感情這貨是在公報私仇啊!
朱松頓時有些哭笑不得。
“行了,行了,你個小猴子,自己調皮搗蛋的,可別帶壞了你叔爺府上的哥哥姐姐們!”
徐皇后通過妹妹,已經知道這個妹夫的府上還有許多小孩子們,而且各個都有些來歷。
“哼,我這么乖,怎么會帶壞他們呢!”朱瞻基小嘴一挑,要是再給他屁股后頭裝上個尾巴的話,活像個小惡.魔。
“好了,讓碧華先帶著瞻基去外面玩吧!”徐妙錦急著說自家兄長的事,便伸手招過徐皇后的侍女,領著朱瞻基出去玩。
看著碧華帶著小家伙到外殿去玩了,徐妙錦看了朱松一眼。
朱松會意,上前道:“娘娘……”
“叫我姐姐吧!”徐皇后臉上露出了一絲笑意,“既然你是妙妙的夫君,便是我的妹夫。”
這特喵的都是些什么輩分啊原本朱瞻基喊了他好幾個月的伯伯,他就已經夠虧的了。
現在呢按著朱棣那邊來,怎么算徐皇后都應該是他嫂子才對啊,怎么就從徐妙錦那邊開始論了呢
“萬歲又不在這里,你就當和萬歲沒有任何關系好了!”見朱松臉上有些呆滯,徐皇后不由得笑了起來。
“是,姐姐!”沒法子了,朱松只能從了,“姐姐,暉祖兄長之事你打算如何”
“兄長……”
徐皇后沉默了一下,道:“自從陛下入主皇宮之后,我那哥哥就寧死不從,不僅在府中擺上了建文帝的靈位,更是大罵陛下不遵祖制,乃是亂臣賊子。陛下數次想要斬了兄長,都被我攔了下來。眼下,光憑我自己的規勸已是無力回天了。”
徐皇后本就是中山王徐達之后,他們徐家在大明朝地位非凡,而且徐皇后的三子,長子乃是太子,其次是漢王,最后是趙王,這三人便是朱棣唯一的血脈。
所以,對于徐皇后的話,朱棣還是肯聽的。
可是現在,徐皇后竟然說出這種喪氣話來,由此可見,朱棣已然對徐暉祖是忍無可忍了。
“依著姐姐的意思,難道四皇兄還能殺了暉祖兄長不成”朱松還是有些不敢相信。
畢竟根據他的記憶來看,徐暉祖在永樂五年的時候方才去世,后來更是被追贈了太師封號,謚號忠貞。
沒理由朱棣現在就忍不住想要殺了徐暉祖啊這他娘地也不符合史實啊!
“如今陛下連寧王都動了,豈會一而再地容忍我兄長”這樣說著,徐皇后的眼眶開始慢慢變紅了起來。
“王爺,您平日里法子挺多的,這次您倒是想想辦法啊!”看到自家姐姐要哭,徐妙錦這個急啊。
“姐姐,不能光在四皇兄這里動腦筋,如果咱們只是剃頭挑子一頭熱,就算四皇兄肯赦免了暉祖兄長,怕是暉祖兄長也不會領情的。”
朱松最受不了女人哭,他抓了抓腦袋,忽然說道:
“我覺得,咱們是不是換個思路既然四皇兄這里做不通,看是不是能夠讓暉祖兄長自己認錯,承認了四皇兄這個皇帝!”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