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科大唐第八十三章 法表儒里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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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章 法表儒里


更新時間:2016年09月26日  作者:包大海  分類: 歷史 | 兩晉隋唐 | 包大海 | 文科大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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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時不凡拋出了這個法表儒里的理論之后,大家也都在認真傾聽。時不凡剛剛總結出了歷朝歷代的儒表法里的理論,可是再次跑出了一個法表儒里,這樣正好顛倒了過來。

“所謂法表儒里,也就是表面上用法家的手段來治國,可是在制定‘法’之時,卻采用儒家的仁德思想來進行制定律法。一切以仁德作為立法之根基,以仁德作為立法的核心。以仁德作為立法根基,采用懲前毖后治病救人的思維來立法。凡是任何犯了小錯的人,都給予他改過自新重新做人的機會。而對于那些犯了大罪,或者是屢教不改之人才會進行嚴懲。一般小錯,并非是要以嚴懲為主,反而是以教化為主。這個和法家嚴刑酷法,正好相反。表面看是我們以法家手段來治國,可是內心卻還是秉承著儒家之仁德來治國。”

“而仁德,也是根據天下萬民的天良來進行制定。天下萬民公認的公共道德,乃是立法之根基。只有符合天下萬民公共道德的律法,才算是‘儒之法’。儒家之法,乃是天下萬民公共道德的最底線,這樣維護天下萬民公共道德,讓大家君臣父子有序,萬民相親相愛,這樣維持最低限的道德。至于以后我們可以輔以教化手段,逐步提高萬民的仁德思想,這樣可以不斷的根據天下萬民的公德所思所想,調整這個‘儒之法’的條例,維系天下公認的秩序。”

時不凡講解了這個法表儒里,讓在場的所有人也都因此議論紛紛,因為這樣是一個完全新鮮的思想,甚至是顛覆了過去都儒家和法家的思維。儒家完全講究以道德感化,可是法家卻主張以嚴刑酷法來統治。而儒家太軟,法家太剛,這兩個都不是好辦法。而后來統治者總結出來了儒表法里的策略,所以很大的延續了這個天下的穩定。不過現在時不凡再次提出了正好顛倒過來的策略,也就是法表儒里,這樣讓大家再次陷入了一種沉思。

時不凡所言的最重要的是在立法方面,時不凡所主張的立法權力,在于根據天下萬民所公認的公德來進行立法。立法思想是在于法律是天下萬民道德的底線,是維系道德社會的最低點,維系最基本的秩序。這個立法思想其實是非常先進的,也是最符合儒家思想的想法。儒家一直講究道德,可儒家畢竟太軟了,只是主張道德感化,可是對于那些違反道德的人,卻沒有太好的處置方法。可是時不凡提倡以儒家為核心,設立法律,然后利用國家的暴利機器司法機構來維系這個儒家道德法律的最基本的東西。

當然,這個道德也都并不是一層不變的,而是結合了時不凡之前所提倡的“心學”。這個心學的核心在于挖掘每一個人內心的“天良”,然后可以真正的做出一個可以盡可能讓天下更多人都盡可能滿意的法律。

這個也就是時不凡的立法絲線,那也就是以人為本,以人類公認的道德作為標準。如果人類道德思想改變,那法律也都必須要跟著改變。以道德為核心,法律是道德的最低限度,這個也就是時不凡的立法思想。

時不凡這個立法思想自認為是最接近于后世的,后世的立法思想是以人為本,時不凡這個法表儒里的立法思想是以社會公德為標準,這樣相對是最接近的,也是這個時代儒家最能夠接受的一種想法。

時不凡學習法律的時候,自然知道上古先秦的法家。古代法家提倡法制,可是這個“法制”絕非等同于后世的“法治”。后世的法治的核心意義在于百姓選出一些人作為代表,有些國家叫做議員,有些叫做民意代表等等不同的說法。然后由他們來代替行使立法權,而政府對法律負責,那也就是在間接的對國家公民負責,這樣可以實現所謂的“民主”,這個才是真正的“依法治國”。

可是古代的法家,完全不是這么一回事。古代的法家的核心思想完全不同,古代法家的立法思想是在于君王。古代法家的立法權在于君王,君王號稱是口含天憲,言出法隨。古代法家提倡的立法權在于君王,而君王是唯一一個超脫于法律之上的,是可以隨便立法的人。君王對于法律有設立權,修改權,甚至特別赦免等等權力。可以說法家所提倡的“法制”,那是為了維護君王中央集權的思想。

古代的法家是君王集權的工具,是為君王集中權力提供了理論基礎。而古代的“法家”所提倡都是君王擁有絕對立法權,而萬民和臣子必須要服從于“法”。通過服從于“法”來表現對君王的忠誠。

這個也就是古代的立法權和后世的立法權的最大區別,可是卻代表了完全不同的執政思維,和對待百姓的思維。后世的國家公民是國家的主人,每一個人都有間接的立法權,不過卻是要通過一些代表來代替行使。不過古代那個完全是君王的玩物,古代的法完全是維護君王統治的手段。今天為了君王的利益可以設立這部法律,明天可以修改,完全是在于君王的個人利益和皇家利益所在。

所以古代的法家,并不是后世的“法家”,這兩者差別大了。古代的法家代表的是封建君主的****,可是后世的“法家”卻完全是代表普通百姓,這兩者之間代表的階級完全不一樣,千萬不能混為一談。

“我所說這個‘儒之法’,最根基的還是為了維護天下萬民的教化。我們不能夠奢求天下萬民一日之內全體成為不圖私我的圣人,可是我們卻可以維系最基本的仁德,不至于讓天下大亂。過去我們儒家太過于偏軟,讓那些違反道德的人很少受到嚴懲,所以帶動了更多的人突破道德底線。可是我們不如借鑒法家之手段,可是卻沒有法家如此狠辣的嚴刑酷法,以教育為主,除非是罪大惡極或者是屢教不改之人才會進行嚴懲。這樣避免了不教而誅,也都可以讓天下萬民真正的明白,公德的底線是在哪,哪些事情是不能夠突破的。我們只有先守住了天下仁德的底線,那才能夠有所進步。可是如果連底線都無法守住,那我們何談能夠進步呢?”

“兵法有言,善戰者首先立于不敗之地。我們教化萬民也都可以借鑒,首先要維持我們天下萬民道德不會崩潰,這樣才能夠逐步進步。不然一旦崩潰,那我們重建秩序之后,卻還是無法能夠維持底線,最后一次次突破,而我們都是在做無用功。所以我深刻認識到,仁德沒有武力是無能的,武力沒有仁德,那是****。我們以仁德之心掌握武力,懲前毖后治病救人的‘儒之法’作為維系天下秩序之根本。這樣可以避免儒家之太軟,法家過剛,這個才是長治久安之道啊!”

“至于儒表法里,固然可以教化萬民,可是卻無法掩蓋法家之過于剛強的情況,而儒家卻無法有效的糾正律法的殘酷。可是我們以儒家之仁德之心來立法,這樣從根基上保證了律法的仁德,慎殺少殺,以教化為主,懲治為輔,這樣才是真正的長治久安,天下歸心!”

時不凡說完之后,任雅相馬上大喊:“時校書郎說得好!”

“說得好,法表儒里,這個才是長治久安之道!”“沒錯,時校書郎說的不錯,太好了!”……

大家紛紛表達了贊同,哪怕是孔穎達也都表示主動撫摸著胡須,連連表達滿意。因為時不凡這個法表儒里對于儒家的地位,不但沒有任何打壓,反而很大程度上糾正了儒家偏于軟弱的特性。如果能以儒家的仁德思想來立法,這樣對于儒家在于天下的影響力不但沒有半點減弱,反而是加強了很多倍。過去儒家只能夠以道德感化作為主要手段,可是現在如果能夠設立規則,通過儒家的仁德思想來設立一個道德的“底線”,這樣也就是“儒之法”的由來,這樣完全可以再次提高了儒家的影響力。

時不凡這個“法表儒里”的理論,哪怕是孔穎達也都知道這個理論未必比當年的董仲舒提倡的獨尊儒術更差。董仲舒只是做到了獨尊儒術,可是卻沒有能真正做到以儒家思想來統治天下。可是時不凡這個主張以仁德思想來立法,然后作為統治萬民的手段,這樣可真的是進步了一個很大部分。如果真的實現了這個“儒之法”,那儒家可是真正的深入到了每一個人心里。不但是文人心里,更是間接的深入到了每一個百姓心里。

孔穎達的孔家靠誰混飯吃,不就是靠著孔子后代混飯吃嗎?孔家的士族身份,其實都是虛的。只要儒家沒有倒閉,那他們孔家永遠是這個世界的名流,衰敗不到哪里去的。

時不凡提高儒家地位,提高儒家影響力,那對于孔家只有好處沒有壞處。哪怕士族的利益因此受損,孔家也都無所謂。因為孔家更看重儒家影響力,所謂士族和庶族之間的矛盾,對于他們影響不大。

“時校書郎今天所言,哪怕是讓老夫也都茅塞頓開啊!如果時校書郎早生二十年,不,哪怕早生十年,老夫也都說不定會豁出臉皮來拜師了!”孔穎達回答。

孔穎達這個是豁出老臉來給時不凡造勢了,代表了孔家正式接受了時不凡的說法,以法表儒里作為思想,代表了孔家承認了時不凡的理論。而孔家是孔子的后代,他們承認了時不凡的學術思想,那往往也就是意味著時不凡的思想正式被儒家核心所接受了。這樣以后時不凡可以獲得一個“學術大家”的名頭,對于他以后仕途肯定有無比重要的好處。

在這個古代學術和政治關系密切的情況下,這個是互相促進的。學術搞好了可以去當官,當官往往也是要依靠學術思想來獲得升遷和執政,甚至是用學術思想來抨擊政敵進行斗爭。時不凡的“心學”思想,還有隨之而來的“法表儒里”思想,那代表了孔家承認了他的研究成果,甚至接受成為了“正統”了。

“孔學士謬贊了,天下誰不知道孔學士乃是儒學大家,孔學士也多對我頗有啟發,以后我還是希望您能夠多多指教!”時不凡說道。

孔穎達搖頭說:“我還有什么可以教導你的呢?以后,你我以師兄師弟相稱吧!”

周圍無數人也都羨慕嫉妒恨啊,這個孔穎達居然承認時不凡是“師弟”了,這樣意味著他們是平輩了。如果這么算來,那時不凡在天下各大家族,甚至是在學術界政治界的“輩分”得以提高了很多倍啊!這個輩分,可是要了人老命的東西。中國人都喜歡輩分高,輩分高可是一個很大的資本。輩分代表了“資歷”的一種,所以誰都羨慕被孔穎達稱之為師弟了。甚至剛才孔穎達都說如果時不凡年輕十歲,說不定都豁出臉皮來拜師。如果到時候,一大群和孔穎達差不多年齡的大師們也多要吐血,到時候一個不到二十歲的師叔那他們不得暈死了嗎?

那個時候幾乎全天下的學者也都是時不凡的晚輩,那要多坑人啊?孔穎達這個年齡,那已經是年齡不小了,比孔穎達輩分高的人,那已經不多了。所以時不凡成為了孔穎達的師弟,那輩分可真的是無以倫比的,在學術圈里面可以橫著走了。

“看來,以后我也要小心了。以后說不定會有人過來挑釁我,希望把我踩下去來揚名立萬的!”時不凡心里嘀咕,顯然不管是武林還是儒林,都是有那么一群初出牛犢不怕虎的家伙,希望踩著前輩的身上去揚名立萬,獲得大家的尊重。

自己這次在這里搞辯論,那以后一定會有不少人效仿的,這也是肯定的。說不定,還會有人把目標打到自己頭上,然后可以趁機踩著時不凡上去。

“時師弟,以后說不定你能夠成為我儒家的又一位圣人啊!”孔穎達感慨的說道。

“儒家圣人?”時不凡頗有些無語。

時不凡根本沒有想到自己會被孔穎達如此稱贊,自己居然成了儒家的圣人了?當然,時不凡知道自己不可能否認自己是“儒家”,因為在古代,如果你不承認自己是儒家,那最后肯定是要倒霉的。儒家已經統治了整個學術界,要是標新立異是不行的。哪怕要自立門戶,也是要在儒家這個大框架里面進行。

后來的朱熹,甚至還有王守仁,不也都是打著儒家的旗號,然后發展自己的“私貨”嗎?在唐朝的儒家,其實并非是那個明清時期的腐儒。孔子也不是一個腐朽封建的老夫子,儒家思想其實是被后來的統治者所歪曲了。古代人統治者為了方便統治,這才到處歪曲儒家學說。在孔子時代,甚至在宋朝之前,儒家的思想并不是那么腐朽封建,反而非常的開放,并不是徹頭徹尾的封建的。

時不凡對于宋朝之前,甚至可以說是南宋之前的儒家并不反感,反而他們有不少的促進社會發展的學術思想。可是在南宋之后,儒家思想越來越變態,變得不可救藥了。所以時不凡不反對自己做一個唐朝的儒家子弟,甚至愿意改變這個儒家,把儒家思想改變成為更適合于未來發展的思想。

用時不凡的說法,這個也就是——再造一個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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