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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這樣嗎？
謝云書心里打了一個問號。
不過當他看到師父坦然的神色，疑惑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居然是這樣！
剎那間，籠罩在謝云書頭頂的烏云，消失殆盡。
他露出燦爛奪目，孩子氣十足的笑容。
段嫣卻沒有心里那么輕松。
謝云書太敏感了。
不，應該用敏銳來說。
事實上，他的考慮并沒有錯。
最初，段嫣屏蔽外界對于謝云書的窺視，只是單純為了保護謝云書。
不讓他被外界的非議所影響。
但是她卻忘記了，謝云書本身是個人，不是自己養的小動物。
連仙人峰上的兔子都有自己的想法，更別說謝云書如此聰明的一個人了。
她的做法，給謝云書造成了巨大的壓力。
間接性的，否定了謝云書的能力。
否定了他擁有可以面對這一切的一個能力。
幸好，謝云書說出來的時候很早，段嫣也可以調整自己的方案。
否則，當謝云書一直壓抑著，成長為另一個荀玠的時候，自己哭都找不到地方。
段嫣長嘆一口氣。
“明日，為師就會將你身上那層防止別人窺視的結界撤掉，到時候，至少金丹期以上的修士，會察覺到你資質上的不足，你要有個心理準備。”
段嫣拍拍謝云書的肩膀。
聲音很溫和。
“你是我段嫣的弟子，本來就要經受比尋常弟子更多的審視，這一切，你可還能擔得住？”
謝云書看著段嫣鄭重其事的目光，知道師父并沒有和自己開玩笑，他沉默一會兒，而后抬起頭，同樣慎重地望向段嫣。
“師父，弟子擔得住！”
段嫣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好，我的徒兒果然非常有志氣，相信師父，無論以后發生任何事情，師父在你身邊，不用怕，師父是你最堅強的后盾！”
謝云書重重地點頭。
他吸吸鼻子，“徒兒知道了，師父，徒兒一定不會與讓你失望的。”
徒兒一定會成為非常厲害的修士，讓那些不看好我，不看好師父的人，狠狠打臉，終止他們的流言蜚語。
段嫣看著目光堅毅倔強的年輕人。
不知道是欣慰還是感嘆。
天道給自己送了一個徒弟。
可這不僅僅是一個徒弟，更是一份沉甸甸的責任。
一想到明日就要撤去云書身上的結界，段嫣心里的緊張，竟然一點都不輸給自己這個弟子。
她當真是很擔心，云書承受不住這樣的目光和非議。
段嫣啊段嫣，你總是問別人，是否做好了準備。
你呢？
你準備好了嗎？
結束過談話后。
段嫣如尋常一般，指點謝云書的功課，并且指出了他不對的地方。
然后讓謝云書上床睡覺。
如今謝云書才剛剛進入煉氣一層，又處于發育的一個關鍵期。
辟谷對他一丁點好處都沒有，段嫣不會這么做的。
謝云書倒是有意縮減自己的飲食，想要來個人為辟谷，段嫣察覺了之后，時常從山下的離城，買一些好吃的。
謝云書無論表現的再成熟，他的內心，到底是個孩子。
不過多時，自己就破功了。
不僅給赳赳搶，給瑤光搶，還吃得特別香。
后果就是，謝云書不僅沒有辟谷，還比剛上山那會兒，胖了一點點。
這倒是一件好事兒，之前的謝云書，過得實在落魄，吃穿都不是很好的樣子。
導致他過分瘦弱。
如今長了兩斤，看起來倒是一個有些消瘦的頂級美少年了。
段嫣還打算繼續給少年補補身子。
讓消瘦這兩個字，從謝云書的身上，永遠剔除。
值得一提的是，謝云書對瑤光和赳赳的稱呼，非常有意思。
段嫣琢磨著自己和謝云書的關系，他作為自己的首席大弟子。
遲早會意識到，段師叔和自己的師父，是一個人。
瑤光和赳赳，她是遲早都要見到的。
與其留給段師弟狀態下的段嫣介紹，不如留給段師姐狀態下的段嫣介紹。
她不會如當年一般，刻意在謝云書面前，隱藏自己段師弟的身份。
能否發現端倪，那自己的了。
所以，她將瑤光和赳赳介紹給了謝云書，并說，瑤光如同自己的孩子一般，除了不能化形，思維與正常孩子一般。
還舉例了瑤光的兩個事情，證明瑤光是有可以耍得旁人團團轉的能力的。
謝云書一開始，只覺得瑤光這小團子非常可愛。
當他知道瑤光的事跡之后，肅然起敬。
覺得這小團子，實在是太厲害了。
后來段嫣又說了一下自己的來歷，重點強調了一下，赳赳曾經救過自己的命。
當然了，段嫣還沒有忘記，叮囑謝云書，不能把這兩件事，告訴別人，任何人都不可以。
雖然段嫣現在，基于對自己實力的信任，已經不似從前那般，對自己段師弟段師姐集一身的身份嚴防死守，但她依然不希望很多人知道自己的秘密。
因為她嫌麻煩。
雖然謝云書很好奇，這種事情，為什么要如此鄭重其事的叮囑自己保密。
但師父的目光實在是過于慎重，謝云書不敢造次，乖乖答應了下來。
從今天開始，時刻謹記的事情，又多了一條呢。
仙人峰起得最早的，從來不是段嫣這個折花郎。
而是勤勤懇懇的張文山。
他要伺候仙人峰上，那些由他種植的，寶貴的靈植。
這些年，因為張文山的靈植，合歡派也改良了很多藥劑的配方。
改配方在丹藥中，是一件大事。
尤其是，合歡派在新方子里，加了許多江南稀有的草藥。
價格也相應增長了許多。
一開始，大家覺得很正常，畢竟增加了值錢的靈植啊，效果也比從前好很多。
更何況，合歡派并沒有讓舊版的丹丸，退出市場，貴的便宜的，兩種靈藥，都在市面上銷售，主要看個人的經濟承受能力。
但這世上，從來不缺有心人。
合歡派的新改良了那么多方子，使用了那么多，江南壓根不長，甚至連東洲大陸，都很少見的稀有靈植，價錢雖然提高了不少，但也沒有增長到一個喪心病狂的程度，便有人打聽，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這一打聽，自然就打探到了張文山這里。
乖乖！
合歡派，居然隱匿了一個種植靈植的高手。
而這個高手，居然只是合歡派一個小小的執事弟子！
兄弟們，墻腳挖起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