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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鄧茜說了要退出排舞后,楚云端每日下學的時間就早了。
這一日,楚云端回到瑯霜苑,待看到那支青花瓷瓶里又換上了干凈的鮮花,微微抿了抿嘴,臉色有些不好看。
冬巧走上來伸手接過楚云端手里的書,有些無奈的開口:“小姐,宇文少爺今天又讓人送花過來了。”
所謂的那個人也就是平日里冷著一張臉的楊尋。
自從那天她在宇文睿的桌上發現她的小衣后,她氣得再也不想見到他。
可第二天傍晚,楊尋就過來請了,她知道那個男人一肚子壞水,自然不愿意再過去。
往后的幾天里,每天一早,楊尋就往她屋子里送花。
楚云端本來是想扔掉的,可扔了幾次,楊尋沒一個時辰就又出現了,手里又是一把花。
她都懷疑,宇文睿是不是派了楊尋在這邊監視著她。
楚云端最后沒有辦法,就讓冬巧隨便拿了個瓷瓶將花插起來了。
“小姐,”冬巧走進來,手里提了一個食盒。
楚云端抬頭看了一眼:“廚房那邊這么早就做好了?”
她將筆放下,站起身走到桌前坐下。
冬巧猶豫了一會,走過去將食盒放在桌上,將飯菜一碟碟的端了出來。
楚云端看著這菜色很好,還有醉蝦,八寶圓子,芙蓉酥餅……
她嘗了一口,狐疑的抬起頭看向冬巧:“你今日還去八寶樓了?”
冬巧的手一頓,連忙低下頭回道:“奴婢今日沒有出去。”
楚云端將筷子放下,若有所思的看著這桌上的菜色。
冬巧小心的看了她一眼,回道:“是宇文公子送來的。”
楚云端皺了下眉頭:“楊尋又過來了?”
冬巧搖了搖頭:“是宇文少爺親自送來的。”
嘴里還殘留著醉蝦鮮嫩的汁水味,可楚云端卻沒有時間好好回味,她腦海中不可控制的竄入那個火熱的深吻,他將她壓在床上肆意的欺負。
還有案桌上書角下面的那一抹紅色……
楚云端心跳莫名的加快,那日的心煩意亂,還有羞惱再一次的浮上心頭。
“沒有我的同意,你怎么將他的東西拿了進來?到底誰才是你的主子?”
楚云端帶著氣惱,聲音拔高了兩分。
冬巧身子一顫,立刻跪在了地上:“奴婢知錯,求主子責罰!”
楚云端臉色沉了下來。
“小姐,不關冬巧的事,是那個楊尋逼著冬巧拿進來的!”柳葉從外面走進來,聲音帶著不平。
楚云端抬頭看向柳葉:“他怎么逼冬巧了?”
“柳葉——”冬巧朝著她懇求的使著眼色。
柳葉走過來鼓著小臉回道:“小姐,之前城外那個楊尋大人救了冬巧和我一命,他說這次是該我們還情的時候了。”
楚云端眼里閃過一絲啞然,倒是忘記了還有這么一回事。
“他現在還在外面?”
柳葉點了點頭:“楊尋大人說,宇文少爺身上還有傷,希望小姐能發發善心,別再折騰他家主子了。”
楚云端心里一窒。
“楚小姐,主子這次的傷又是因為你,我希望你能公平點,好好對主子!”
“楚小姐,奴才求你,以后可別對我們主子說那些狠心的話了,他這些日子一直都不開心,沒吃好沒睡好,現在又變成了這樣,你這是拿刀子在割主子的心啊!”
“楚小姐,你又不是不知道,你是我們家主子的心頭肉!”
楚云端心里終于有了一絲松動,輕輕嘆了口氣:“讓他進來吧。”
“小姐,那宇文少爺很壞,你不能心軟!”柳葉忍不住開口。
楚云端本來心里有些不舒坦,聽到柳葉這話,心里是認同的。
只是心里也好奇,她嘴角扯了下,饒有興味的抬頭看著她:“怎么個壞法?”
柳葉一怔,腦海中立刻閃過昏暗的屋子里,男人緊貼在屏風上偷看她家小姐洗澡的情景。
可很快畫面閃過,那冰冷的刀刃仿如吐著蛇信子的毒蛇抵在她的脖頸上,男人陰冷森寒的眸子越發的清晰。
柳葉喉嚨仿如被什么掐住一般,那句‘他偷看你洗澡’怎么也說不出來。
“你覺得他哪里壞了?”楚云端再次問道。
柳葉憋紅了臉,最后嘴里吐出:“奴婢看他長得不像好人!”
撲哧——
楚云端忍不住笑出聲,此時心里的怒氣消了一些,她贊同的點了點頭:“他是個很壞的人。”
柳葉聽到小姐是認同自己的話的,眼里一亮,帶著欣喜,眼底深處夾雜著一絲解脫。
“好了,你也起來吧,去讓他進來。”楚云端收斂起笑容,開口說道。
“小姐!”柳葉心里還來不及放松,聽到這聲,心里立刻緊張起來。
楚云端開口:“你們兩個還是守在外面,待會我有事叫你們。”
柳葉過去不覺得這話有什么,可自從那日冬巧提醒她后,她就知道小姐也是喜歡這位宇文少爺的。
可是,宇文少爺小小年紀,他竟然偷看小姐洗澡,他真的不是好人!
許多的話都到了嘴邊上,柳葉卻怎么也說不出口,只能急紅了眼。
冬巧伸手拉過她,拽著她走了出去。
楚云端目光落在桌上的飯菜上。
這時,屋子里很快傳來了腳步聲,她沒有抬頭:“我不是說過不想再見到你嗎?”
宇文睿拎著籠子的手一緊,眼里帶著幾分緊張:“云端,那件事是我的錯,我已經將那肚兜燒了,以后再也不惹你生氣了!”
楚云端聽到他說‘肚兜’,眼皮子一跳,心里越發的不自在,她心里憋足了一口氣,站起身走到宇文睿跟前:“原來宇文公子還知道那東西是女孩子的肚兜,虧你讀書讀了這么多年,難道不知道男女有別,非禮勿視?這次還好被我發現了,若是其他人從你這搜出了這種東西,還以為我和你私相授受!”
“云端,我和你本來就是男女關系!”宇文睿理所當然的提醒。
楚云端臉色一紅,目光落在男人輪廓分明的臉上,此時他臉上血色回來了,深邃的眼眸帶著精神,哪里還有那日的半分頹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