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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8.
在他手指的方向,那里電光雷鳴閃動,云層密密麻麻堆積,天邊一片金光,好似有什么從云層之中鉆出來了。
鬼機老人臉色大變,他主持過祭祀很多年,但從來沒有哪一次祭祀是這樣的,雖然沒有在天夜皇城,他也能夠想象得到此刻那皇城中的景象。
同他以前的祭祀完全大不相同,風起云涌只有一個原因,“龍,龍神真的來了!”他手中的黑子落入棋盤之中。
他所祭祀的這么多年,真正的龍神根本就沒有前來過,每隔三年來的不過是龍神的一息或者一魂。
所以祭祀之事并不是太難,可是鬼機老人千算萬算就是沒有算到真正的龍神會真的前來。
黑子落盤,好好的棋局瞬間被打亂,也正如如今的局勢一般,鬼機老人終于明白為何不管他怎么卜算,始終卜算不出鳳漓的結果。
因為人類是沒有辦法卜算到神的,今天龍神會真的前來,他根本就算不出來。
“糟老頭你怕是想多了,龍神怎么可能會真的來人間?各界互不干涉,就算他龍神也不會來人間的。”
帝玄和鬼機兩人本是一對歡喜冤家,兩人從少年時期大多時候彼此都在斗嘴,不過一旦對方真的出事,兩人還是會有些擔心的。
“不,你看這天象已經變了,若不是真的有龍降臨,興云起霧,又怎會變成這個樣子?”他搖了搖頭。
“若真是龍神到來,你那徒兒還沒有一點靈力,她又如何能夠抵抗得了龍神的靈壓?”帝玄也皺起了眉頭。
“不行,我一定要確定一下是不是真的龍神前來。”鬼機老人的臉上出現了一抹決然,若龍神無心讓他們看到,現在他們肉眼凡胎是不能看到龍的。
“你要如何?”帝玄已經發現了他的表情不對,其實兩人為敵為友多年,又如何不了解對方的本事呢?
“開天眼。”鬼機老人之所以并不能在天夜也是有原因的,往日都是他為祭司,如今突然換了鳳漓而他并沒有向龍神啟稟。
換祭司并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說換就能換了,而且換了以后就必須是鳳漓成為真正的祭司。
并且還要和龍神簽下契約,鬼機老人知道鳳漓的將來絕對不可能和自己一樣。
哪怕在人類的世界之中,鳳漓如今的身份已經讓所有人羨慕,實際上對于鳳漓來說,她的路還很長。
當年鬼機老人救下她也不只是湊巧而已,這個孩子身份來歷很大。
今天讓鳳漓前去祭祀僅僅只是為了鳳漓能夠開天識,她只是凡人之軀,龍息就足夠讓她開天識了。
所以三年之后祭司還會不會是鳳漓誰都不知道,鬼機老人便沒有正式解除祭司身份。
現在的情況就跟人間的帝王一樣,他沒有提前通稟龍神,若是被發現這就是欺君之罪。
想著每次來的也不是真的龍神,鬼機老人便沒有留在天夜皇城,就是怕會被發現。
現在他若是冒然回天夜,要是被龍神發現現在的祭司并不是他,一旦龍神發怒誰都預料不到會是什么結果。
越是厲害的人物就越是不能容忍被欺騙,龍神都已經為上神,惹怒了他別說是天夜,整個人間都會有災難。
現在他只是從天象上面看出有些異樣,此刻還不能夠確定那便是真的龍神前來了,便想要先開天眼看看清楚。
“你瘋了不成,你以為你被世人譽為半仙你就真的是仙人了?天眼本是仙人的能力,你區區人類竟然想要打破規矩,逆天而行。
一旦被知曉,他日你飛升之時,你的雷霆之劫會比一般的人都要重。飛升之劫本就是九死一生,你卻還要重上加重。
你為了你那徒兒好,想要她有一個好的開頭才讓她去開天識,誰知道這么多年你都沒有遇到過龍神,如今龍神本尊卻是真的來了。
這小丫頭才第一次祭祀就撞上了,這一切都是天意,你本就是知天機、洞明理之人,難道要犯這樣初淺的錯誤?”
帝玄還維持著理智,就算是鬼機老人有這個本事開天眼,對他也不會有什么好結局的。
“帝玄,你我相交多年,你該知道我性子,你更知道若今天來的是真的龍神,那臭丫頭會如何?”
“她沒有靈力,恐怕抵不住龍神本身強大的龍壓,或許會……”后面的話帝玄便沒有說出來,但誰都知道這鳳漓會發生什么。
“不錯,真龍現世,今天是祭祀大典,她離龍神最近,以星月權杖引龍神,其自身便要受強大的沖擊。
她肉體凡胎根本就不可能扛得住,很有可能會被龍壓震傷或者震死。我要開天眼,看看是不是真的龍神來了。”
“就算是真的龍神,你又能如何,難道回天夜么?你若是出現在龍神面前,不止龍神會動怒,你讓天夜如此信任的百姓如何做想?
十八年前你已經欺騙了所有人一次,這一次在眾目睽睽之下豈不是會被所有人發現,你是百姓們心中信仰的神,你讓他們如何想你?”
“我做任何事從不是為了虛名,我知道,此生我只有一個徒兒。”鬼機老人的眼眸之中突然掠過一道滄桑。
沒有人知道他究竟活了多少年,他又是來自哪個國家,只知道他的靈力深不可測,早就到達了飛升的等級。
只不過他一直留在最后一級上面,用藥封住了自己阻止繼續晉升,沒有人知道他為何會放棄飛升大好機會還留在人世間。
或許他有什么心愿未了,但這都是后話了,這世上又有幾人了解他的心思呢?
就連鳳漓都是一頭霧水,起初以為他是在等人,不過跟在他身邊十八年也并沒有看到有何人出現,漸漸地也忘記了這個問題。
為人為仙都是他的自由吧,只不過對于人類來說能夠白日飛升那是做夢都得笑醒了的好事。
“你也說了她只是你一個徒兒,你這樣做會失去什么!”帝玄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他。
“丟了這條命,我也要保住這個徒兒,這是我欠她的……”
(茶酒酒)